沈逆看著少女的神色並沒慌張,不過她握著短刀的手捏得很緊,看出來多少還是有些緊皺。
他不知道少女為何來此殺人,看樣子她熟練地便找到了這,是提前做了準備。
她所藏身之處,正好是躲過進出之人視線的路旁,要是有人不注意,她在這位置對著路過之人出手,根本來不及做出避讓反應。
沈逆心中暗驚,直道這少女好生老辣,要沒經過血的洗禮不可能如此周全。
他對少女不禁多了一份好奇。
房中之人一直沒出來,不知道那五人到底在商議著什麼,少女很沉穩,像在捕食獵物。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書房的門終於打開,有人陸續從裡面走了出來。
沈逆定眼一看,只見那五人是均是男子,其中一名是個老者,一副富家翁的扮相,走在前面。
另外幾人都是些三旬到四旬年紀的漢子,其中有個書生打扮模樣的人男子引起了沈逆的注意。
他的面色太過白皙,很難讓人不注意到他的存在,一眼看去,就覺得此人一副病態。
可就是這樣,這人正是這群人中修為最高的,看樣子已經踏入辟海境後期巔峰。
而另外一名修行者是那走在最前面的老者,他的修為只是辟海境後期,沒白面書生的修為境界高。
幾人有說有笑地朝著院門的方向走來,沈逆看向少女的方向,看見她面色陰沉,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意。
就在此刻,沈逆感覺到白面書生頓了頓,然後又若無其事地隨著幾人朝著院門走。
沈逆感覺不妙,不知道白面書生是否發現了少女的存在,可剛剛那一下動作,心想少女應該是暴露了。
當白面書生身體流轉出真元波動之時,沈逆確信了這回事,沈逆有些驚訝這白面書生對危險的感知。
心念轉動之間,一行人很快就走到少女藏身之處的前面,沈逆看著少女,她並沒有動作。
沈逆很好奇少女會對誰人下手,當他瞧見為首的老者走過之時,發現她的目標並不是那富家翁扮相的老者。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男子接著跟著走了過去,少女都沒有任何動作。
沈逆看著這一幕,終於知道她的目標是誰,正是那落在最後的白面書生。
沈樂好奇少女為何會對這一行人中修為最高的白面書生下手,要說她要殺前面那幾人,包括那老者,出其不意的情況下,或許能夠得手。
但這白面書生估計難以得逞,沈逆不禁如此心想,隨後目光緊盯著少女的一舉一動,看她是如何對那白面書生下手的。
轉臉的一瞬之間,沈逆發現白面書生不知何時已經運轉起護體真元。
當他出現的一瞬之間,少女好似鯉魚打挺一般,握著短刀朝著白面青年捅了過去。
白面青年早就發現了她的存在,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直直地在站立在原地冷笑,任少女所為。
看著自己的短刀就要捅到白面青年的要害,少女一陣狂喜,和她預料的情況差不多,仿佛下一刻就能見到賊人生死。
可下一刻她呆愣住了,看著自己的短刀離那人的要害只有一寸之時,短刀竟然毫無寸進,像是被一堵無形的牆體擋住了去勢,任她如何發力,也無濟於事。
她暗道不好,只感覺大事不妙。
便在這一刻,白面書生一聲冷哼,朝著她輕手一拍,她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朝著一旁的院牆砸了過去。
下一刻她從牆上落了下來,口中流出鮮血,仿佛聽到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此時她並不覺得疼痛,只是有種很昏沉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受了不小的傷。
她有些不甘心地看著白面書生,眼中流露出憤怒的殺意。
白面書生看著她的神色,面色很冷,他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個小丫頭要對他行刺殺之事。
他本可以一掌將其擊斃,不過他想知道原因,方才出手沒有要了她的小命,只是讓她吃了一些苦頭。
場間之事讓那四人一臉驚愕,他們終於反應了過來,抽身跑回白面書生的一旁,一臉不善地盯著少女看。
沈逆沒有任何動作,少女此時的情況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一個普通人如何能殺得了修為自身的修行者。
即便白面書生毫無防備,她也不可能輕易將其殺死,頂多只是傷其一二,所以當他知道這院中有兩名修行者之時,所以沈逆對少女此番刺殺並不看好,現在的情況正如他之所料。
他對少女沒有相幫之意,二人萍水相逢並不熟絡,況且這是她的私事,與沈樂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院中這幾人不是他的對手,可多管閒事只會給自己招惹來麻煩,所以沈逆並沒有出手。
至於出現在此,只不過是他瞧見少女的行色匆匆有些好奇才跟過來罷了,沒想到會親眼瞧見這麼一幕。
白面書生沒有說話,倒是那個富家老翁裝扮的老者冷聲開口說道:「你是何人?膽敢來此行刺公爺!」
少女恨恨罵道:「哼,狗賊!」
聽到這話,站在白面書生一旁的幾個漢子想上去教訓少女一番,可白面書生將他們攔了下來。
他看著少女的神色有些陰冷,然後冷聲說道:「我與你有仇?」
少女死死地盯著他,眼中充滿了怒火,隨後才憤恨地出口說道:「廉儒敬狗賊,屠我雲寧鎮全鎮八百二十一口,如此喪盡天良,你當真忘了嗎!」
聽到這話,白面書生面色一沉,老者等人面色一驚,看著少女像看一個死人。
片刻,白面書生說道:「我到是誰敢如此大膽,原來是當年雲寧鎮之事還留有餘孽,很好!」
少女目欲噴火,咬牙切齒地接著罵道:「廉儒敬,你不得好死!」
聽到這話,他沒有生氣,只是冷笑地說道:「我好不好死我不知道,不過你想好死怕是困難,不過能從慶寧國追趕到這來殺我,倒是有幾分膽色,可惜啊,你們普通人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