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沈樂是怎麼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地為她診治的,此時她仿佛呼出的氣子都帶著熱烈的溫度。
林書馨不禁掩嘴一笑,她想起了當時的自己,也正如這個小丫頭這般滿臉羞澀,不禁好笑。
但她的目光看向了沈樂,暗道這個傢伙老是愛招惹到這麼些個漂亮的姑娘家,然後看了人家的身子。
她心底微微有些醋意,光是除了她之外,她便知道還有一人,現在加上這個丫頭,就是兩人,也不知道她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之人。
她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看著他如此仔細認真的診治,倒是有些欣慰。
折騰了一番之後,沈樂終於為她施針完畢,他看著林書馨說道:「接下來再敷些藥草固定好,內外兼治一番,想必她很快就能恢復,辛苦你們按照我的方子去取藥煎藥,之前我們帶來的藥材之中都有。」
林書馨聽罷點頭,招呼著小蘭退下,房中便只剩下沈樂和慕小瀅,沈樂想起外面還有那四名老者等著,想到林書馨二人一時也沒弄好,於是讓慕小瀅安心等著,他出去見見那幾名老者。
瞧見沈樂從房中走了出來,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沈樂走到幾名老者身前行禮說道:「抱歉,讓幾位前輩久等了。」
湯墨淵笑呵呵地說道:「無妨,沒想到小友竟然還通曉醫術,很厲害啊。」
笑著走到一旁,坐下,才看著幾人說道:「知曉一點醫理罷了,不值一提,只是不知幾位前輩前來所為何事?」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陣,湯墨淵才接著說道:「還不是這二位都奔著你這來了,這裡又剛出過事,我們多少有些不放心,這才過來看看。」
湯墨淵說著看向雲舒和趙雲棋二人,雖然他這麼一說,但沈樂知道,事情定然沒有這麼簡單,他只好裝作不知道的神色說道:「原來如此,不過二位殿下在此,想必不會有什麼麻煩,有晁前輩和雲舒殿下的一眾護衛在暗中保護,大家都很放心。」
湯墨淵笑了笑,自然沒把他方才的回話放在心上,他本來就不是為了二人的安危而來,只是想看看沈樂背後的陰山澗之人。
但他們哪有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就在他們的眼前。
湯墨淵開口說道:「你們這還有其他人嗎?」
沈樂心中一沉,果然是有目的而來,他自然不會拆穿他們一行的目的。
沈樂裝作疑惑的表情看著他們幾人說道:「啊?我們的人都在這,沒什麼其他人了。」
聽到沈樂如此回答,幾人面面相覷,一旁的元寶衣隨即開門見山的問道:「護著你的人是不是陰山澗的人?」
聽罷沈樂心底暗笑,原來真是為了沈逆而來,想必是對樓上襲殺之事還存有疑慮。
沈樂想過既然楊載酒沒有將他留下,應該對此事不予追究才是,不可能事後還讓這幾人前來揪著這事不放。
至於他們為何前來,想必是對沈逆之前所展露的拳術認定他為陰山澗之人,從而以為沈樂背後站著的是陰山澗的高手。
至於為何斷定此事與自己有關,想必他們已經問過幽如姻,這一點沈樂稍稍一想便已然明白。
他知道瞞不住有心查探之人,比如眼前的這四人。
沈樂微笑著回話道:「前輩說的這陰山澗是什麼地方,什麼護著我的人,說得晚輩有些聽不明白了。」
聽到沈樂如此回答,元寶衣面色一冷,一旁的湯墨淵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沈樂。
他開口說道:「小友不用刻意隱瞞,我們知曉此事與你有關,來此不是為了追究什麼,不過是告誡一番罷了,不曾與你言明,我們其實是藥宗的外事長老,負責這城中安寧,自然不希望有修行者在城中造次。」
沈樂這才知曉幾人的身份,果然是藥宗的人,雖然之前他就有所猜測,但從湯墨淵的嘴裡聽到他親口承認之後,這才確定。
沈樂笑著說道:「要前輩這麼說,我倒是有話說了。」
聽聞沈樂此言,湯墨淵饒有興趣地發出「哦」的一聲。
沈樂開口:「既然前輩你等負責這城中安定,那夜為何不見你等前來阻止,要不是我有一技傍身,想必我等已然身死於歹人屠刀之下,如何還能與前輩等好好說話。現在問我是否與什麼陰山澗有勾連,這話從何說起。」
聽到沈樂此言,幾人面色均有不同神色,陽元受尷尬開口道:「小友說的是啊,那夜都怪我等疏忽才釀成禍事,不過不是也縱容你和雲丫頭任性了一回,當眾處死那些幽月王朝之人當作賠禮了嘛,要不然你們以為就憑穆齊那老傢伙能讓你們肆意妄為?」
聽到這話,沈樂沒有生氣,本來他就沒有生氣,對事不對人罷了,即便有他們在,難道幽如姻就不會派人殺自己了嗎?
顯然不是,沈樂也不怕她派人來殺自己,只不過牽連了葛家四口無辜慘死,他過意不去罷了,這份仇怨他總是報回來的。
方才沈樂之所以這麼說,便是為了讓這幾人咄咄逼人的態度緩和一些。
沈樂看著他笑著說道:「如此還多謝前輩等深明大義。」
聽到沈樂這麼一說,陽元受笑呵呵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旁的老婦人在細細地聽幾人談話,雖然她知曉其中情況,但並沒有任何表示。
因為沈樂是信任她才把實情告知於她,她當然不能出賣了這少年。
至於幾人說的沈樂背後是陰山澗之人時,她有些疑惑,她來這除了見到沈樂幾人外,並沒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
對這幾名老者所問,有些枉然,瞧著沈樂也不像說謊,只是不知此事從何說起。
元寶衣心有不甘地冷聲問道:「我查過你們三人,你們來此不過數日,不知道來這雨落城中有何目的?」
沈樂面帶笑容地看著元寶衣說道:「前輩這話說得未免太過嚴重了吧?『有何目的』這話落在我們三個手無縛雞之人的頭上,是不是草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