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瑩的目光從桑榆的緊挽著冷月白手臂的芊芊素手一點點的移到她的臉上。
這個女孩給人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驚人的美麗,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象兩把小刷子,亮得讓人覺得刺目的一雙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異常的靈動有神。
她在笑,長長的眼睛在笑,兩片薄薄的嘴唇在笑,她的黑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姚瑩瘋了一樣的指著她,大聲質問道:「這個妖精是誰?!」
桑榆瞬間收了眼角眉梢的笑,一巴掌拍飛她的手,「紅眼怪,鼻涕鬼,你再指著我,小心我廢了你!」
冷月白心疼的拉過桑榆的手,輕輕的吹了吹,「打人的事,交給我,你看你的手都紅了。」
桑榆的唇角微不可見的抽動了下,冷月白是不是入戲太深了!她有些擔心的偷瞄了眼門外,她怕冷月白這麼肉麻,外面那兩人會笑場,還好,外面沒聲音。
桑榆仰頭看向冷月白,嬌嗔的說道:「木樁子我都能一巴掌打斷,對付這個雞爪子沒問題的。」
姚瑩眼巴巴的看著兩人在自己眼前秀著恩愛,緩了半天才喘出一口氣來,「你、你們也太欺負人了!」
桑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我們欺負你,還是你在欺負我們?我和月白哥那可是定過娃娃親的,你算哪根蔥?還跑去校長那邊鬧,你以為這是你家?就算你爸是個副總統那也不能隨便的就拆散人家吧!
大小姐,你還真是被你的那個副總統的老爸給寵壞了,怎就不知道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呢!你這麼一鬧,不僅丟你爸的臉,連你國家的臉都被你一起丟了。」
姚瑩大聲的吼道:「你說謊!冷月白他就沒定過娃娃親!」
桑榆撇了撇嘴,「我們定沒定娃娃親,還要告訴你一聲?你是國際警察還是街道大媽?」
「我說他沒有就是沒有!他昨天晚上還跟她媽說,他有心上人了,但是那個人肯定不是你,因為他說那個人在沒在F國。」
桑榆嘟著嘴看向冷月白,她就說,這沒經過彩排又沒對過台詞的戲她演不了,可魚鉤和湯姆非要趕鴨子上架,看吧,出bug了。
姚瑩看著她的表情,得意的笑笑,這下好,哪怕她得不到,她也不能便宜了這個小妖精。
冷月白抬手點了下桑榆挺翹的鼻子,「我的心上人就你!我媽昨晚來電話了,她說想要見你,你這幾天太忙,根本就沒時間出去,我只好隨口那麼一說。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給咱們倆定娃娃親的是兩位爺爺的決定,我媽他們還以為是開玩笑,一直沒當真。一會兒,我給她打個電話,把這件事跟她說一下,那不是玩笑,是真的。」
桑榆在心裡給冷月白點了個贊,好樣的!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這個漏洞給補上了。
「月白,你得跟伯母說,我們倆不是因為娃娃親才在一起,我們倆是因為彼此相愛才在一起的,免得她有什麼負擔。」
「好,我都聽你的。」冷月白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扭頭他便換了一張冰冷的臉對上了姚瑩的目光,「你自己走,還是讓我拎你出去!」
「我不走!」姚瑩一把抓住了桌子,「冷月白,這個女人充其量也就是個學員,她除了長的比我好一點,她還能有什麼?你跟了她,早晚會後悔的!可我不同,我爸是副總統,我們才是門當戶……」
「我跟她在一起,我一輩子都不會後悔,倒是你,讓我看見了就想吐。」冷月白厲聲喝斷她下面的話,伸手抓住她的胳臂,用力的往門外拖著。
「我不走,你放開我!嗚嗚……我不走……」姚瑩連哭再喊的死命掙扎著,桌子硬是被她拉出了一尺的距離。
桑榆微蹙了下眉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我今天就讓你徹底死了這條心!」
桑榆說著從衣袋裡拿出了身份證,放在了姚瑩的眼前,「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知道我是誰了吧!論家世我比你好,論身份我比你高貴,論身價一百個你也抵不過一個我。」
姚瑩不敢置信的看著桑榆,她就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桑榆·奧德里奇!她是夏巫公爵!她是昊天的公主!他的爸爸是夏巫的元首!她的媽媽是昊天的長公主!他們家的產業遍及了整個方耀大陸!
而且,她還有一個令人羨慕的異常強大的親友團,國王的舅舅和姑父、三軍統帥的叔叔,就連她的幾個嬸嬸也都是各國的公主……
她剛才怎麼就糊塗了,她怎就忘記了展夢溪一直念叨的聖西爾就這麼一個女學員,姚瑩絕望的鬆開手,縱然她有萬千不舍,可面對著這麼一個強大的勁敵,她是爭不過的,她恨,恨自己為什麼沒生在她那樣的家庭里。
桑榆微挑了下眉梢,把身份證放進了口袋,「我最不喜歡用我的身份壓人,可你狗眼看人低,我覺得我有必要壓一下你,這就是所謂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希望你以後,別再拿這個根本就入不了本小姐眼的身份去搶別人的男人。」
備受打擊的姚瑩,身子猛地晃動了一下,「桑榆,你無非就是命好,生在了奧……唔唔……」
桑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從冷月白的懷裡扯過她,拖著她便出了房門。
湯姆和魚鉤看傻了眼,這丫頭究竟是誰啊,她的身份比姚瑩還要尊貴!
冷月白輕勾了下唇角跟了出來,原來偶爾吃一頓軟飯也不錯,唯一讓他不舒服的就是,如果剛才桑榆說的那些要是真的該有多好!
桑榆拖著姚瑩下了樓,扭頭對跟出來的三個人說道:「給我輛車,上課前我一定能趕回來。」
冷月白快步走了過來,「我去開車,咱們倆一起去。」
魚鉤笑笑,拉著湯姆停下了腳步,對桑榆和冷月白說道:「你們倆快去吧,不急著回來,這邊有我們倆罩著。」
冷月白點了點頭,爾後對桑榆說道:「我去把車開過來,你在這等著我。」
桑榆抿著嘴點下了頭。
姚瑩在桑榆強大的手勁兒的禁錮下,終於放棄了掙扎,只剩下默默流淚的份,她這麼一哭,結果把眼淚鼻涕的弄了桑榆一手。
桑榆回頭看了眼,見魚鉤和湯姆已經走了,這才拿下捂著她嘴的手,卻沒敢徹底放開她,依舊用手臂禁錮她的脖子,「不想丟人,你就作吧!」
姚瑩抽噎著看了她一眼,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如她,就想逃跑,她都逃不出她的手心。
她逃!她往哪裡逃?姚瑩突然冷靜了下來,自己這麼一鬧,冷月白沒搶到手不說,連工作都得丟,那老爸那她怎麼交代?
「嗚嗚……」想到這,姚瑩又哭出了聲。
桑榆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不許哭!」
姚瑩嚇的一哆嗦,哭聲也戛然而止。
桑榆皺著眉頭,抬手在她身上蹭了下,「真是白吃了這麼多年的飯!」
「我……」
「不許說話!」
姚瑩嚇的縮了下脖子。
桑榆見冷月白把車開過來了,拉著姚瑩上了車。
冷玉白把車快速的開出校門,回頭對桑榆說道:「我媽去看你爺爺和奶奶了,這會兒正在吃飯。」
桑榆指了指都快貼在車窗上的姚瑩,「這貨怎麼辦?」
「送大使館去,然後讓他們直接把她送回國。」
「我不……」
桑榆抬手拍了下她的頭,「讓你說話了麼!」
姚瑩委屈吧啦的往車門這邊挪了下。
冷月白把姚瑩送去大使館,和大使簡單的交談了幾句便帶著桑榆出了門。
兩人上車後,冷月白偏頭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桑榆,「你今天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想吃什麼,我請你。」
桑榆拿著紙巾死命的擦著手,「什麼貴,我吃什麼。」
「那就去吃澳洲胡桃、巨型白地菇、龍蝦、鮑魚,再來一瓶Diva。」
桑榆瞥了他一眼,「被人家禍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有心吃!你這心是不是太大了點!」
冷月白輕勾了一下唇角,「她禍害我了,我也禍害她了。」
桑榆的眼睛頓時一亮,「你怎麼禍害她了?」
「我剛才不是跟大使說話了麼。」
「嗯,都說了什麼,我沒聽見。」
冷月白的唇角壞壞的上揚著,「我說,姚瑩大鬧聖西爾,校長因此對Z國人的素質產生了懷疑,他在考慮以後還要不要再招Z國學員。」
桑榆眨了眨眼睛,「哈哈……月白哥,你也太壞了,就這幾句話,姚瑩就得被國人唾棄,我要是她老爸,我就引咎辭職,然後一巴掌拍死他的這個女兒!」
冷月白微挑了下眉梢,「開心了吧?說吧,想吃什麼?」
桑榆帥氣的甩了甩頭髮,「就吃你剛剛說的那幾樣!」
冷月白滿眸笑意的點了點頭,「行,就吃我說的那幾樣。」
冷月白說著把車開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兩人坐下後,冷月白連菜單都沒看就要了他剛說的那幾樣。
桑榆拿起菜譜拍了下他的胳臂,「別鬧了,會吃破產的。簡單點幾個就行,我還要回去上課呢!」
「就點我說的那幾樣。」冷月白衝著侍者揮了下手,等侍者出門後,他才嘴角輕揚的說道:「最近娃娃親利用的頻率挺高,說真的,我還真希我們訂過娃娃親。」
桑榆笑著給了他一拳,「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跟你訂娃娃親呢!」
冷月白強忍著失望,問道:「為什麼不想?」
桑榆歪頭笑道:「因為你比我大啊,我害怕你會早走,那我得多傷心。」
冷月白輕勾了下唇角,「大不了像我三太外公和三太外婆那樣一起走,到了那邊,還能做個伴。」
桑榆扁了扁嘴,「你別說我太爺爺和太奶奶,我都想哭了。」
「好,不說這事了,咱們說另一件事,你想好了麼,要怎麼和你爺爺解釋今天的事。」
桑榆嘟了嘟嘴,「當然是實話實說了,我做了這麼大的一件好事,我得給爺爺顯擺下……月白哥,那個姚什麼的真的不怎麼滴,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做的。你是怎麼招惹上她的?」
冷月白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桑榆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我都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就不能滿足下我的好奇心?」
冷月白努力的想了想,「大概是五年前的事,他爸上任,帶著全家去我們家做客,那年剛巧我在家,然後,我回來後,她就開始給我打電話,不過,我一次都沒接過。」
桑榆抿著小嘴就笑了,「你接沒接過,不用跟我說,我去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