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爽完之後,就去了其他房間,開始自己的零元購之旅。
他翻遍所有的房間,最後找到了很多藥材和兩株靈草,一塊透明石頭,以及一本破書。
左正看著手裡的「破爛」,氣不打一處來,「呸,就這還仙人呢,說好的煉體功法呢,這麼窮,還沒我家大黃吃的好。」
說起大黃,左正不禁感慨起來,也不知道大黃怎麼樣了,自己不在家,它會不會餓瘦了。
此時遠在城裡的大黃打了個噴嚏,連眼都沒睜開,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肚子圓滾滾的,旁邊還有一大堆雞骨架。
左正看向那本破書,《玄陰功》,這名字聽著好陰沉啊,他翻開第一頁,居然還有解釋說明:
此功修煉事半功倍,可令人功力增長一日千里,但有違天和,修煉之人顛倒陰陽,男女不分,唯有煉體功法可緩解,另需「命元」輔助,奪生靈之造化,如有靈智者則效果加倍。
「臥槽,我說那人怎麼男不男女不女的,還拿人煉藥,原來真有這種邪功。」
左正翻了半天,也沒看到還有其他東西。
他的心,真的很痛!
九個月的等待,只換來一次零元購,沒想到運氣這麼差,這人實在是太窮了。
左正失落的回去了,他剛進門,就看到林仙兒坐在地上,憾地杵插在陳玄身上,陳玄在一旁,雖然臉腫的跟豬頭一樣,但地上一大攤血跡證明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林仙兒看到左正進來,如臨大敵,瞬間拔出憾地杵,眼睛一直盯著左正,十分小心。
二人就這樣瞪著,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沒過三秒,左正被盯得發毛,「姑娘,我不是壞人。」
左正忽然想起自己剛才瘋狂輸出的樣子,也是尷尬的笑了起來,自己的行為也不像個好人啊,哪有人上來一句話不說,直接把人打個半死的。
左正收拾好表情,當即開始了他的表演,擺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咳咳,姑娘,你也看到了,是地上這個豬頭,不對,是這個人先拿我們煉藥的,我不得已才出手反擊的,只不過下手重了點。」
「要說他為什麼這麼慘,可能是因為我天生神力吧。」
林仙兒見左正並沒有出手的想法,慢慢也是放下了戒備,「這位道友,我不知你有何秘密,也不想知道,你殺了陳玄,便是對我有恩,這有一塊風清門的令牌,以及一門鍊氣法訣,如道友想修煉,可來青雲山脈風清門,到時亮出令牌,自會有人接你上山。」
說罷,林仙兒便離開了。
左正看著手中的令牌和法訣,覺得跟做夢一樣,自己忍辱負重這麼久,就為了這些東西,現在反而以這種極其詭異的方式到了自己手中,還是自己太著急了啊。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左正出了門,抬頭看向夜晚的天空,星光點點,無論什麼時候,這片星空都是一個樣子。
左正外出也快有半年多了,時間飛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對時間無感了,這麼長時間過去,回頭看,好像都還是在昨天。
當年山上的三個仙人,如今就只剩下了一人,世事無常啊。
左正大步離去,只覺得好多事都清明了許多,任由微風吹拂,恪守本心便好。
房間角落裡,還有四個人似乎被人遺忘了,瑟瑟發抖。
……
青雲城。
城中的一角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此刻的王家成為了全城的焦點,漫天的火光,嘶啞的喊殺,老弱婦孺的啼哭,猶如人間煉獄。
王家似是被上天拋棄了,平日裡無數勢力上趕著巴結,今日被林家攻擊,不僅沒有人幫忙,反而多出了不少勢力不明的人攻擊王家。
滿園富貴皆附依,一朝落魄萬人欺。
王家後院,大門劇烈顫抖,門外有人不停撞擊,嘴裡不斷叫罵,門後幾個人奮力抵住大門,身上都掛了彩。
王震和明月站在後院中,兩人的手相攥在一起。
王震看向門口幾人,嘆了口氣,「王琦,帶著他們跑吧,後面有條密道。」
「老爺,小的的名字是您給的,要是當年您賞了小的一口飯吃,小的活不到今天,今天就算死,小的也要死在您前邊!」
王琦說的極為認真,但臉上不斷顫抖的肥肉預示著他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明月臉上早已掛滿了淚水,「夫君,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私自出去找了林家仙人,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王震看著明月,手掌輕撫她的臉龐,眼中滿是歉意,「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其實,我都知道。」
明月呆住了,她看向王震的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王震輕輕攥著她的手,不肯放開,「整個青雲城都有我的眼線,如果沒有我的准許,你是出不去的。」
「那,那這是為何?」
「明月,你知道嗎,那陳玄以我最重要之人的性命要挾我,要定期為他送去青壯男子,還要我修煉他那邪功,如若不從,就會傷其性命,我不忍心看我心愛的娘子受一點傷。」
王震輕輕說著,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刺在明月心上的一把利刃,劇痛無比。
明月再也控制不住,趴在王震肩頭痛哭。
王震不說話,只是輕輕撫著明月的後背。
門被沖開了,無數人沖了進來,眼中布滿血絲,滿是癲狂。
「王震在那,殺了他,青雲城便再無王家!」
「殺!」
王震和明月仍是站在原地,享受最後一刻溫存,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有愛人在旁,一刻便是永恆。
「明月,雖然這些惡事並非我本心,但我確實助紂為虐,罪無可恕。」
王震深深看了一眼明月,眼前之人,便是他深愛之人,王震看向她的眼睛,似是想要把這雙眸子刻進靈魂之中。
「明月,以後照顧好自己。」
明月早已哭成淚人,「夫君,我……」
王震手掌作刀,砍向明月後頸,明月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王震一直看著明月,視線從未離開。
「林仙兒,我會自刎,但你要護明月安全。」
「好。」
林仙兒站在屋檐上,看著這一對苦命鴛鴦,她沒辦法帶兩人一起走。
畢竟,她也是林家人。
大火燒了一整夜,將整個王家都燒的一乾二淨。
……
翌日清晨。
青雲城外的一輛馬車旁,一白衣面紗女子駐足而立。
林仙兒看向青雲城的某處,眼中滿是解脫之意。
「再見了,青雲城,再見了,林家。」
林仙兒上了馬車,悠哉悠哉的向青雲山脈駛去。
馬車內躺著一女子,正是明月。
明月仍在熟睡,只是眼角掛著一滴淚水,隱隱看到還未消去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