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 205 章

2024-08-25 18:51:31 作者: 田園泡
  和親隊伍在驛站修整了幾天,就又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在此期間,蘇白月一直沒機會再次見到黎真白。

  她決定從顧勝柏身上下手。

  「顧大人。」

  顧勝柏正在寫密信,他看到從自己帳篷口鑽進來的人,面無表情的把自己的密信塞進了寬袖暗袋裡。

  灰頭土臉的蘇白月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顛顛的走到顧勝柏面前,「我有事要與大人說。」

  顧勝柏道:「黎姑娘,人多眼雜,還望下次行事之前,能考慮周全一些。」

  蘇白月扭頭,看到帳篷門口不斷往裡探查過來的士兵腦袋,小小聲道:「我這不是……進不來嘛。」

  顧勝柏聽到這話,暗自蹙眉。

  「黎姑娘,你身為大周第一殺手,不必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蘇白月表示她沒有裝模作樣,她就是這麼的嬌弱無比。

  「顧大人,我真的有大事要與你說。」

  顧勝柏抬手揮退守在帳篷門口的兩個心腹侍衛,然後擺出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攤手道:「黎姑娘請說。」

  蘇白月搓了搓手,「那個,就是,其實我才是安細公主。」

  顧勝柏撩袍坐上寬椅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她。

  眼前的人穿著一件不合身的寬大長袍。長長的拖曳在地上,寬袖挽起,露出兩截纖細凝白的腕子。

  肌膚如玉,傾國傾城。

  顧勝柏心中一動,但下一刻,他立刻就將目光抽了回來。

  「黎姑娘莫要玩笑。」

  「真的呀,真的呀。」蘇白月立刻舉手發誓,「我真的是安細公主。」

  「黎姑娘如此說,可有證據?」

  蘇白月想了想,道:「我比現在的安細公主好看。」

  顧勝柏:這就是你的理由嗎?好看能當理由嗎?

  「安細公主乃大周第一美人。美人在骨不在皮,世人皆庸俗於皮囊,在我看來,安細公主的美不可道。比你的皮囊好看千萬倍。」

  「你已經見過她了?」蘇白月立刻就抓住了重點。

  如果沒有見過黎真白的話,怎麼知道她比黎真白好看呢?

  顧勝柏沒有接話,只是道:「黎姑娘,你若是要胡鬧,恕我不能奉陪。待公主大婚之日,我們做完事,也就分道揚鑣了。」

  聽著男二如此冷酷無情的話語,蘇白月突然開始想念她的阿布。

  雖然又凶又粗魯,偶爾還會放浪形骸一下,但並不會像顧勝柏一樣說話如此不留餘地。

  蘇白月知道,顧勝柏不相信她。

  任憑誰都不會相信一個「女殺手」居然會是真正的公主。

  可如果她不能重新變成公主身份的話,這本書的劇情會全部亂套的。

  蘇白月想起那場無緣無故的大火,心思一陣恍惚。

  原書中根本就沒有那場火呀。

  那場火是怎麼起來的呢?

  那邊,顧勝柏開始趕客,「黎姑娘若無事,我就不多留了。我還有要事要辦,恕不能奉陪。」


  蘇白月聽罷,覺得自己再多留也沒用,便失魂落魄的走了。

  顧勝柏看著她消失在帳篷門口的纖細身影,突然面色一變,站起來將守在門口的其中一個侍衛喚了進來。

  「不是說,還有一個公主的貼身女婢紅卉不見了嗎?去找。」

  侍衛一愣,沒想到自家主子還會親自過問這件事。

  「已經派士兵去尋……」

  「讓我的暗衛去找。找到以後,直接帶過來。不要打草驚蛇。」

  士兵面色立刻一凜,然後恭謹的拱手去了。

  那邊,蘇白月神色蔫蔫得從顧勝柏的帳子裡出來。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烏雲密布,像是有一場大雨。

  他們正駐紮在平地上休息,上面已經下令收營趕赴驛站避雨。

  整個營地都很忙碌。

  蘇白月左避右避的在高大的士兵中穿梭。

  突然,她身旁傳來一股力道,將她狠狠的往旁邊一拽。

  蘇白月下意識縮頭,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然後腦袋上連帶身上就被裹上了一件衣裳。

  「刺啦」一聲,耳邊響起一道澆燙皮肉的聲音。

  蘇白月下意識把蒙在臉上的衣服掀開,就看到眼前一陣細密白霧。白霧後,阿布那張俊美的臉上表情陰沉。

  他抬起大長腿,猛地一下將面前的士兵一腳踹開。

  那個端著大鍋的士兵用手裡的鐵鍋抵擋。

  沒想到,那個鐵鍋直接就被男人一腳踢穿了。

  男人的腳穿透鐵鍋,踢在了那個士兵胸口。

  士兵當場吐血身亡。

  不過四周立刻圍上來更多的人對她和阿布出手。

  蘇白月抓著阿布的胳膊,被他夾在胳肢窩下來,一臉懵懂,面色蒼白。

  這是怎麼了?

  「走。」男人把蘇白月夾在胳肢窩下,隨意的跳上一匹馬。

  身後,是混亂的大戰。

  穿著大金士兵服和大周士兵服的兩幫人混亂的交雜在一起。互相對砍。根本就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隊友。

  金域術作為大金太子,覬覦他太子之位的兄弟不計其數。

  而趁著他此次和親之路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少。

  再加上那些想要黎真白性命的殺手和心思不明的顧勝柏,這場和親路真真是熱鬧的緊。

  也不知道是誰在殺誰。

  蘇白月被阿布帶到了不遠處的瀑布前面。

  蘇白月剛剛站定,就看到面前的男人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露出白皙勁瘦的上半身和那八塊腹肌。

  男人的肌膚已經大片紅腫,尤其是後背和胳膊,看上去尤為嚴重。

  蘇白月想,這可能是因為他剛才給自己擋那些潑過來的滾燙熱水了。

  「你在幹什麼?」正準備進瀑布降溫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小姑娘拽著他的胳膊,往上面撒晶瑩的顆粒狀東西。

  「你被燙傷了。」一邊說話,蘇白月一邊緊張的撒鹽。


  「所以呢?你給我撒鹽?」

  「嗯。」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點頭。

  金域術一個沒忍住,直接就拽著人一起撲進了瀑布里。

  作為一個時常要在野外露宿的大金人,金域術雖然身為太子,但身上的生活必備品一向不會少。

  比如裝著油鹽的罐子和火折星子什麼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那鹽會被用在他自己身上。

  這隻小白痴以為自己在烤肉嗎?

  「啊!」

  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里,蘇白月被那水澆得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她只能憑藉自己柔軟的身姿,像八爪魚一樣的黏在男人身上。

  而最關鍵的是,她不會游泳。

  「我,不會,咳咳咳……」

  他們兩個正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頭頂是衝擊力極強的瀑布,蘇白月被那水流衝擊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閉著眼睛「嗚咽」著嘶喊。

  但她一張嘴,立刻就被水堵住了嘴。

  「咳咳咳……」咳了半天,蘇白月屈服了。

  她死命的抱緊阿布,把臉埋在他的胳肢窩裡擋水。

  幸好,男人並沒有沖多久,大概也就小半個時辰吧,就帶著她從瀑布里出去了。

  深秋的天冷得厲害。

  蘇白月哆哆嗦嗦的摟著男人不撒手。

  雖然男人在瀑布下面沖了那麼久,但整個人還是暖和的。

  反觀她,因為身子弱,所以現在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嘴唇泛紫了。

  金域術沒想到大周女子會嬌弱成這樣。

  他趕緊找了個山洞,生了火,把人帶進去烤火。

  「啊嚏,啊嚏……」小姑娘生得柔柔軟軟的,就算是打噴嚏都軟綿綿的。

  金域術靠在山洞門口擋風,微微一側身就能看到她蜷縮在一起的小身體。

  垂著小腦袋,印著火光,面頰上泛起不正常的紅。

  金域術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裡,然後將烤乾的衣服盡數披在她身上,又幫她把身上的濕衣服都脫了。

  小姑娘一身子白皮,滑溜溜的摟在懷裡,就像是一塊冷玉。

  貼著男人炙熱的身體,蘇白月緊緊扒上去,恨不能把自己塞進去。

  山洞外晚風呼嘯,密林蕭瑟,餓狼呼號。

  突然,金域術感覺自己胳膊一疼,他低頭,就見那隻燒傻了的小東西正捏著一撮鹽還在往上頭撒。

  「不疼,不疼……」

  澆了小半個時辰的瀑布水,金域術的胳膊早就不疼了。

  現在也只是有大片紅痕而已。按照他不似常人的恢復力,睡一覺基本就會好了。

  但小東西似乎非常執著於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男人伸手,掐住她的小下巴,「你給老子舔舔,老子就不疼了。」

  小姑娘抬頭,露出那張淚蒙蒙的小臉。

  金域術突然心下一動。


  他看著小姑娘伸出舌尖,紅著臉,小心翼翼的舔了舔他的胳膊。

  咸澀的味道,立刻就讓她皺巴起了一張小臉,不肯再嘗。

  呵。

  男人低笑一聲,從身後掏出一囊袋酒,先自己喝了幾口,然後又強硬的掐著小姑娘的下顎,用嘴給她餵了進去。

  酒暖身,蘇白月只覺又冷又熱,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都是酒味。嘴巴裡面咸澀的厲害,就像是有人硬往她嘴裡塞了一塊大鹽巴。

  她睜開自己那雙迷濛睡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白皙卻遍布傷痕的皮膚。

  然後她發現,自己沒穿衣服。

  男人也沒穿衣服。

  嗯,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別想賴著我。」穿戴好衣物的男人靠在山洞門口,語調懶洋洋的帶著一股似笑非笑的味道。

  蘇白月正在裡面背對著男人穿衣服,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男人有沒有偷看。

  天還沒完全亮,山洞裡面的火堆沒有滅。

  金域術一低頭,就能看到女子投射在地上的那抹纖細柔軟的身影。

  攬衣系帶,姿勢柔美。

  男人下意識伸手撫了撫下顎。

  大周的女子,都是這般像妖精一樣的嗎?

  又甜又軟。

  金域術舔了舔唇,覺得滋味甚妙。

  ……

  和親隊伍已經提前到達驛站,將他們兩人甩在了後面。

  昨天騎出來的馬也已經累死了。

  「我們現在要去驛站嗎?怎麼去呀?你知道路嗎?」蘇白月蹲在男人身後,用小嗓子軟綿綿的發問。

  她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小臉微白,透出一股病懨懨的美感。

  金域術自製了一把弓箭,貓著身體躲在樹後,射中一頭鹿。

  長腿鹿應聲倒地,金域術直接上去,扯住鹿的脖子,然後埋首狠狠的咬住了它的脖子吸血。

  蘇白月被嚇得一個機靈,瞪圓了一雙眼,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動。

  男人喝了幾口血,轉頭,看向蘇白月。

  男人很俊美,可這股俊美在這時候卻顯出一股邪性的陰戾。

  濃稠的鮮血順著他白皙的下顎往下淌,配上男人那雙深邃暗眸,整個人透出一股屬於森林的野性。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抓著鹿的脖子,嘶啞著嗓子,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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