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閱讀
舒銘開著車,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坐在後面的舒心棠,她依舊和平時一樣倚靠著車窗,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咳……咳……」他手抵著下巴,微咳了兩聲,一隻眼睛卻一直盯著舒心棠的反應。
見她看向了自己,他才開口,「心棠,你媽給你留的錢,你拿著就好,幹嘛還給你舅母。」
你媽為你籌謀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心裡的這一句他沒有說出口。
「免得聽她念!」提起羅玉蘭,舒心棠的面色就開始不好看。
「可沒了那些錢你怎麼辦?兩億夠你好好生活的了!唉!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舒銘一個勁的嘆息,他是真心為舒心棠好。
「舅舅,沒事,錢我可以賺。」
舒銘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舒心棠。
錢自己賺?
錢是那麼好賺的?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過段時間你就去國外上學,我給你安排。」
他都想好了,欠羅家的最多1.2個億,舒心棠給的可是2個億,怎麼也得讓羅玉蘭把剩下的還給舒心棠。
這些錢足夠舒心棠呆在國外讀書了。
「我打算去上班。」舒心棠劃著名手機屏幕,全然沒看到舒銘聽到這話眼裡的震驚。
大學都沒有畢業,上什麼班?
震驚完,他又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點好笑,小孩子說著玩,他還當真了。
畢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會做什麼?
酒店很快到了,舒銘給舒心棠安排完房間,交了一個星期的房費,這才離開。
翌日
舒心棠一覺睡到了中午,洗漱完穿好衣服,這才從背包里摸出來一張紙,這是昨天晚上她從樂池酒吧門邊撕下來的。
紙有些皺,被揉成了一團。
她把紙展開,就看到了上面印著的招聘信息,招服務員2名。
她下樓吃了個飯,就去樂池酒吧參加面試了。
面試的經理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材略微有些發福。
他穿著一件花格子襯衣,領口的兩粒白色扣子沒有扣,麥色的皮膚下是一張硬漢的臉,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坐在沙發上,兩條腿隨意的搭在面前的茶几上,散漫中又透著些鐵血氣息。
「你是來面試的?」他劃著名手機,漫不經心的抬眼。
眼前的女孩穿著一件白襯衫,下擺扎入黑色的鉛筆褲中,露出纖細的小蠻腰,一雙秀腿又長又直。
她沒有化妝,肌膚晶瑩剔透,雪白無暇,一雙丹鳳眼又黑又亮,燦若星辰。如瀑的黑髮垂下來,秀麗生動。
經理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慌亂的將搭在茶几上的腿拿了下來。
這麼美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在漫城,甚至在京城,也沒有比這更美的人了。
他一時竟有些失態。
「經理,你好,我是過來面試的舒心棠。」她站得筆直,恭恭敬敬。
人美,聲音還好聽,經理十分的滿意。
他又簡單的詢問了幾個問題後,直接錄用了舒心棠。
今天就開始上班。
他叫來了酒吧領班張姐,讓她帶舒心棠熟悉熟悉環境介紹工作內容。
張姐領著舒心棠,逛了一遍酒吧,一邊走一邊介紹,「我們工作一般在一樓和二樓,二樓是VIP室,三樓是庫房和休息室,累了可以在休息室休息,不過三樓有一個沒房牌的房間不要進去,那是老闆的房間。」
舒心棠點了點頭。
她沒想到那麼個簡陋的房間是酒吧老闆的臥室。
「你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給客人端酒遞水……」說到這,張姐停了下來,打量著舒心棠,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有些愁,「你把自己弄弄,別太張揚了,酒吧里什麼人都有。」
舒心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不明所以。
她這樣張揚了?
「沒說你衣服,你把頭髮紮起來。」張姐說著從手上取下一根橡皮筋遞給舒心棠。
她接過橡皮筋,雙手將頭髮一攏,扎了起來。
前面有幾縷碎發太短,扎不上,就那樣隨意的垂在額前。
自然飄逸。
「嗯……」張姐看了一眼紮起頭髮的舒心棠,差點沒被口水嗆著。
原來以為她紮起頭髮顏值就會下降幾分,畢竟很多妹子都是靠頭髮遮住大餅臉的。
可面前的人,卻是紮上頭髮也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精緻的下頜,完美的天鵝頸,沒有了頭髮的阻擋,襯得整個人更加的出挑。
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算了,你還是把頭髮放下來吧!」遮一遮雪白的脖頸。
張姐有些沮喪,她沒想到有長得這麼完美的人。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她又叮囑了幾句,讓她遇到難纏的客人就交給她。
又跟她介紹了酒吧里的幾個同事。
兩名調酒師李磊和展朋。
還有兩名服務員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梁璐和楊子眉。
舒心棠跟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梁璐,你帶舒心棠去換件工作服。」
「好,你跟我來。」梁璐從吧檯的凳子上跳下來,朝舒心棠揮了揮手。
在這裡,她是除了張姐以外來得最久的人,也算是老員工了。
到了更衣室,梁璐打開柜子,從裡面找了一套新的工作服遞給舒心棠。
舒心棠接過工作服,是一件白色的襯衣外加一條黑色包裙,襯衣上有一個紅色的領結。
標準的服務員套裝。
她迅速換了衣服。
雖然只是普通的套裙,穿在她身上,卻穿出了國際大牌的感覺。
凹凸有致,婀娜多姿。
竟還有些魅。
從更衣室出來,展朋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舒心棠,「棠棠,我就叫你棠棠吧,還沒開始營業,你要不要來杯酒?我給你調。」
展朋話多,自來熟。
他是個富二代,跑來調酒,不過就是喜歡,純屬玩票順便泡妹子。
看到舒心棠這麼個絕色,自然……
李磊瞥了一眼展朋,繼續搖晃著手裡調酒的杯子,「新人剛來,別灌她。」
還沒等舒心棠回應,展朋已經調好了酒遞給她,「棠棠,來,嘗嘗我給你調的烈日紅唇。」他眯縫著眼,勾了勾唇,似乎有些開心。
舒心棠接過酒杯,有些冰,頭一揚,一飲而盡。
酒有些烈。
她「砰」的將酒杯放在了吧檯,本想跳到吧檯的高凳上坐著,可是穿著包裙實在不方便。
她拉了拉裙擺,可腳一抬,裙子又往上劃了一截。
她只好放棄。
倚在吧檯邊,抬了抬眉稍,「調得不錯。」
像在讚揚自己的下屬。
展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忸怩又有氣勢的女人,更加有了興趣。
「再來一杯?」
「不了,我是來工作的。」
不是來喝酒的。
旁邊的梁璐看著這一幕咬了咬牙。
誰都看得出來展朋對舒心棠的殷勤。
可前兩天他才陪她逛了街看了電影還吻了她。
難得釣了個富二代,不能被別人搶了去。
她掩下眸子裡的嫉妒,笑容甜美,「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裝果盤了。」她走近舒心棠,挽著她的胳膊,「舒妹妹,走,我們一起去。」
身邊的楊子眉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也跟著進去了。
夜幕慢慢降下,街上燈火輝煌,原本寂寥的街慢慢變得熱鬧。
酒吧里人聲鼎沸,所有的人都在為新來的駐唱鼓掌喝彩。
「新來的駐唱真帥,聲音也好有磁性,比以前的駐唱好聽多了。」揚子眉雙手端著托盤,偏頭看向舒心棠,「你真有耳福。」
舒心棠沒說話,只笑笑,見有客人招手,趕緊跑了過去。
樂池酒吧本來生意就好,今天請了漫城第一的原創駐唱歌手米洛,客人就更多了。
舒心棠第一天上班,就忙得腳不沾地。
「服務員,酒呢?」大廳右邊的一處雅座上,一個滿臉橫肉大肚便便的男人有些不耐煩的叫著。
正在臨座上酒的梁璐連忙應聲,「先生,馬上。」
「你快點!」
「好,好……」梁璐點著頭,趕緊去吧檯拿酒。
叫酒的男人她認識,是這裡的常客,叫王哥。
他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地痞流氓。
她不想去上酒,去了指不定被他揩多少油。
她拐了個彎,想去裡面找張姐。
平常這種難纏的人,都是張姐應付。
剛拐彎,抬頭便看見了正在調酒的展朋。
他的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忙碌的舒心棠,那眼神是赤裸裸的愛慕。
梁璐捏了捏手裡的托盤,胸口湧出一股莫名的怒氣。
自己的男人盯著別的女人看,她怎麼受得了?
她停下了腳步,捏著托盤的手有些發顫。愣了幾秒後,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抹笑一閃而過。
她收斂起自己的情緒,轉而走向舒心棠,「心棠,我剛才不小心把酒灑到衣服上了……」她低頭看了看身上弄髒的襯衣,「你看能不能幫我給那邊客人上酒嗎,他要得比較急。」她抬手,指了指剛才的王哥。
舒心棠看了一眼梁璐身上的酒漬,點了點頭,「你去換衣服吧,我幫你。」
「謝謝,明天請你喝奶茶。」她微笑著道謝,態度懇切,語氣里全是感激之情。
舒心棠忙完手上的事,便去吧檯端上王哥點的酒,往雅座方向去。
見她去了,梁璐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咦?那不是博物館門口的那位嗎?」許諾剛進門,一眼便瞧見了端著托盤往雅座而去的舒心棠。
池乘也一早看見了,但沒有在意,漫不經心的往吧檯而去。
「那女孩是……?」許諾半眯著眼,接過李磊遞過來的酒。
李磊順著目光看過去,「那是今天剛來的服務員舒心棠。」
「哦……舒心棠……」許諾轉著酒杯,把名字記住了,目光緊隨著她移動。
「啪!」正當許諾看得出神時,腦袋被猛的一拍。
他氣惱的轉過頭,正要發火,卻看見池乘手裡掂著手機看向自己,眼裡平靜如水,「不該看的別看。」
???什麼叫不該看的別看?
自己剛才看什麼來著?
舒心棠?
他正要發問,為什麼不能看舒心棠?卻見池乘的目光流轉。他順著目光望去,一眼便看見了盡頭處的舒心棠。
「你有多雙標?你能看,我不能看?」
池乘嘴角微勾,挑了挑眉稍。
這邊,舒心棠端著酒很快到了雅座,「先生,這是您的酒。」舒心棠半蹲著,將托盤上的酒一一放在桌上。
王哥正在和身邊的小弟說著話,眼睛卻毫不掩飾的在舞池中搜尋,聽到溫潤的女聲,他下意識的瞄了一眼。
就這一眼,他就再也挪不開。
他一個市井流氓哪見過這麼明艷的女人,就算見過,那也是他夠不到的山巔之花,哪像眼前這位觸手可得。
他咽了口口水,盯著舒心棠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來,陪哥喝點酒……」他嬉笑著,一邊說,一邊用他那又粗又肥厚的手來摸她的玉手。
還沒等他的手靠近,她手一縮,拿上托盤轉頭往回走。
旁邊的小弟見慣了這種事,還沒等自己的大哥開口,便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美女,別走,留下來陪我大哥喝一杯。」
「讓開。」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昏暗的燈光印著她的臉,顯得格外的白。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猶如冬夜寒潭。
王哥的小弟被眼前的女人震了下,也不知為何,心頭竟有一絲恐懼襲來。不過也就一秒,他馬上回過神來,眼前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女人。
他沒有讓開,反而張開雙臂,露出猥瑣的笑。他身後,頂著大肚子的王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丟掉煙,齜著一口大黃牙,將手環向舒心棠的纖纖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