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之所以叫唯一,就是因為她在設計師的眼中是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閱讀
而「唯一」的設計師是心棠,那她心中的唯一是誰呢?
池乘知道,不是他!
早在他認識她之前,唯一就已經問世。
心棠心中真有那麼個人?
他真的只是替代品?
真的只是因為長的像心棠心中的人?
池乘手指微蜷,臉上依舊維持著之前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維持這個表情到底有多難,他只覺整個人都因此僵硬了。
連睫毛忍不住的輕顫,他都在努力克制。
「不相信我說的話,沒關係,你可以在舒心棠經常帶在身邊的那本《數學六年級下冊》的書里找,裡面有她念念不忘的人的畫像,還是她親手畫的。」
池乘只覺心口刺痛,呼吸困難。
是的,他不止一次看到過心棠翻看一本《數學六年級下冊》的書。
因為年代久遠,書有些發黃,封面有些邊角的地方覆膜脫落。
他很好奇,為什麼會帶這樣一本書?六年級下冊的書,看這本書肯定不可能是因為書裡面的內容。
他問過。
可心棠只說,裡面有她美好的回憶。
其他的便不多提。
也從來不在他面前翻開那本書。
原來裡面藏著一個人的畫像。
池乘只覺腦中轟鳴。
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泄出來,至少不能在蘭溪亭面前泄出來!
蘭溪亭興致盎然的抿了一口咖啡,看著池乘輕顫的睫毛和抿緊的唇,他知道他說的話起作用了!
「最後,我再送你一份禮物。」蘭溪亭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子上,眉眼含笑,一字一句:「心棠就是天羅的羅主,羅閻也不是什麼保鏢,他是天羅的五將之一,還有你們池家新上任的副管家肖融也是天羅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還有,心棠的秘密我都知道,而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心棠的男朋友?我看,朋友都不如!」
蘭溪亭說完起身走了,只留下一聲聲嘲笑迴蕩在空蕩的咖啡館裡,經久不息。
池乘坐在皮質椅子上,脊背挺直,面無表情。
冷峻而矜貴。
打眼看上去和他來時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可若是你仔細看,就會看到他深邃的眼眸空洞無神,像是被誰奪了心魄。
因為太過用力,被他握著的椅子扶手發出一聲脆響,竟是被生生掰斷了。
他抿緊唇,心底無聲的嘶吼。
他愛心棠,他一直覺得她也愛他。
即使沒有他愛得多,但也是愛的。
可如今他成了什麼?
替代品?
別人的影子?
他不信!
可是,XTa的項鍊、書、書上的畫像、天羅、羅閻、肖融……
一樁樁、一件件……
蘭溪亭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劍,刺進了他的心肺!
特別是蘭溪亭都知道,而他作為男朋友,作為心棠最親近的人,卻一概不知!
就算他是銅牆鐵壁,也經不起這樣的重創!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幾分鐘,可能幾十分鐘,挺直的脊背漸漸彎曲,毫無表情的面孔染上一抹頹喪!
他再想,蘭溪亭是不是騙他的?目的就是離間他和心棠的感情。
他坐直,臉上又有了幾分生氣。
對!蘭溪亭騙他的!
他猛地站起身,卻因為一個姿勢保持太久而全身發麻,站起身時一個踉蹌,顯些摔倒,幸好他反應快,扶住了桌子。
他驅車趕回家,舒心棠他們還沒有回來。他想回房睡一覺,睡一覺可能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當他回房經過舒心棠房間時,他忍不住想起舒心棠放在床頭柜上的那本《數學六年級下冊》。
他頓住,站在舒心棠的房門前糾結徘徊——要不要翻開看看?
既害怕看到真的有一幅畫像,又想看到書里乾乾淨淨沒有畫像,以此證明蘭溪亭在撒謊。
他在門前站了很久,直到腰背酸痛。
最終,他沒有進去。
因為那是舒心棠的房間,沒有經過允許他怎麼能隨便進?即使是女朋友的房間,進去也需要先敲門。
他深吸口氣,拖著沉重的步伐,回房蒙頭大睡!
希望一覺醒來什麼都忘了。
……
舒嫣和楚簫手牽著手,也沒往舒心棠和池崇雪去的方向去,剛表白完,兩人心照不宣的想過一下二人世界,於是兩個人往另一個反方向去了。
畢采月回到醉櫻閣,找了個舒適的地方,樂悠悠的坐著,一邊吃東西一邊賞花。
千年櫻花樹?
哼!
要不是她花了大心思、大價錢,落雲山會引進?
沒有這個噱頭,她能把她們引到這來?
畢采月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對自己的手腕頗為滿意。
被兵署的人抓了去,那就是九死一生,不死也殘!
想和她搶男人?還嫩了點!
池乘現在不喜歡她沒關係,經年累月,日久生情,他總會看到自己的好。
她正得意著,畢福來報。
她眉頭稍蹙,不是說人已經被兵署抓住了嗎?還有什麼事?
畢福上前,「舒嫣和楚簫沒有和舒心棠、池崇雪一起,現在他們正在千年櫻花樹下賞花。」
頓了頓,「我怕他們沒看到舒心棠和池崇雪會去找,礙事。」
是的,如果他們現在發現舒心棠和池崇雪失蹤了,通知了池乘,裡面還有池崇雪,池乘那個不要命的硬闖兵署救人那也不是不可能!
萬一兵署顧忌池家既是京城第一大家族,又管著糧署,間接管著兵署的命脈把人放了,那就糟了!
雖然兵署一向鐵血手腕,不留情面,可以前是沒有碰上池家,萬一要是給池家三分薄面那就糟了。
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要杜絕!
畢采月放下手裡的檸檬花茶,「你讓夏斌那邊好好留意舒心棠她們,我過去看看。」
畢福頷首。
畢采月拎著包,徑直往千年櫻花樹而去。
老遠,就看到舒嫣和楚簫正坐在千年櫻花樹下的台階上。
楚簫一條腿微曲,一條腿伸直,是很放鬆的姿勢。
舒嫣將頭枕在他腿上,一臉愜意。
兩人正說著話,你一句,我一句,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悅。
男人陽光,女人嬌羞。
隔的老遠,畢采月都感覺到了甜。
她鼻子一酸,竟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