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自己服用的丹藥都有瑕疵，大概率其他丹藥也好不到哪去。
這就說明周天恆的丹方應該是不成熟或者不完整的，至於什麼原因，肖舜不得而知。
還有他們的煉丹技術都是有很大提升空間。
不過他可以幫助周天恆改良這些丹方，提高他的煉丹水平，想來這也是周天恆迫切想解決的問題。
要不然憑他這種地位尊崇，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會親自登門拜訪，目的再清楚不過。
當然，這一定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也是確保周天恆對自己忠誠的辦法。
所以肖舜選擇把姿態抬高，就像周天恆此前打擊，刺激那些年輕的煉丹師一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肖舜把他貶低的一文不值，要讓周天恆感覺自己在他就是個弟弟才行，至少要讓他對自己表現出足夠的敬畏。
「姓肖的，我爺爺親自來見你已經是抬舉你了，你一個無名小丑，怎麼敢口出狂言，枉自托大，簡直不知自重！」
周奕聽到肖舜的話，登時怒從中來，他爺爺何許人，一個無名小輩竟然在他面前如此狂妄，可不叫他氣急。
「奕兒，休得無禮！」周天恆輕斥道。
「爺爺！」
「閉嘴！」周天恆瞪了他一眼喝道。
周奕氣的面紅耳赤，嘴角抽搐了幾下，將臉別到一旁。
「我這孫兒年輕氣盛，驕縱慣了，失了分寸，還望肖先生不要見怪。」周天恆面帶窘迫對肖舜道。
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他們是不請自來且有求於人，即便對方多有怠慢，周奕也不應當如此出言不遜。
「無妨，年輕人見識淺薄，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會跟他計較。」肖舜慢條斯理，老成持重的說道。
周奕睜圓了眼睛瞪了他一眼，看年紀他跟自己的差不多大小，卻儼然一副長輩口吻，更讓周奕氣不打一處來，感覺快要氣吐血了。
「肖先生剛才所言甚是，周某確實沒有能交於先生的，昨日聆聽肖先生一番教誨，受益匪淺，只是還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今日特來討教，不知肖先生可否指點一二？」
周天恆斟酌了一下措辭，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肖舜說道。
「哦？說說看。」肖舜端著架子說道。
「昨日先生提到用幾味中藥代替虎骨，可以將護脈丹的功效提高至八成，周某此前也做過嘗試，皆以失敗告終。」
「不過先生提到牛膝，人參，紅花三味藥材，令在下茅塞頓開，只是單這幾味恐怕與真正的虎骨還相去甚遠，而且這配比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去摸索，不知先生對此是否已經有了解決之方？」周天恆問道。
「當然有，如果沒有的話我也不敢妄言。」肖舜道。
「那……肖先生能否把配方賣與周某？先生開個價，周某願意出高價購買。」
周天恆自知有些唐突，講出這句話時目光有些閃爍。
既然肖舜能夠點出他所煉製的護脈丹中的不足，而從肖舜展示出來的那幾枚極品丹藥不難判斷，他也是可以煉製出護脈丹的。
既然如此，肖舜就是獨一家能煉製出真正護脈丹的人，人家憑什麼要把其中至關重要的虎骨配方賣給他。
護脈丹可是習武之人用到最為廣泛的丹藥之一，價值極高。
「周老覺得我是缺錢的人嗎？」肖舜淡淡一笑道。
「這……自然不是。」
周天恆回道，肖舜昨日展示出來的那些丹藥價值就超過兩百億，他怎麼會缺錢。
「我就直說了，你煉製的丹藥或多或少都有欠缺，要麼就是你的丹方有問題，要麼就是你自己煉丹技術不行，所以你的護脈丹不單單是虎骨的問題，它只是其中的問題之一。」
「也就是說，即便我把配方賣給你，你也煉製不出真正的護脈丹。」肖舜直言不諱道。
「就連你自己服用的正氣丹都有瑕疵。」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
聞言，周天恆面如死灰，坐在那裡陷入了沉默，房間裡一時間沉寂如死。
宋靈兒，段嘉，文瑤三人一直也插不上話，此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段叔，這老頭不會被我師父刺激魔怔了吧？」宋靈兒用胳膊肘頂了一下段嘉低聲問道。
「我哪兒知道。」段嘉
這時候周奕也有點擔心，走到周天恆旁邊，輕聲喊了聲：「爺爺，你怎麼了？」
周天恆如夢方醒般長長嘆了口氣，起身對肖舜深深一揖道：「請先生教我。」
「爺爺，你何必如此自降身份，這姓肖的不過就是個只會譁眾取寵的無名小輩，未必有什麼本事……」周奕急赤白臉的說道。
他爺爺周天恆在武道界地位何其尊崇，現在卻向一個無名小輩行此大禮。
退一步講，他身為周天恆的孫子何其驕傲，現在看著爺爺對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年輕人這般崇敬，讓他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一時無法接受。
「你給我閉嘴！」
周奕的話未說完就被周天恆言辭打斷道。
「再胡言亂語你以後就不再是我周家子孫！」
「爺爺，您別犯糊塗了，他信口開河說的話您怎麼就信了呢，這種江湖騙子現在社會上多著呢。」周奕滿臉焦急的說道。
周天恆幾乎一心都撲在丹藥之術上，極少在民間走動，在周奕眼裡，肖舜跟那些巧舌如簧專門欺騙老年人的江湖騙子沒有什麼兩樣。
他隨即怒目看向肖舜，疾言厲色道：「姓肖的，你要有真本事就露兩手讓我跟我爺爺瞧瞧，別光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實際上卻沒半點本事，你應該知道我爺爺是什麼人，等你被拆穿的時候，你想過後果嗎？」
「拆穿？問問你爺爺，昨天被拆穿的是誰。」肖舜平靜無波的笑了笑說道。
然後看向宋靈兒：「靈兒，去煉製幾枚正氣丹讓兩位瞧瞧，順便再煉製幾枚益氣丹吧。」
不展現點硬實力恐怕是不能讓這爺倆心服口服的，即便是周天恆現在表現出一副恭敬姿態，心中必然也會有所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