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024-08-25 19:33:27 作者: 紫青悠
  黎雅芙跑出了酒店大門,可是身後卻突然有人叫住她。閱讀

  「黎雅芙,你給我站住!」

  黎雅芙身體一僵,她慢慢回頭,卻見是繼母程萍萍追了上來。

  「你要去哪兒?」程萍萍的面色不太好。

  「剛剛你也看到了,白鈞琰在我們訂婚前幾天還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接吻,我和他的訂婚宴沒必要繼續了。」

  「你不要給我使性子,馬上回去,訂婚宴繼續。」

  黎雅芙一臉不敢置信,「為什麼還要繼續?白鈞琰做了這種事情為什麼還要繼續?」

  「現在是你感情用事的時候嗎?什麼事情不能私下解決,為什麼非得在這種時候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你鬧成這樣,把我們家的臉,把白家的臉往哪裡放?」

  「我不會回去的,我和白鈞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這大概是黎雅芙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語氣和程萍萍說話,程萍萍詫異了片刻才怒道:「你是翅膀長硬了是吧?這麼不聽話?你馬上回去向你白叔叔和白阿姨還有鈞琰道歉,所有賓客都還等著你和白鈞琰的訂婚典禮。」

  黎雅芙簡直驚呆了,「我為什麼要道歉?白鈞琰這麼欺負人我為什麼還要向他道歉?」

  「啪!」程萍萍的一巴掌毫無預兆的扇了過來。

  「你清醒一點了嗎?你都多大的人了為什麼還這麼任性?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這一巴掌把黎雅芙徹底打蒙了,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要打她,明明錯的不是她,為什麼她還要挨打?

  她的心一瞬間冷到了極點,是啊,她是在程家長大的,所以當初程萍萍讓她去接近白鈞琰她照做了,哪怕後來特別想和白鈞琰分手,也因為重重顧慮沒有將分手說出口。

  這些年,她演出賺到的錢,大多數都上交到了程萍萍的手上,是因為她她才可以繼續學小提琴,她要報答她,她要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可是她不是一個聽話的機器。憑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必須該做那個傻子?憑什麼別人那樣欺負她,她不能反擊還要硬生生忍著?憑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衝程萍萍說道:「我不會回去的,我和白鈞琰已經結束了,我和他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程萍萍揚起手來,卻在半空中被黎雅芙抓住。

  「我叫你一聲媽媽,我尊重你,但是並不代表我就可以容忍你這麼作踐我,我是人,我不是畜生。」

  黎雅芙說完,狠狠甩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黎雅芙,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黎雅芙攔了一輛計程車,將程萍萍的聲音完全甩在了腦後。她不知道最終訂婚宴是怎麼收場的,那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這段時間夠白鈞琰忙的了。

  「小姑娘,我們都轉了好幾圈了,還沒想好去哪裡嗎?」

  去哪裡?其實她也不知道去哪裡,她望著窗外的街道,天已經黑了,街燈和霓虹燈刺開夜幕,像無數顆星星連成一片。

  她想了想沖司機說道:「去奧政。」

  為什麼會去奧政,大概是奧政里的那個人跟他長得很像。

  她想,如果今天把她的家人換成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她嫁給白鈞琰,他不會扇她的巴掌,他不會勸她當傻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還會為她討回公道。


  可是,她把他弄丟了,她把這世上唯一愛護她的人弄丟了。

  **

  淺水灣大道的別墅中,白鈞琰一進房間便將外套脫下,隨手扔在一旁,他一邊扯著領帶一邊往酒櫃走,領帶幾下扯下來也是隨手一扔,他倒了一杯酒在杯中。

  他的面色不太好看,眉眼間透著一種風雨欲來的凝重感。半杯酒灌下肚,閉著眼睛平復了一下情緒,他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進來。」

  進來的人是張策,張策知道他心情不太好,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太好處理,所以他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白總,蘇小姐的電話。」

  白鈞琰用手指按壓著額頭,「告訴她,我這兩天會很忙,我抽空會給她打電話的。」

  張策出去了,白鈞琰又倒了一杯酒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的表情已經平復得差不多了。慢悠悠的搖晃著杯中的酒,他想著今天訂婚典禮上發生的事情。

  他真是小看黎雅芙了。

  他想起了這個女孩記憶中那張乖巧溫順的臉,不管他說什麼,她總是非常乖巧答應著。

  「你安排就行了。」

  「我什麼都聽你的。」

  「嗯,我記住了,我會照做的。」

  她好像從來沒有意見,她總是那麼乖,像一隻溫順的小貓。當初選擇她,不僅是因為她的背景她的才華夠得上白家的門楣,還是因為這女孩很溫順好拿捏。

  可是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小貓咬起人來這麼疼。

  張策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白總,你吩咐的都做好了。」

  「蘇小姐那邊怎麼說?」

  「她沒說什麼,就應了一聲知道了。」

  白鈞琰點點頭,張策正要知趣離開,白鈞琰又問道:「黎家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黎雅芙回去了嗎?」

  「還沒有,黎小姐從典禮上離開之後就沒回去過。」

  「不是叫你安排人去找嗎,找到了嗎?」

  張策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還沒有消息。」

  「繼續找。」他握著酒杯,目光盯在那琥珀色的酒液上,聲音寒冷如冰。

  **

  黎雅芙在吧檯前點了一杯酒,酒喝完了又點了一杯,腦袋已經開始發暈了,她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黎雅芙迷迷糊糊的問酒保,「你們老闆在這裡嗎?」

  酒保道:「你說王經理嗎?」

  「不是王經理,是江寒。」

  「江總?江總可是**oss,平時很忙,很少來這裡的。」

  「你有他電話嗎?」

  「女士你真會開玩笑,江總的電話我怎麼會有?」

  黎雅芙有點失望,她隨即又自嘲的笑笑,幹嘛要江寒的電話,她和江寒又不熟,他只是和他長得像,僅此而已。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喝酒?」

  黎雅芙聽到聲音轉頭看去,旁邊來了個穿著花襯衣的絡腮鬍子男人,他身上香水味很濃,黎雅芙皺了皺眉頭。

  男人在她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又道:「要不要哥哥陪你喝一杯啊?」


  「不用了。」

  「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他把一杯酒遞過來,直接往黎雅芙嘴邊送,「來嘗一下哥哥的。」

  他一靠近了,身上那香水味就更濃,黎雅芙下意識推了一下,他送過來的酒被她推得倒出了半杯。

  男人一下就火了,「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不懂事啊?」

  黎雅芙喝得腦袋有點暈了,沒搭理他。

  「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

  他伸手要推她,然而手還沒挨上她,手腕就被人抓住。男人轉頭一看,旁邊不知何時站了個男人,此時他的手腕正好就被男人抓在手中。

  「你他媽誰啊?」

  江寒將他的手甩開沖身後的人道:「將他帶到別的地方告訴他我是誰,還有讓他知道在我店裡騷擾女顧客的代價。」

  話落,他身後跟著的那兩個人立馬走上前將男人弄走了,動作一點都不客氣。

  黎雅芙撐著腦袋望著突然出現的男人,酒吧里的燈光明明滅滅,他的臉時隱時現,不甚明亮的燈光使他的五官看上去更深邃,他這張臉怎麼就跟黎向陽長得那麼像呢?

  可是和他長得那麼像,偏偏沒有他那麼暖,渾身透著一股子冷,叫人害怕。

  江寒將她喝剩了的半杯酒推到一旁,「酒量不好就少喝點酒。」

  「江總怎麼會在這裡?我剛剛聽服務生說你這個大老闆是很少來這邊的。」

  「黎小姐又怎麼會來這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黎小姐的訂婚日期。」

  「啊?江總怎麼知道?我不記得我給過江總請帖。」

  「從衛一陵那裡聽說的。」

  黎雅芙點點頭,「嗯,衛先生倒是請了。」

  她將被江寒推開的酒杯重新舉起來,「在這裡遇到江總也是緣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她目光帶著迷離,說話也有些含糊,是已經醉了。他奪過她手中的酒,說道:「不要喝太多了黎小姐。」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沉。

  她一臉迷離沖他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酒吧老闆讓顧客別喝太多的,你還嫌賺錢少啊?」

  「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喝酒並不安全。」

  「我不是一個人啊,這不還有你嗎。」

  「黎小姐這麼信任我嗎?加上這一次,我們不過才見了三次而已。」

  「那有什麼呢,才見了三次就不能一起喝酒嗎?」

  她舉著酒杯就要喝下去,還沒挨到嘴酒杯就被人奪走。他將剩下的酒往垃圾桶中一倒,沖她道:「適量就行了,喝這麼多做什麼?」

  「江先生你這麼自來熟的嗎?才見了幾次面就關心起我喝多少酒的問題了。」

  他卻答非所問說了一句:「你未婚夫既然有了別的女人,你為他傷感也是自尋煩惱,這世上男人那麼多,並不一定非他不可。」

  他覺得她來喝酒是因為白鈞琰?其實並不是,她喝酒是因為那個她叫了這麼多年媽媽的人如此踐踏她,她已經犧牲得夠多了,她卻覺得還不夠。

  不過……黎雅芙此刻雖然已經喝得暈乎乎的了,可是多少還有那麼幾分沒被酒精掩蓋的理智,一聽這話她就詫異了,江寒怎麼知道白鈞琰有別的女人這件事?


  她想了想,意味深長的笑起來沖他道:「江先生沒去我的訂婚現場,倒是對我訂婚現場的事情了如指掌,怎麼?這又是衛先生告訴你的?原來衛先生這麼大嘴巴嗎?這才多久就跟你分享起我訂婚現場的八卦了?」

  江寒:「……」

  黎雅芙有點撐不住了,她索性趴在桌上,又問他:「江先生要不要陪我喝酒?」

  「你喝太多了黎小姐,我讓人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裡?」

  「回你家。」

  她突然笑起來,「我早就沒家了。」

  他突然沉默下來。她向他看去,酒精作用,她的眼神有些迷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臉上似乎也沒什麼表情。

  「我讓人送你回去。」江寒又說了一句,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黎雅芙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卻莫名有些不舍。

  她並沒有喝多少,但是她的酒量是真的很垃圾,心裡像是堵著什麼,胃也燒得難受,她捂著胸口,難受得皺起眉頭。

  「我很難受。」她對著他的背影說,「帶我走。」

  所以江寒,冰冷冷的江寒,你會管我嗎,會像黎向陽一樣管我嗎?

  她目光迷離望著他,她看到他停下腳步,看到他轉回頭,腦袋越來越暈了,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他向她走過來,然後他脫了外套扔給身邊的人。

  他走到她跟前,二話不說,一雙手臂橫過來,毫無預兆的,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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