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夫人攜手出去了,陸錦眠坐起來,捧起蟹黃包子一口一個。Google搜索
「景怡小姐,你這包子味道真好。」
「你喜歡吃的話,明天再讓人送一些給你。」景怡坐在一邊,維持著溫柔的笑臉。
「很貴嗎?」陸錦眠一臉好奇地問道。
「不貴,你喜歡吃就好。」景怡搖搖頭。
「傅陵川,這包子又不貴,你為什麼不買給我吃?你還沒有你的假女朋友對我好。」陸錦眠擰擰眉,直接往傅陵川懷裡倒。
景怡的臉色刷地就白了,她嘴角抖了抖,看向了傅陵川。
「又開始鬧了。」傅陵川正在喝湯,被她撞得湯灑了滿桌。這話聽著是訓斥,但又總讓人覺得是寵溺。
「你是個假男朋友,光占我便宜,不給我吃好的。」陸錦眠冷著小臉,把包子放桌上一丟,隨即又笑眯眯地看向景怡:「景怡小姐,我找我男朋友吵架,你不會生氣吧。」
景怡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勉強擠了個笑容出來:「當然不會。」
「那我去老太太那邊了,去晚了老太太會訓我的。傅陵川,做你女朋友好吃虧哦。」陸錦眠擦了擦嘴,起身往外走。
景怡屁股挪了挪,想站起來,卻又覺得渾身無力。她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偏偏受了氣,還不能發作,憋得肺都快炸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景怡轉頭看向傅陵川,小聲說道:「沒想到眠眠脾氣這麼大。」
「受了氣就要出氣,挺正常。」傅陵川攥著紙巾擦桌子上的湯水,沉聲道:「你不該在她身上打主意,我想你還沒明白一件事,現在是我想要她,不是她的問題。」
景怡臉色更白了:「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離她遠點。這是第一次,她出完氣就算了,若有下一回,那不好說了。」
景怡蹭地一下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傅奶奶的病房。
傅奶奶睡著了,傅太太和景夫人坐在沙發上小聲聊天。
陸錦眠站在沙發邊,百無聊賴地左顧右盼。她知道叫她出來,不過是給那兩個人獨處的機會,傅太太才不想和她說話,她就當為了傅陵川在這兒罰站吧。
「媽,伯母,我舞團有事,先走了。」景怡匆匆進來,勉強維持著笑意,朝傅太太點點頭,轉身就走。
「咦,怎麼這麼快走啊?不是今天特地請假,還推了通告過來陪陵川的嗎?」景夫人奇怪地問道。
「她現在是明星嘛,明星就會忙一點。」傅太太嘴裡勸著景太太,冷冰冰的眼神掃向了陸錦眠。
「我不太放心,我跟她回去。老太太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景夫人也聰明,知道女兒肯定受了氣,立刻起身離開。
傅太太送到門口,扭頭看向陸錦眠,淡淡地說道:「你回去陪陵川吧。」
居然不罵她?陸錦眠有些疑惑。
「陵川爸爸在的時候,也在外面有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有人甘心讓男人用來填補寂寞,我何必管著呢。只不過陵川的太太肯定是門當戶對的,絕對不會是你這種,罪犯的女兒。」傅太太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淡然說道。
陸錦眠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涌。
她很久沒聽到這種話了……
剛來傅家的時候,她偷聽過傅太太和傭人們說話。說傅少爺莫名其妙帶回來了個丫頭,家世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連出生的生辰八字都知道。
「我是當母親的,只要兒子心情好,他想怎麼樣都行。哪怕你今天是個撈女,我都不會管。都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誰還不知道這年紀的事,他有需求而已,你願意填上,我何必反對。而且你也就這作用了。」傅太太看著她,繼續說道。
她來了七年,傅太太之前多少還會維持著表面的平和,這還是頭一回說得如此刻薄。想必也是因為景怡的事,惹怒她了。
「你真過份,要是沒有我的罪犯爸爸,你早沒兒子了。」陸錦眠忍不下去,第一次頂撞了傅太太。
「要沒我兒子,你也早沒了。別忘了,昨天他又救了你一次。」傅太太倨傲地說道。
陸錦眠咬緊了唇,埋頭回到了房間。
她也不理傅陵川,幾個快步衝到了柜子前,開始收拾東西。
「怎麼了?」傅陵川正在和林晉通視頻,看到她樣子不對,過來拍她的肩。
陸錦眠抬起頭,朝他露出一個笑臉:「我兼職時間到了,晚點過來看你。」
「去吧。」傅陵川沒深思,傅家人說話向來不好聽,他很明白。小丫頭想逃出去,就讓她出去透氣好了。
「傅陵川,門當戶對是不是特別重要?」陸錦眠跑到了門口,又停下來看他。
「嗯?」傅陵川恍了一下神。
「我走了。」陸錦眠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往外走。
傅太太說話可真難聽。
她受不了這侮辱!
……
回到家裡,她看著前一晚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無精打彩地收撿了起來。
傅陵川那天帶了不少東西過來,都是平常用的。她把東西一件件收好,再拖地板鋪沙發墊布,忙了許久,出了一身汗,心情總算好多了。她在沙發上窩了會兒,爬起來跑進了房間,從抽屜里拿了個相框出來。
這是她從爸爸媽媽以前的朋友圈裡扒下來的,唯一一張全家福。爸爸媽媽很少發照片,不對,應該是很少發朋友圈。這張照片還是權限了只有他和媽媽可以看,那一天,是他們結婚十周年紀念日。
她輕撫著照片,眼眶酸痛。
有爸爸媽媽的孩子,才不會受這樣的氣。
她把照片摁在心口,小聲說道:「爸爸說過他是冤枉的。我媽媽是天下最漂亮最溫柔的媽媽。」
眼淚突然就落下來了。
這麼多年了,她連掃墓都沒去過。剛來時是因為還小,後來因為懂事,不敢給傅陵川添麻煩。現在她可以去了吧?總要給爸爸媽媽燒點紙錢,送點貢品。這麼多年了,他們在那個世界有沒有錢用?別人都有後代的香火供奉,可她的爸爸媽媽沒有。
「我會去看你們的,我自己會好好的。」她擦了擦眼睛,把相框擦得乾乾淨淨,擺到了床頭上。
該報的恩,她報。
不該受的氣,她不受。
她想要的傅陵川,她偏要去爭一回。
她不信這個世界這麼殘忍,她期待擁有的全都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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