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個個驚得瞪大了眼珠。
這還是人嗎
剛剛那種攻勢,堪比一顆能碾碎數十座別墅的飛彈啊
他,竟然還一點事沒有
普通人類,能強到這種地步嗎
匪夷所思,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謝東豪、屈天原、陸酒賢等頂尖權貴,此時目光都呆傻一樣,他們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感覺一陣刺骨的寒冷,冷入骨髓。
陳道極這位武道宗師。
他的神情異常愕然,隨即臉上滿是哭笑。
想想也是這種結果。
八十年前,那兩位神榜至尊,無數武者仰望的存在。
在這位面前,還不是如塵埃一般。
揮揮手。
就煙消雲散了
剛剛他內心竟然會質疑,這真是太可笑了。
「這這不可能」
屈凡玄嘴唇劇烈顫抖,瞪大眼眸,無比駭然的看著這顛覆自己認知的一幕。
他那前世神榜至尊第一的力量。
無人能擋
足以能蕩平一個小國家。
他有足夠的信心,便是如今位列神榜之上的至尊境,他都可以能以一敵六
然而。
為什麼
為什麼面前的這個男人,能強大到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高度
不要說殺死對方。
便是對方所站的那座湖心橋。
竟然在他的劍氣之下,也紋絲不動,毫無一點破碎
恐怖
恐懼
自他屈凡玄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
不
應該說即便在上一世,他朝著神榜第一問鼎之際,面對那數十位至尊境強者圍攻之時,他內心都沒有一絲畏懼。
然而。
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驚悚
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至尊境實力在他的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此時。
屈凡玄不敢問。
也不敢出聲。
這瘦西湖酒宴之中,蘇揚地界八市,所有到場的頂級權貴,也不敢說話。
這一刻。
仿佛就連空氣,都安靜了許多。
偌大的酒宴會場,縷縷冷風吹過,似乎都因楚凌霄的存在,無形之中,透著一股蕭瑟、孤寂之感。
常言道:
我不出聲,你敢動嗎
答曰:
不敢動,不敢動。
「唉。」
突然,一聲嘆息傳來,如同一顆小石子,墜入冷寂的湖面之中,帶著滄桑甚至是有厚重的氣息,就這麼傳盪開來,讓屈凡玄身體瞬間發僵。
此前。
楚凌霄未再出手,也未再出聲。
然而此時。
僅僅一道微嘆。
屈凡玄身體發寒,貴為神榜至尊第一的他,卻從頭涼到腳,有一種驚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不禁瞪大了眼球:
「他到底達到了什麼層次」
哪怕動用前世的力量,對楚凌霄無可奈何,但他此時也根本不敢相信,一道嘆息聲,竟差點讓他身體崩潰。
「這這是夾雜著超越天劫的力量」
屈凡玄內心都覺得一陣冰寒,一陣發瘮。
而周圍所有豪門權貴。
在聽到這道嘆息之後,一個個再次瞪大眼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他們眼前,看到了各自不相同的畫面。
那竟是自己出生時的畫面,如光影流動,畫面之中,居然開始演繹他們今後的人生。
一幕幕畫面。
從他們視線之中掠過,與他們此前經歷,竟絲毫不差
時間。
如白駒過隙,一去不復返。
「鏡花水月,浮生若夢,任不敵歲月沖刷。」
詩中有雲:
「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
時間不可逆轉。
然而此時。
竟有人仿佛撥動了時間輪盤,逆流而上
這是什麼手段
所有人都懵了。
陳道極目光呆滯,喃喃自語:
「這還是武道嗎」
「武道,能做到這般嗎」
突然。
屈凡玄失態大叫起來,眼中無神,猶如受了莫大刺激一般:
「這這不可能」
「這是假的假的即便是傳說中的仙人,也不可能做到逆轉時間」
「你騙人你到底耍了什麼把戲你這是在騙我」
屈凡玄一下子從空中跌落,口吐鮮血不止,頭髮散亂的坐在地上。
一瞬間功夫。
他的頭髮,竟變得無比蒼白。
這一幕,直讓眾人內心無比發冷,忍不住全都打了一個寒顫。
「假的,你騙我」
屈凡玄搖著頭,臉上盡顯痛苦,他難以接受剛剛所看到的畫面:
「難道我的結局,早已在上一世便註定了」
「那又為何,讓我重生」
他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如何從一個豪門廢材,那個所有人眼中唾棄的私生子,崛起於華夏之巔,成為萬眾矚目,高高在上的神榜第一。
同樣。
他也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如何隕滅於天劫,然後重生再活一世。
然而。
重生之後的最後一幕。
到現在為止,於此時此刻。
在這瘦西湖豪門酒宴之中,所將要發生的情景,竟一點不差
「道家曾言,冥冥之中早已註定,那為何還要讓我重生」
屈凡玄的聲音越大越大,聲音之中充滿了困惑,最後朝著湖心橋上的楚凌霄,他放聲大叫,看起來無比淒涼:
「你說啊為何」
「為何上天既讓我重生,又最後讓我落得如此下場」
「難道這就是天道嗎這就是宿命嗎」
到了此時。
屈凡玄內心對楚凌霄,已經沒有多少恨意。
即使是死。
他現在,也只想要一個答案。
「在你上一世如蒼龍一般,俯視蟻蟲時,是否曾想過,也有蒼龍在俯視你」
湖心橋之上,幽遠而帶著寂靜氣息的聲音傳來,冷,高處不勝寒,帶著負手而立於山巔,周圍除了自己,空無一人的孤獨。
眾目睽睽之下。
楚凌霄遙望月空,他從始至終未看屈凡玄一眼,目光之中透著淡淡孤寂:
「這,便是你要的答案」
尾字落下。
屈凡玄身體,轟然破碎,從下到上化為光影,一點點消散。
彌留之際。
他仿佛明白了什麼,帶著一絲不甘,緩緩閉上了雙眼。
而另一邊的謝東豪。
則是連慘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身體便直接炸裂。
那位屈家二少爺,雖沒死。
然而。
他的四肢憑空斷裂,悽慘叫聲,極其聲嘶力竭。
頓時。
響徹整個瘦西湖酒宴會場。
整個會場的豪門權貴,一個個更是直嚇的呆若木雞,心裡直發毛。
最後。
當屈天原,因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整個瘦西湖酒宴會場,這才回到剛剛寂靜無聲的樣子。
滿堂看盡權貴門,卻聞無聲,此為何
答曰:
「君未言,何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