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三月一日,
距離崑崙雪山,懸浮於金陵城上空,已過去了五天。
在過去的時間內。
在金陵這座城市,乃至華夏北方,大街小巷的人們,談論的再也不是某個明星偷稅、某個明星出軌的醜事。
而是全都關於崑崙雪山。
你出去,要是不談上兩句,人家都認為你這人太落伍了。
「你知道嗎我住在金陵的親戚告訴我,他親眼看到有人開直升飛機,想爬上去。」
「結果呢」
「結果,機毀人亡啊不對,連飛機殘骸、連人的屍體,都找不到了」
「這麼恐怖的嗎」
即便過去了五天,依舊能在金陵城各處,聽到這種類似的談話。
有人說那是神仙所為。
沒看到那天在崑崙雪山旁邊的那個人嗎很有可能就是神仙下凡
也有人說那是外星人幹的。
現在是科技時代,說不定在茫茫宇宙,有比我們先進數萬年的文明存在。
不過。
不管人們如何爭論。
只要一想起當天情景,都不由自主裹緊衣服,那種發自內心,震撼靈魂般的恐懼,直到今天也沒消散。
然而。
值得慶幸的是,那與天齊,與城平的崑崙雪山,穩穩的懸浮在上空,沒有一絲要下落的跡象。
這倒是讓所有金陵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一落地。
整個金陵古都,近千萬人口,還不全都砸死
而此時。
趙氏王族府邸。
卻大門緊閉。
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嚴陣以待,隨時有大戰來臨的樣子。
無數分布在外地的趙家高層,悉數到場,大堂之中,坐滿了西裝革履的人。
趙老族長,正坐高位,他環視四周一個個後輩子孫,沉聲道:
「召你們回來,沒有別的事,都談談各自的想法吧。」
滿堂沉默,無人回應。
趙凝語站在父親趙尤行身後,柳眉微皺,目光略微黯淡。
從昨天開始。
趙氏王族,各地產業,竟受到不同力量打擊,損失將近百億。
雖說這百億。
在趙氏王族眼中,只是九牛一毛,算不得幾個錢。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
竟有人敢對堂堂趙氏王族挑釁,一百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而到今天。
依舊在繼續,甚至隱隱有吞併之象。
樹欲止而風不停。
敢對趙氏王族下手,其幕後黑手絕不簡單。
「尤行,你應該都調查清楚了吧給大家說說吧。」趙永昌冷冷掃視一眾人,心頭頓顯失望,常年安逸下,趙氏子孫已丟了居安思危四字,竟沒人有勇氣去正面直視。
敢對趙氏王族下手。
答案,已經很明顯。
可眼下。
卻無人敢於直面。
未戰,先怯,這不是一個好苗頭。
趙尤行看了看父親趙永昌,猶豫片刻,頓時一副趙氏王族現任族長架勢,言語之中透著一股不怒自威:
「我相信大家,心裡都有數,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楊氏王族,無疑是撕破臉皮,要跟我趙族干一架。」
趙尤行說歸說,但心裡卻很是困惑。
兩家實力相近,對方憑什麼認定能贏
不僅僅是趙尤行,趙家所有高層,都非常納悶。
平時安分守己的楊氏王族,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竟如此大張旗鼓,要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楊氏王族之所以找我們開刀,無非是南面的朱氏,與西面的溥氏,兩家早在五年前,就達成了聯姻之舉。」趙永昌皺著眉,他意識到這早已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行動:
「楊氏王族所以不敢動他們。」
金陵朱氏王族與溥氏王族,做出的聯姻之舉,某種程度上,已經打破了金陵城長達一百年的格局。
唯有他趙氏王族。
與那如今蠢蠢欲動的楊氏王族,沒有退路。
說白了。
就是沒有靠山。
兩家尷尬的局面,勝似唇亡齒寒。
以至造成即使朱氏王族、溥氏王族聯姻,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做出吞併之舉。
這個道理。
早在五年前,他便清楚。
相信北部楊氏,也是心知肚明。
否則。
兩家五年以來,為何依舊恪守本分
一家死,則另一家也將亡。
可為何,對方會選擇在這幾天突然發難呢
難道
有什麼事,刺激到對方了嗎
一直分布在其他地區的趙氏王族高層,他們相互皺著眉頭,各自看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感到極為不解。
我們不在的這些天。
族中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趙亞龍,他是趙氏王族第三代子孫。
後輩之中。
除趙凝語這位趙族小公主以外,他最被看好有機會進入下一任領導層的年輕一輩第一人。
畢竟自家父親。
不僅是趙族現任二把手,掌管趙族一半的經濟命脈,更是有不輸於趙尤行的實力。
因此。
趙亞龍雖能力不俗,但從小卻養成了一副傲然心態,即便面對趙尤行這位現任族長,他言語之中雖頗有敬畏,但更多的卻是透著一絲譏諷:
「族長,您不會怕了楊氏王族了吧」
「我趙氏王族,論實力,論底蘊,論人脈,哪一點輸他」
這位趙氏王族最傑出的年輕一輩,從父親趙寧河身後站出來,面對諸多趙家現任高層,大有一副指點江山做派。
神情好不愜意。
自身雖還未進入趙氏王族領導層。
但其行其言。
說話時表露出來的輕視,能看出來,他根本沒把身邊這些長輩,放在眼裡的意思,談吐之間盡顯老派領導層之姿:
「更何況,老族長乃是一尊武道大宗師,我就不信有人真的敢闖我趙家」
然而。
正當趙亞龍站在大堂中間,環顧四周各個他的長輩,臉上滿是意氣風發樣子,一個人在那肆意發表自己言論的時候。
突然。
坐在兩側座位上,諸多趙氏王族高層,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上還滿是詫異。
這不由讓趙亞龍感到奇怪。
他下意識回了回頭,卻看見一張碩大巴掌,鋪天蓋地般扇了過來。
沒等他反映過來。
砰的一聲
頓時。
整個身體都仿佛飛了起來,猶如炮彈一般,轟飛砸在牆面上。
這一秒。
趙氏王族大堂所有人,看著這個不請自來,身穿白衣長袍的男人,氣氛一下子冷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