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陸政祥就知道她不開心的點是什麼了。
「阮蘇荷你知不知道,樂於助人在我們軍人的手冊里是要一直執行的,不能拋棄任何群眾。」
陸政祥這番回答,讓阮蘇荷的腦海里已經出現了飄揚的紅旗,她真的要被這個一本正經解釋的不鏽鋼直男給氣死了。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執著的要命。
「嗯,你說得對,樂於助人就是樂於助人。」
阮蘇荷這會是一點都不想說話了,內心的白眼已經翻了好幾百遍。
說不通,那就不要說,等這小伙子什麼時候悟了再說,她一點都不想浪費口舌。
她實在是氣不過,等到他把車停好,自己打開副駕駛的門,跨步走了下去,也沒有等他,獨自走向學校門口。
這個時候,陸政祥好像意識到,自己剛才慷慨激昂的那番解釋起到了反作用。
他下車之後,站在原地獨自懊悔好幾秒,然後還給了自己嘴巴一巴掌,這個臭嘴,真不會說話。
阮蘇荷現在的視線全都放在了校園裡,等到看見若若和鐵蛋之後,冰冷的眼神才慢慢轉暖過來。
「若若,鐵蛋,這邊。」
她招呼著,讓兩個孩子看向自己的方向,若若看見她之後,在她的身後又看見了陸政祥。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雖然也就三公分,但是,在若若眼裡,好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
「唉,真不讓人省心。」
等著一家四口全都坐上車之後,若若像是小大人一般,獨自在后座上唉聲嘆氣。
「怎麼了?若若,在學校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阮蘇荷看她和小大人一般無二,想從她的嘴巴里知道原因。
「不是啊,媽媽,你和爸爸又又又吵架了?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和我們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吵架,你們可是大人啊。」
若若搖頭晃腦,皺著眉頭說道。
「噗嗤,怎麼?若若,是大人就不能吵架了?就算是大人也有意見不合的時候,那也最多是理論,不是吵架。」
阮蘇荷還想著能不能給自己挽回一點顏面,這不把吵架都解釋的這麼文藝范。
「哼,媽媽你就是欺負我懂得太少,你和爸爸明明就是吵架了,理論我知道,我懂,那和吵架不是一個意思。」
若若看阮蘇荷有點想逃避的意思,直接當面公開處刑。
陸政祥看著她們一大一小在自己身旁,你一言我一語的理論,突然感覺有些幸福。
阮蘇荷感覺自己的手背上源源不斷的有水珠滴下,是淚。
誰的淚?羋素?對,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羋素,和她形影不離的閨蜜。
阮蘇荷掙扎著想要睜眼,卻得不償失,沒有如願。她不想一直生活在水裡,不想當一輩子的魚。
「請家屬在手術室外等待。」
阮蘇荷好像是模糊又聽到了陸政祥的聲音,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滴、滴、滴、滴、」
電子儀器的聲音一直迴蕩在阮蘇荷的耳邊,讓她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她的意識又混沌了起來。
時間過了許久,久到阮蘇荷睜眼之後看到奇奇怪怪漂浮著的神秘符號時,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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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醫生,沈醫生,阮蘇荷醒了。」就在阮蘇荷還處在意識混沌的時候,在床邊一直擔心她的羋素,跳起來跑出病房呼喊著。
阮蘇荷將自己的手向上抬起,想要看一看是不是還是魚鰭的狀態,確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人是魚。
看到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時,原本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長長呼出一口氣慶幸著。
不對!那她看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符號是什麼鬼?
「啊!啊~」她害怕的大聲尖叫起來。
不對勁,不對勁,這非常不對勁。不正常,這非常不正常。
一時間,這間病房裡一擁而入好多人,為首的竟然是陸政祥。
阮蘇荷有些崩潰,她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撕扯著,她感覺自己所處的環境特別不正常。
因為,她眼睛所看到的,是在各種各樣人的身上漂浮著各種各樣顏色並且奇怪的符號。
陸政祥第一時間控制住了她的雙手,防止她繼續傷害自己。
「冷靜!」他騰出一隻手,用聽診器檢查阮蘇荷現在的狀態。
「冷靜,請冷靜下來。」
阮蘇荷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每個人身上都漂浮著各種顏色奇奇怪怪的符號,整個人更加崩潰了:「你們是誰!我在哪裡?不要!不要!」
因為阮蘇荷的過度反應,沈冀晗下達了給她注射鎮定劑的命令。
「阮蘇荷,你這是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阮蘇荷被注射鎮定劑之後,的確是安靜下來了,精神卻有些飄忽。
「咦?阮蘇荷,你帶隱形眼鏡了?怎麼只有一隻眼睛有隱形眼鏡啊?另一隻是被撞掉了嗎?」
羋素不停地在簡厘的耳邊說話,拉回了她的思緒。
隱形眼鏡?她從來不帶隱形眼鏡的,她沒有近視,也不熱衷於佩戴彩色的隱形眼鏡。
不!不對!阮蘇荷突然清醒了過來,掙扎著下床,跑進衛生間,整個上半身湊近鏡子看著。
在鏡子裡,阮蘇荷很清楚的看見自己的一隻眼睛變成了深綠色。
她不敢置信,抬起手背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左眼,眨了眨眼睛,依舊是深綠色。
發現揉眼睛不起作用,她將左眼閉了起來,突然發現自己看不見那些奇怪的符號了。然後將左眼反覆閉上,再睜開,閉上,再睜開......
折騰了將近十分鐘,阮蘇荷才搞清楚,自己的左眼好像因為車禍的原因有了特異功能。
她自己呆呆的站在鏡子面前,一個人消化了好長時間。
「咚咚咚!阮蘇荷?聽得見嗎?你沒事吧?給我吱一聲。」阮蘇荷進衛生間的時間有點長,羋素有點擔心。
阮蘇荷聽到她的呼喊,連忙應了一聲:「沒事,我洗洗臉。」說完話就打開水輪頭用冰水撲在臉上逼著自己清醒。
她反覆強調這是現實世界,卻不願意相信會有特異功能會砸到自己的頭上,但是又不得不面對事實的存在。
阮蘇荷強裝淡定打開衛生間的門,用自己的左眼盯著羋素,半晌冷不丁冒出不搭邊的話:「素素,你今天是不是噴了後調有柑橘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