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里目光深沉,緊盯著她問,
「另一個視頻是房間內的監控,你想看嗎?」
姜亦喬還是不相信秦晉初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倔強的說:「要。」
蔻里沒點開視頻,只是安靜的看著她的眼睛。
「相信我,那不會是你想看的內容。」
姜亦喬沒聽勸,果斷地搶過蔻里手中的滑鼠,點擊了播放。
隨即。
入目的畫面污穢不堪,聲音不堪入耳。
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嬌吟……
她堅持著瞥了一眼視頻上的日期,正是她被劫持的那天。
那天晚上,她在公寓給秦晉初打了很多電話。
他都沒有接。
第二天,他解釋,說他正在做實驗。
原來,做的是人體實驗。
不知不覺,姜亦喬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蔻里關掉屏幕,將她帶入懷中,狠狠把她往懷裡揉。
右手輕輕摩挲她的黑髮:「寶貝兒,你若是跟我,我永遠不會讓你經歷這些。」
此刻的姜亦喬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聽到的……
根本聽不進蔻里的話,她用力推開了他,要往外走。
「寶貝兒,」蔻里拉住她,把人攬進懷裡,「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救他嗎?」
蔻里抱的不算很緊,姜亦喬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眸底泛出倔強的淚花:「不用你管。」
說完,摔門離開。
雷爾從外面走進來,請示道:「先生,要派人去追嗎?」
「不必了。」
雷爾問:「先生,剛剛您有說什麼對您不利的話嗎?」
蔻里輕笑:「說了。」
他說了他教唆迪蒙的家屬誣告秦晉初故意殺人的事情。
雷爾提醒:「剛剛姜小姐錄音了。」
蔻里笑了笑:「我知道。」
在姜亦喬進辦公室之前,他看過她在電梯裡的監控,知道她提前打開了手機錄音。
憑藉剛剛的錄音,她確實可以把秦晉初從拘留所撈出來。
雷爾有點擔心:「先生,您不擔心她拿著錄音去警局,會對您不利嗎?」
蔻里眉間的笑意有幾分寵意:「她還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他的寶貝兒有點小心思,還知道給他下套。
從傑森總部離開時,天已經黑了。
姜亦喬打車去了拘留所。
她把手機里的錄音交給了警方,並把事情詳述了清楚。
當然,只有錄音文件的前半段。
錄音里有蔻里的親口承認,這件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明了了。
秦晉初不能再關了。
兩名警察只是相視一眼,隨即安排手下的人把秦晉初給放了。
並讓迪蒙太太交了10歐元的罰金,作為誣告他人的懲處。
安排下去後,兩名警察起身準備離開。
面對這樣的處置,姜亦喬覺得不妥。
她不解的問,「警官,蔻里·傑森教唆迪蒙太太污衊我男朋友秦晉初,他不用受到懲處嗎?」
其中一位警察想把這件事直接繞過去:「姜小姐,這件事情就是個誤會,而且現在你男朋友也放出來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隻字未提蔻里·傑森。
說罷,兩位警察直接繞過姜亦喬離開了。
「警官……」
這一刻,姜亦喬終於體驗到了網上說的,什麼叫「擁有『傑森』這個姓氏的人可以在羅約橫著走路」了。
是不是就算他殺人放火,這裡的警察都會放任不管。
難道在羅約這個地方,就真的沒有是非黑白了嗎?
又或者說,蔻里的勢力已經強大到連警方都忌憚了?
他蔻里·傑森在這裡就真的能為所欲為,隻手遮天嗎?
她輕嗤,默默出了大廳。
五分鐘後,秦晉初被一名警員帶了出來。
「喬喬。」
秦晉初激動的跑過來要抱姜亦喬。
姜亦喬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擁抱。
看著姜亦喬疏離的模樣,秦晉初疑惑:「喬喬,怎麼了?」
姜亦喬沒說話。
秦晉初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我衣服太髒了?沒關係,我回去洗個澡就乾淨了。」
姜亦喬看他一眼。
洗了就真的乾淨了嗎?
秦晉初伸手去拉姜亦喬的手:「喬喬,你怎麼不說話?我現在沒事了,你不開心嗎?」
姜亦喬甩開他的手,語氣很涼,「晉初,迪蒙的腿被你炸斷了,他後半生都得靠輪椅為伴了。」
聽見姜亦喬的話,秦晉初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雖然你洗清了故意殺人的罪責,但迪蒙被炸傷產生的所有醫療費用,以及後續需要對迪蒙進行的賠償,還有,由於你的失誤給實驗室造成的損失……」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是你需要去承擔的責任,你有想過要賠償多少錢嗎?」
秦晉初一聽,第一時間就脫口而出:「喬喬,我們跑吧,對,我們回國,現在就走。」
聽完秦晉初的話,姜亦喬的心頓時涼了涼。
她沒想到,秦晉初居然會說出這番不負責任的話來。
迪蒙的病床上,被子裡那空蕩蕩的下半身……
她想到這,心裡就不自覺湧上酸澀。
迪蒙有什麼錯?他本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造成這一切的人,竟然想著要一走了之。
她看著秦晉初,「我們不能回國。」
秦晉初感到不解:「為什麼?你今天不是跟我說,你想家了,想回國嗎?」
「秦晉初,你難道不覺得,你還有應該要去承擔的責任嗎?」
秦晉初忽的笑了,「喬喬,你以為是我不想承擔嗎?是我承擔不了!我根本賠不起!先不說賠償實驗室的錢,就先說迪蒙的醫藥費,我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失望透頂的感覺滑過心房,姜亦喬說,「所以你解決問題的方式就是一走了之嗎?那迪蒙他們怎麼辦?」
秦晉初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一心只想著趕緊離開。
「喬喬,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他牽著姜亦喬的手,「走,我們先回家。對,我手機沒電了,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要立刻訂機票。」
說著,他去姜亦喬手裡拿手機。
姜亦喬用力甩開他:「秦晉初,你別碰我。」
對於姜亦喬的反常,秦晉初很不理解:
「喬喬,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平時溫溫柔柔,善解人意,今晚怎麼這麼不可理喻?」
姜亦喬暗自苦笑:「我不可理喻?」
她斂起笑意,看著他:「秦晉初,大前天晚上,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沒有接。你去做什麼了?」
秦晉初想了下,不假思索的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在做實驗。」
「是嗎?」
姜亦喬感覺很無力,「跟幾個人一起做的?」
秦晉初皺了皺眉頭,隨口回答,「記不清了。」
姜亦喬直截了當的說:「是跟三個人吧?」
「還都是女的。」
秦晉初的臉色瞬間往下沉:「喬喬,你什麼意思?」
姜亦喬一點不含糊的說:「你跟別的女人去開房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聞言,秦晉初立馬解釋:「喬喬,你哪裡聽來的,我沒有。」
姜亦喬說:「你知道我那天發生了什麼嗎?」
「我被人劫持,差點命喪當場。」
「我給你打電話,想聽聽你的聲音,想跟你傾訴,期待得到你的安撫。」
「但你沒有接我的電話,你在跟別人開房,還三個……」
「秦晉初,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
她的眼神越來越黯淡,心也越來越痛。
唇角微顫,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身上,快要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聽到這裡,秦晉初知道他應該糊弄不過去了,索性也不裝了。
「你說的對,我是跟別人去開房了,那你呢?你以為你姜亦喬又能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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