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還有比這更挑釁的事情?
品國公府的大門上, 被人扎了刀。【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sto55】而此刻,罪魁禍首沈絳,打量著門上的短刀, 居然露出一絲滿意的容。
似乎是滿意自己這刀, 扎的真准。
終於外面的動靜,引出了安國公府里的門房, 兩個家丁從側門出來:「你們是哪裡來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無事趕緊離開。」
其中人轉頭看了眼大門, 突然看到一刀插在上面。
「你,你們找死,知不知道這可是國公府, 居然敢把刀子插在府門上,真是狗膽包天, 」這門房小廝被嚇得倒退步, 這才想起大吼。
這小廝轉頭對身側的同伴道:「快,趕緊進去請管家出來, 說,就說外面出大事了。」
此刻, 街面上的人, 越聚越多,頗有圍觀看戲的意思。
「看什麼看, 還不趕緊走。」小廝見狀,厲聲呵斥。
這些高門大戶之內,就連門房小廝都比般平民百姓的腰杆子硬朗, 因此,小廝一呵斥,還嚇唬走了大部分人。
然也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 遠遠望。
沒一會,個瞧著是管事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身後還跟五六個僕役,看起來是得了門房小廝的信兒,聽說外頭有人在鬧事,所以直接帶人出來驅趕。
果然管事瞧見朱門上的短刀,臉色立即變了。
這上門尋仇的,才會這麼幹吧。此事若傳了出去,整個安國公府臉面,都會摔在地上。
「何人如此大膽,」管事扭頭呵斥,指站的沈絳人,怒道:「來人,立即將這幫刁民給我扭送見官。」
「田管事。」沈殊音不疾不徐上前步。
田管事定睛看,大驚失色:「少、少夫人。」
「您怎麼會在此處?」田管事愣神了下,這才又囁喏開口。
今個一早,少夫人就被世子爺以身子不好的理由,送出府休養,據說是直接出京,回了安國公府祖籍之地休養。
這走,其實府里不少人都鬆了口氣。
畢竟少夫人今是罪眷,長平侯府被抄家奪爵,沈作明如今被關在天牢,殺頭還是流放,就看皇上還念不念及他往日的功勞。
世子爺方定修本是京城世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今乃是兵部職方郎中。
本來他娶了長平侯府嫡長女為妻,安國公府和長平侯府兩家結為姻親,同氣連枝,即便在朝中不投靠任何位皇子,都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誰知長平侯府突然落敗,沈殊音成了朝中重犯之女。
外人待她是何態度,尚且不知。可是安國公府里的下人,卻再不像從前,少夫人院子成香餑餑,人人都想伺候。
雖說落井下石,叫人不齒。
可人人都懂得趨利避害的道理,府里有這麼位在,這就是個活生生的禍根。
特別是國公夫人徐氏,日夜垂淚,生怕自己兒子的前途從此被毀。畢竟只要沈殊音一日還是方定修的妻子,皇上瞧見方定修,只怕就會想起沈作明。
這不,今個世子爺似乎終於下定決心,少夫人送出京。
沈殊音不顧他臉色變換,說道:「田管事,你還不進去通傳聲,就說我回來求見國公夫人。若是夫人不願見我,你就與她說,我不介意到京兆府去訴訴冤屈。」
「是,是,小的立即就去通稟。」田管事彎腰點頭。
好歹沈殊音還是安國公府的少夫人,田管事也不敢多問,轉身就又進去通傳,只不過他重新入府,就覺得這次少夫人回來,好像來勢洶洶。
此刻國公夫人徐氏,正在自己的院子裡。
她娘家侄子徐泰正在她院子裡,徐氏屏退了左右,問道:「事情成了嗎?」
「放心吧,姑母,我請的人做事乾淨利落,等過兩日消息就會傳回來,到時候您的切煩惱都沒了。」徐泰一臉討好的道。
「不過姑母,我這次找的這些人不僅辦事牢靠,而且嘴巴也牢靠,絕對不會露出去丁半點的風聲。然了,這花的價錢可也是不菲。」
徐氏斜睨了他眼,哪兒還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意思。
「了,你別再給自個邀功了。這三千兩銀子,你拿去花。還有你的事情,我已經同你表弟說過。過陣子他會為你周旋,只不過這次你可得好生做事,切記不可再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徐家本也是世家,雖說沒有勳爵,但是徐氏的父親,也就是徐泰的祖父已官至工部尚書。
只可惜徐老太爺仙逝之後,徐氏幾位兄長資質平平,徐泰這個嫡長孫更是個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之前他因家族蔭庇,有個太常寺主薄官職。
可太常寺乃是掌管祭祀的地方,有次他喝酒險些誤了大事。
要不是安國公親自出面,替他走動,只怕就不是罷黜這麼簡單。
所以這兩年他直賦閒在家中,徐家如今大不前,家中長輩在朝中說不上話,徐泰只能指望自己的這位姑母。
徐氏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總會交給他做。
「本來我也不想將事情做到這等地步,畢竟我與殊音也相處這些年。可是你是不知道你那個表弟,簡直是被迷魂了頭。我與他說過,早做了斷,這長平侯都已經被關進天牢半年。皇上若是想赦免他,早就下令了,何至於等到現在。他偏是不聽,今總算想開,要將她送出京。誰知我居然聽他說,過陣子還要將人接回來。」
徐氏這會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起來。
居然還念起了沈殊音的好。
徐泰略驚,低聲問道:「姑母,沐陽還想將沈氏接回來?」
「可不就是,昨個他與我說要將沈氏送走,我本以為他想通了,想將沈氏院子重新收拾了。他居然說不用,還說什麼反正過些日子,她就回來了。」
徐氏盼天盼地,可算盼著將沈殊音送出京。
只等她離京之後,過些時日,以七出的名頭將她休掉。
反正沈氏嫁入安國公府這年,也沒能為方家,生下兒半女。
兩人正說話,丫鬟站在門口,輕聲道:「夫人,田管事過來,說是有急事,要與您稟告。」
「什麼急事?」徐氏皺眉。
好在她與徐泰要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於是她道:「你讓他進來吧。」
徐泰在椅子上坐好,田管事從外面匆匆進門。
「夫人,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你慢慢說。」徐氏今個心情還算不錯,聽到不好了這三字,差點壞了這好心情。
卻不想田管家得了訓斥,趕緊垂首緩緩道:「少夫人帶著幫人,殺上門了。」
「你胡說什麼,什麼少夫人?」徐氏本欲端起身側的蓮紋白瓷茶盞,在聽到這話,錯手險些打翻茶盞。
這府上能被稱為少夫人,只有人。
沈殊音。
徐氏掉轉頭,目光炬,死死盯著旁的徐泰。
徐泰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只能喊道:「姑母,我真的聽那幫人說……」
「你給我閉嘴。」徐氏生怕他,下人的面,這等腌臢事說出來。
徐泰委屈閉上嘴。
徐氏這才又問道:「今她在哪裡?」
「就在門口,少夫人說要求見夫人,她還說……」說到此處,田管事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似乎接下來的話,十分難以啟齒。
徐氏本不是性急的人,此刻卻講究貴夫人的涵養,薄怒道:「她還說了什麼,你只管說來。」
她倒要看看,沈殊音還能說出什麼。
「少夫人說若是夫人不願見她,她也不介意到京兆府去訴訴自己的冤屈。」
徐氏聞言,掌拍在案桌,銀牙險些咬碎。
「還有,少夫人帶來的人,在府門上扎了刀。」
田管事這會兒才最重要的事情,說了遍,他躬身回話,不敢抬頭瞧面前夫人的臉色,生怕自己這個傳話的,也要受了牽累。
「膽大妄為,居然在府門上插刀,她這是想做什麼?難不成就因為沐陽將她送出京,她就要這等潑婦手段?」
此刻徐泰在一旁有些害怕,忍不住提醒道:「姑母,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徐氏哪裡還需要他提醒自己。
她狠狠瞪了他眼,徐泰知道自己事情辦砸,也不敢多嘴。
待田管事離開後,徐泰正要說話,徐氏卻先開口說:「你回去吧,此間事情,我會處置妥。」
「姑母,你說沈殊音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徐泰不安道。
徐氏瞪他,低聲說:「所以我才讓你回去,你現在立即帶人去找替你辦事的人。只要將這些人制住了,就死無對證。」
死無對證??
徐泰一愣,他雖是紈絝子弟,可也是混慣了溫柔鄉的紈絝。
之前徐氏讓他找人,劫走沈殊音,倒也不是真要將她綁走,只是為了壞了她的名聲,讓方定修順利與她和離。而且還能堵住京城悠悠眾口,省的有人說方家落井下石。
綁人這事兒,不算個難事,他可以干。
現如今,這是要他去殺人滅口啊。
「姑母,我怎麼、怎麼制住他們吶?」徐泰嚇得,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徐氏眼看他這模樣,恨鐵不成鋼道:「沒用的東西,你下不了手,就先將人關起來,反正別叫沈殊音找到人證便是了。哪怕她真的知道我找人劫持她,那又如何,空口無憑。他們這會兒在國公府門口,你正好離開。」
等沈殊音想要去找人證,徐泰也處理乾淨。
徐泰這才鬆了口氣,點頭:「好好,我這就去。」
「別走前門,從後門離開。」徐氏這會兒反倒是比徐泰更冷靜,還叮囑他從後門離開,別與前門的沈殊音一人撞上。
田管事重新回來,這才將他們迎入府內。
說來這還是沈絳頭一次,到安國公府中,初沈殊音成親時,沈絳雖不能到場親賀,卻也送了自己親手的禮物。
沒想到,本該至親夫妻,大姐姐卻要忍受這樣的委屈。
安國公府不愧是御賜國公府,不僅門口一對石獅子瞧著夠氣派,進入,處處雕樑畫棟,氣派非凡。本來田管事要給她們安排小轎子,只是誰都不想坐。
待她們要入正堂之內時,卻又被攔住。
田管事瞧著跟在她們身後的護衛,說道:「再進去便有府內女眷,這些護衛不可再入內。」
「那不。」沈絳想也不想。
田管事朝她瞧了眼,卻是心下納罕,此容貌絕塵的少女,他可不曾見過。
而且也未曾在少夫人身邊出現過。
這是誰?他心底默默想到。
不過田管家還是說道:「這位姑娘,還請見諒,實非我刻意為難。」
「我說不,不是在與你好好商量,只是告訴你聲,」沈絳輕掃了他眼,淡然道:「若是你非要讓我們的護衛留在此處,那不我們與貴府的國公夫人,換個地方,換到京兆府去聊聊何?」
田管家不是個傻的,不管是少夫人還是這位小姐,三番兩次,提到京兆府。
可見肯定是拿住了自家夫人的柄,有恃無恐。
於是他也不敢再去請示徐氏,直接將人帶入正堂院內。
徐氏早早在正廳內坐下,她特地換了身貴氣十足的絳紫色繡牡丹紋樣對襟大袖繡袍,以至於沈絳在門口瞧見她,倒是意外的年輕,模樣更是瞧得出年輕時是個美人。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沈絳低嘲。
沈殊音與她離得近,將這話聽的清二楚,本該嚴肅的氣氛,她也實沒想到,沈絳會對徐氏做此評價,撲哧一聲笑了。
坐在上首的徐氏,臉尊貴,正等兩人入內。
誰知門口的兩人反而了起來。
這下倒叫端坐的她,成了話似得。
「殊音,沐陽不是讓你回青州休養,你為何折返回來了?」徐氏先發制人道。
沈絳這才發現,原來這世上並非人人都有禮義廉恥。
沈殊音輕握沈絳的手掌,示意讓她開口。
於是沈絳安靜站在一旁。
沈殊音並未氣急敗壞,相反她站在正堂中,身姿優雅,比起上首端坐的徐氏,氣韻更為高貴,只聽她緩緩開口道:「我為何回來,說起來還要感謝國公夫人你。」
徐氏額頭一跳。
竟沒察覺到沈殊音稱呼她為國公夫人。
徐氏說:「你胡言亂語什麼?」
「胡言亂語嗎?若不是國公夫人您派去的匪徒,要去劫我的馬車,耽誤了路上的程,只怕我三妹妹都不能及時帶人,趕來救我。」
徐氏沒想到,有此內情。
此刻她望向沈殊音身側少女,原來這就是沈家三小姐。
這個傳聞中的姑娘,還真是百聞不見,又是長了副勾魂引魄的妖媚模樣。
「你若是聰明點,自個離了京城,往後我兒給你封休書,從此兩人夫妻和離,各不相關啊,該有多好。偏偏你居然帶自己的親妹妹,塊來送死。」徐氏穩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說道。
沈殊音卻也,她說:「國公夫人,這世間可沒這樣的道理。難道你處心積慮派人劫我馬車,毀我名聲,只為了讓我與方定修和離,我就得再避讓你嗎?」
徐氏忽而怒道:「沈殊音,今我還是你的婆母,你怎敢如此血口噴人,隨意污衊。真我國公府沒了規矩不成,任你在此處胡說八道。」
「來人吶。」
只聽她聲令下,原本空無人的正堂,竟迅速湧入二十來個看家護院。
這些護院各個手持刀劍,將正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難怪她們入內,連個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沒有,原來人家是打算來個瓮中捉鱉呢。
正堂內連接著外面的門,被落了鎖。
此時黃昏時刻的瀲灩暉光,從院落上的那塊四四方方的天空,傾瀉而下,灑落在院子裡,站在正廳靠門口的沈絳,被這樣的道餘暉溫柔縈繞。
正值逢魔時刻,殘陽如血。
典籍中有記載道,逢魔時刻,乃是天地間鬼怪最容易出沒的時候。
人與鬼怪會在此時,同時出現。
沈絳本是不信神佛之人,可此時她望廳堂上坐的徐氏,突然覺得,這世間若是真有鬼怪,只怕也並不可怕吧。
真正可怕的,是坐在你面前,比鬼還可怕的人。
「你擅自帶這些人,闖入我安國公府,我便是將你們打死,旁人也說不出一句話。今日你既然活了條命,就不該再回來。」徐氏捏著手中帕子,似給自己壯膽般。
她也是頭回,幹這樣的事情。
連沈殊音都有些詫異,她這婆母,平日裡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京城貴夫人。
沒想到可了此時,倒生出了股末路梟雄的氣概。
「我姐姐早就想與方定修和離,你若是嫌她拖累你們方家,只管說一聲就好,」沈絳輕輕抬頭,望眼前的婦人,緩聲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生出害她的心。」
話音剛落,沈絳身形已動。
院落里的護院家丁壓根反應不過來,沈絳已到徐氏跟前。
她手掌抬起,直接抵著她的脖頸,手指收緊,叫徐氏一下喘不上氣,喉管仿佛被堵住。
待徐氏揮舞雙手,想要掙扎。
可沈絳的手掌絲毫不松,徐氏只能雙手拼命去撓她的手腕。
「灼灼。」沈殊音驚呼了聲。
「你不該我大姐姐。」沈絳面無表情望她,終於在這時鬆開了徐氏。
但是一匕首,再次從她袖口滑落。
她手握匕首,輕鬆抵著徐氏的脖子,衝著外面的護衛道:「誰敢上前步,我就在她臉上劃上刀。」
徐氏眼睛瞪大,似不敢相信。
不管多大年紀的女子,都視自己的容貌為天,別說在上面劃上刀,就是碰出個口子,都要擔心受怕。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沒有國公還有國公世子呢,還不派人去將兩位請回來。」
沈絳番話,叫院子裡徹底亂了套。
徐氏本以為叫人埋入在院子外面,等她們全部入了院子,哪怕她們帶了個護衛,只要制住這個護衛,兩個弱質女流壓根翻不出大浪。
可徐氏也壓根沒想到,沈絳身手此之好。
半個時辰不到,方定修與國公爺方沛,紛紛趕回府中。
待入正堂,就瞧見整個院落里,兵戈相對的劍拔弩張氣氛。
方定修走到正房門前,剛上台階,就看到屋內,他母親坐在上首座位,但是嘴巴被絲帕堵著,雙手被綁在身前。
而廳堂中,兩個女子正坐在的高椅上。
「殊音。」方定修認出了其中女子,便是自己的妻子。
等他朝另外人看去,是個妙齡少女,十六七歲模樣,張臉明艷動人,豐肌雪膚,雙烏黑澄澈雙眸,此刻透著不同於妙齡的淡然冰冷,不過再冷淡的神色,卻也不妨礙她的容顏艷絕,顏若舜華。
對於少女的身份,方定修幾乎在第眼便確定。
畢竟沈絳的容貌與沈殊音,還是有分相似。
「沈絳。」方定修喊了聲。
沈絳抬眸,輕笑聲:「沒想到方世子,居然認得我。」
這是他們第次見面。
「你不是該叫我聲大姐夫。」突然,方定修溫和。
沈絳輕輕挑眉,隨後站了起來,待她走到徐氏身側的案桌旁,緩緩拿起放在桌上的匕首,將刀刃放在徐氏的脖頸處,「我覺得方世子還是站在門口說話,我比較放心。畢竟你這樣的人,心狠手辣,連身邊人都算計。」
方定修原本要邁進來的腳,緩緩收了回去。
「殊音,你們這是要幹嘛?」方定修轉頭看向沈殊音,問道。
此時安國公方沛上前,眼就瞧見自己夫人,被一個小姑娘劫持,他抬手指沈絳,大喊道:「你、你想幹什麼,還不趕緊刀放下,我夫人給放了。」
沈絳充耳不聞。
她這兩日幾乎事事要用刀,這會兒反而覺得,直接動刀說話,更方便些。
於是她將匕首移到徐氏的嘴邊,刀尖靠近她的嘴角。
「小姑娘,好好說話,你想要什麼,儘管說。」方沛嚇得趕緊喊道。
可是沈絳不為所動,刀尖繼續靠近,徐氏被嚇到拼命掙扎。可是她的手掌被捆住,整個身體被麻繩和椅子擺在了起,壓根動也動不了,逃也逃不掉。
連方定修都忍不住喊道:「沈絳,你究竟想要幹嘛。」
誰知沈絳用刀尖輕輕挑,將徐氏嘴裡的帕子挑掉。
待她無辜的望向門口,柔聲說:「別緊張嘛,我只是想讓國公夫人與你們二位親自說句話。」
「老爺,沐陽,快救我,救我。」徐氏一能開口說話,立即大喊大叫。
她鬢髮散亂,哪還有半分方才國公夫人的氣勢和尊貴。
方定修一身計謀,奈何此刻母親在人手中,全都施展不開,他只得看向沈殊音,說道:「殊音,你要與我這般嗎?三妹妹不懂事,難道你也要跟胡鬧。她若是今日傷我母親一根頭髮,你們絕對走不出國公府半步。」
「那我們就試試。」沈殊音掀唇淡然道。
從沈絳劫持了徐氏開始,沈殊音就未曾阻攔。
她只安靜坐在一旁,陪著沈絳,副你今日就是捅破了這天,大姐姐也要陪著你起。
方定修說:「你是不是怨恨我今日講你送離京城,我也與你說過,近日京城紛亂,我只是送你出京散散心。待過段時日,就會將你接回來。好,你若是不喜,我們就不離開京城。」
沈殊音扭頭看他,許久,突然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本就動聽,此時笑聲清脆婉轉,只是笑,她眼角都快出眼淚。
「都到了今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會覺得我會因為你而生氣?你以為我是氣你送我離京?」沈殊音冷漠道,「況且你為什麼送我出京,我心知肚明。你不就是想要找出三妹妹,今三妹妹就在這裡,你還敢殺她嗎?」
「我何曾說過要啥三妹妹,我與她之間,切都只是誤會。若是那晚我知道,是她在院子裡,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這麼久以來,我明知她在京城中,可曾大張旗鼓找她。」
沈殊音不想再與他在這件事上糾纏,她說:「我今日來,就只有件事。」
「什麼事情?」方定修問。
沈殊音終於也從椅子上起身,她緩緩轉身,正對方定修。
「我要與你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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