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窗外天際微明, 床榻上的女扭成麻花一團,絲毫沒有睡姿。【sto55.COM,無錯章節閱讀】
沒一會兒,她轉了身, 似乎壓到了麼東西。
她抬起摸了摸, 終於有一根長長長長的東西被她拽在手中,沈絳睜開眼睛時, 眼皮重如千金,但還是努力看清楚中東西。
一……一根腰帶。
哦。
沈絳翻了個身, 準備繼續睡,可是下一刻,她猛地感覺到不對勁。
沈絳再抬起, 次她清楚看到手的東西,腰帶。
還是男人的腰帶。
她為麼會有男人的腰帶?
然後她像後知後覺般, 感覺到身側的異樣。
於是她略偏了偏頭, 朝另一邊看過去。
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躺在她的身側。
緊接, 模糊的記憶迅速竄入腦海,她被他抱回房中, 扯著人家的腰帶, 最後因為扯不來,乾脆惱羞成怒, 從枕頭下面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把腰帶割斷。
沈絳捏緊手中的玉帶,額頭直跳。
是她切斷的。
可是腦海中的記憶, 並沒有到這,就此結束。
在她割斷他腰間的腰帶之後,她直接把他拽的摔倒在床上。
沈絳趴在他身上, 似乎腦海摔的有些迷糊,只聽耳邊有『咚咚咚』的跳躍聲。
她循聲音,在他身上扭來扭去。
直激的謝珣啞然開口:「若是再動,我便不客氣了。」
「別說話,」沈絳似乎是不耐煩,伸手揮了揮。
然後她的耳朵貼他的胸膛。
那樣強勁而有力的心跳,就是從他的胸腔,散發出來。
沈絳抬頭,似乎有些驚奇,她望他,問道:「的心跳為何般快?」
「因為你。」謝珣雙眸盯著她的臉。
一盯,讓沈絳猶如墜入無邊深淵,那裡全都是他,他的眼神,他的心跳,他的溫。
沈絳如被蠱惑,竟主動吻了上去。
是她自從巨變之後,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女柔軟的身體,蹭在謝珣懷,像貓一樣。
明明他親眼看她提刀殺人、沙場點兵,可是在床上,她不再是沈將軍,不再是那個能在泥摸爬滾打冷硬女。
她的身體溫熱而柔軟,讓人忍不住想要撥開她穿的衣衫,領略內的柔軟。
沈絳的主動,得到了謝珣的回應。
房中的空氣燃燒、焦灼,迅速攀升至沸騰,曖昧的交纏聲,落在耳邊,直燒人心。
沈絳被翻身壓住時,衣裳被脫至肩頭。
謝珣對沈絳一向是發乎情止乎禮,雖然幾次未能忍住,親吻有之,可是這般再近一步,卻從未有過。
她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映在他眼底。
白的發光。
沈絳躺在床上,烏黑長髮早已經披散,她如今習慣束髮,長長一根髮帶系住青絲,如今帶落髮散,有幾縷長發搭在胸口,褪至肩處的衣裳又往落了落,眼前玲瓏起伏的曲線近在眼前。
謝珣深吸一口氣,想要尋回理智。
他一貫隱忍,又自幼在佛寺長大,定力自不是一般男子所能比。
可眼前的人是沈絳,是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想要擁有的人。
一根弦斷之聲,仿佛從腦海中清晰傳來,克制盡消,他掌捏住她的脖頸,唇舌侵入,那種隱忍中又帶瘋狂的發泄。
慾念叢生,他終究無法成佛,亦不願成佛。
身下的姑娘卻因為他的動作,嗚咽不成調。
待他輕輕鬆開她,她水汽迷茫的雙眸,楚楚可憐的望他。
謝珣的眼眸,卻在這一刻突然平靜了來。
他聲音極冷靜的說道:「阿絳,我要。」
沈絳明明是醉的,卻仿佛也在此刻清醒,她回答說……
……
此刻清醒的沈絳,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
她當時的回答是,好。
可是謝珣終究還是心疼,並未真正的突破底線,畢竟他們還未成婚。
他愛重她。
更珍視。
她起身的動靜,似乎吵醒了睡在床邊的男人,他抬起頭,眼神中難得透著一絲迷茫,待片刻,那雙烏黑雙眸,再次恢復清明。
灼亮如星,清冷如月。
「醒了。」謝珣的聲音響起。
沈絳卻猛地抬起臂,「別說話。」
謝珣微眨了眨,喉中發出一絲低笑:「怎知我要說什麼。」
「我……」沈絳心虛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管他要說什麼。
「昨晚我們,」謝珣卻不顧她眼神的阻止,徑直說了去:「同床共枕了。」
沈絳立即矢口否認:「並…並未吧。」
那怎麼能算是同床共枕呢。
結果,謝珣臉上的笑意略消,反問道:「怎麼不算?」
也算?
沈絳滿頭霧水。
卻不想謝珣接往說道:「而且還把匕首,將我的腰帶割斷。」
沈絳恨不得捂臉,當然她更想捂的是謝珣的嘴巴。
人平日那般清冷高貴,怎麼今日一張嘴,竟是絲毫不饒人。
直到謝珣略嘆了一口氣,低聲問:「該不會是,不想認帳了吧?」
「麼……什麼不想認帳?」沈絳渾身一哆嗦。
謝珣亦是一臉震驚,仿佛她說話,是如何的負心薄倖般,道清潤的聲音指責起人來,竟也如此悅耳好聽:「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夜半天明,若是傳出去,恐遭人非議。」
對啊,所以呢,昨晚為何不離開?
她喝酒了,但是他沒有啊。
沈絳滿腦子官司,可是她不敢開口。
昨晚明明是她與林度飛還有姚羨三人,一道喝酒,她還聽著姚羨那個大奸商說起貿易,古有西域絲綢貿易。
如今北戎人占據草原,切斷了西域與大晉之間的貿易通道。
所以姚羨說他之所以願意資助西北大營,就是為了打通條路,財源廣進。
沈絳正聽著姚羨吹噓,然後看見一個人。
等等,不是一個人。
好像是兩個。
「我昨晚好似看見了我大姐姐?」沈絳狐疑的望向謝珣。
謝珣莞爾一笑,正欲回答她這個問題。
誰知沈絳的房門,正好被人敲響,一個溫柔婉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灼灼,醒了嗎?」
房外之聲,正是沈殊音。
沈絳瞪大眼睛,驚慌失措,居然喊道:「我還沒有。」
完蛋了。
沈絳喊完,才發覺自己當真是做賊心虛,她這是生怕沈殊音察覺不到異常嗎?
果然,一秒門口傳來推門的聲音。
「大姐姐,我馬上就起身,別進來,千萬別進來。」沈絳慌張起身,要是被沈殊音看見謝珣在她房中,還不知要誤會成麼樣子。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啊。
可是她從床上起身,來找自己衣裳時,一旁的謝珣卻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
他腰帶早已經沒了,長袍脫下,只剩中衣。
雪白中衣,耀眼的刺目。
「做麼?」沈絳目瞪口呆的望他。
謝珣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腰帶壞了,衣裳自是不能穿。」
「那你也不能這時脫衣裳,」沈絳氣急說道,她指他的衣裳:「若是叫大姐姐看見,她豈不是會誤會我們。」
「誤會麼?」謝珣這不樂意了。
可是門外的沈殊音,已經穿過客廳,直奔睡房而來。
沈絳慌亂間,就要拉他上床,謝珣有些驚訝,低聲一笑:「不太好吧?」
他想到哪裡去了?
「我是讓藏在被子,躲一,」沈絳無語,邊伸拽他邊說道:「等我大姐姐走了,再出來。千萬別讓她看……」
沈絳口中個『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謝珣開口道:「果然是不想認帳。」
沈絳驚慌:「我沒有。」
「那為何不敢讓大姑娘知曉?」謝珣咄咄逼人。
沈絳瞪大眼睛,低聲咬牙道:「我一個姑娘家,房中有個男子,若是傳出去,我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好吧,她好像早沒了清譽種東西。
但是她還是有點兒無法接受,他們兩個直接被大姐姐堵在房中。
酒壯慫人膽,現在酒醒了,沈絳早拿不出昨晚的英雄氣概。
難怪那些英雄好漢,都喜喝酒。
「灼灼。」沈殊音的聲音終於近在咫尺。
然後吱呀一聲,沈絳瞪大眼睛。
門…門居然沒開?
她早已經忘記了,如今自己身邊沒有丫鬟伺候,昨晚是謝珣送她回來,便只是虛掩著房門,並未上了門栓。
於是沈殊音踏入門裡,就看見兩個衣衫不整的人,站在床邊對峙。
「們,」沈殊音微張了張嘴,是震驚,但是又出乎意料的沒沈絳預想的那般震驚。
隨後她居然微微歉意道:「我不知世子也在,灼灼,我到外面等。」
哎,不是。
大姐姐為何般淡然?
她不是應該痛斥謝珣或者她一頓?
沈殊音過於淡然的表現,叫沈絳摸不頭腦。
「大姐姐,她這是什麼意思啊?」沈絳扭頭望他,輕聲問道。
她實在是有些瞧不明白。
謝珣倒是神色如常,他彎腰從地上撿起外袍,再次穿上,輕聲道:「或許大姑娘已經習以為常了吧。」
麼叫已經習以為常?
沈絳簡直氣絕,也是頭一回吧。
可是她回想了自己與謝珣,同處一室的狀況,好像…還真的…不止一次。
於是乎,謝珣拎著自己斷成兩截的腰帶,問道:「此物,可還要?」
沈絳盯著他中腰帶,額角再次直突突。
不要,不要,她不要了。
簡直就是一切罪孽的起源。
謝珣離開,沈絳幾乎是灰溜溜的出來,湊到沈殊音跟前,討好道:「大姐姐,怎麼突然來邊關了,若是要來,也該提前與我說一聲。我好親自去接你。」
「我也是臨時起意,子到府上,我才決定要來的。」沈殊音語氣如常。
她下巴朝旁邊的凳子指了指,「坐吧,我命人做了醒酒湯。」
「林度飛與姚羨他們,」沈絳生怕沈殊音提起謝珣,趕緊轉移話題。
沈殊音正在端碗的,一頓,待重新將碗遞過來,才說道:「林將軍一早便離開府,回西北大營了。姚公子還在客房裡歇息,他昨晚也喝了不。」
「是啊,是啊,我們都喝了不。」
沈絳一口悶了半碗醒酒湯。
沈殊音看她喝湯的模樣,不由道:「灼灼,當真要一直待在軍營里?」
「我也不知,我只知道我要殺了赤融伯顏。」沈絳面色微僵。
沈殊音聽到她提起這個名字,臉上閃過濃濃恨意,她握緊掌,點頭:「好。」
而後,她望沈絳,聲音微哽:「大姐姐沒用,不會功夫,更無法上戰場,不能替爹爹報仇。所以殺了那個人,便只能交給。」
「大姐姐,放心,從我踏上沙場的那一刻,我便一直將個念頭記在心底。」
沈殊音頷首,不再說別的。
倒是沈絳抬眸望她,又偷望了一眼。
「與……」沈殊音開口。
「衛家……」沈絳說道。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卻又同時收住了聲音。
沈殊音笑望向她:「先說。」
沈絳囁囁:「也沒什麼,大姐姐想問什麼?」
「與三公子的婚事,一直被耽擱,」沈殊音面露愁容,低聲道:「如今爹爹新喪,還得守孝。只怕還要耽擱一年。」
沈絳眨了眨眼睛:「我們沒說要成親啊。」
沈殊音一臉震驚望她,微詫異道:「不成親?難不成還要對三公子始亂終棄?」
都什麼跟麼呀。
沈絳莫名有種,她跟謝珣身份顛倒。
男人到底是賣了多慘,讓大姐姐都覺得,她是那個始亂終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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