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統領突然來訪, 三人當即放下手頭的事。【Google搜索】
「洛貴妃怎麼了?」聞人啟起身問道,之前禁衛統領說宮女們見到怪影半個月後會發瘋,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他還以為宮中已解決此事。
「這些天陛下有空就去陪著洛貴妃, 周圍也加強戒備, 不允許閒雜人等進入,半月過後, 洛貴妃雖有所清減, 但神智清醒, 我們便以為無事了。」禁衛統領大概是匆匆趕來的,說話時還在喘氣,「誰料今日一早,洛貴妃突然披髮光足跑出來大喊有人要殺她。」
長央問他:「你們同意搜魂了?」
禁衛統領:「……陛下同意了。」
傅照危面色平淡,上前道:「走吧。」
禁衛統領連忙轉身跟上。
「我打聽過了, 皇帝子嗣稀少, 三位皇子皆在五歲前便夭折了, 目前只有兩位公主活著, 宮內很重視洛貴妃腹中龍種。」
馬車上, 聞人啟起了個隔音陣,對兩人道:「既然皇宮內妖邪無所遁形,有沒有可能是人動的手腳?那麼多宮女被滅口, 不是有人壓著她們上吊,便是有修士操控。」
長央靠在車壁上,她對皇宮中的彎彎曲曲不了解,也不感興趣:「搜過魂就知道大概了。」
傅照危問他:「那些宮女的身份可查了?與洛貴妃有何關聯?」
聞人啟:「查了, 沒什麼關係, 都是分散在各宮的宮女。」
傅照危側臉看向長央:「搜魂時小心, 別被對方記憶所纏。」
長央閉目:「我知道。」
到了宮外,三人下馬車,禁衛統領就開始催他們,儘快趕去洛貴妃宮內。
「你很急?」長央問禁衛統領。
她雖然穿著聞人啟買的成衣,雖布料還不錯,但不夠貼身精緻,且身上無任何裝飾,在禁衛統領這種人看來,實在太過普通。
加之上次進宮,出手的只有聞人啟和傅照危,是以在禁衛統領看來,長央地位不高,也無太大本事。
這次來之前,陛下已大發雷霆,若洛貴妃出事,他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禁衛統領強壓心中煩躁:「自然,洛貴妃神智不穩,我等……」
長央點頭,一把拎住禁衛統領,瞬間御劍而起,沖向皇宮內。
禁衛統領哪裡見過這場面,一時驚懼不已,瘋狂掙扎。
「別吵。」長央拎著他巋然不動,「指路。」
落在後面的傅照危見狀,唇微微上揚,隨即出劍也要跟上去。
「傅道友,這皇城內不能用傳送陣,你捎我一程。」聞人啟見他要走,連忙喊道。
……
長央落地收劍,將人鬆開,抬頭看向殿內匾額,確認沒來錯地方。
「什麼人?」
兩人從高空掠下,守在周圍的禁衛慌忙抽刀圍來,結果見到熟悉的面孔。
「統領?」
「是統領!」
「嘔!」
禁衛統領彎腰,直接吐了出來,他一個凡人,哪裡受過這種刺激。
他們落地不久,傅照危和聞人啟也趕到落地。
周圍禁衛舉著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吐了。」長央扭頭看著還沒恢復的禁衛統領,「不是著急見我們?」
她語調平靜,是真的急人所急,毫無戲弄之意。
禁衛統領有苦難言,強撐著對禁衛擺手:「讓他們進去,這些是陛下請的仙師。」
禁衛紛紛收刀,讓開位置。
三人走進殿內,見前廳坐著一位四十出頭的威嚴男人,眼角有微微細紋,他穿著一身明黃袍,正倒著一杯清茶,四周侍從已清退。
「你們就是星界來的修士?」皇帝抬眼掃過三人,最後視線落在傅照危身上,「解星君還未回來?」
比起禁衛統領,這位皇帝陛下顯然對星界有所了解,甚至知道解鍛鍾星君的身份。
傅照危立在中央,挺如松柏,風姿清肅,他回道:「解星君有事,便將皇宮怪影交由我們處理。」
「貴妃今日之事,想必幾位道友已知曉。」皇帝舉著茶杯,「先前顧及貴妃身子,擔憂搜魂術損害她神智,如今不得不請你們再來。」
聞人啟道:「星君既然將任務交給了我們,只要陛下同意,我們定會盡力查明原由。」
他還想著完成任務之後,星君報給星界,好得獎勵呢。
皇帝點了點頭,又仔細端詳三人的臉:「明祖雖千餘歲,但樣貌仍如青年,不知幾位年紀?」
「我們都小著呢,今年還不到五十歲。」聞人啟隨口道,「修士最重修為,年齡是其次。」
皇帝不由感慨:「大道非凡,時光於修士不過彈指之間,百年後我們卻皆是一抔黃土。」
長央原以為進來直接能見到出事的洛貴妃,她聽了片刻,便問:「陛下,洛貴妃在哪?」
皇帝從感慨中抽離出來,轉頭看向身後:「貴妃在內殿,她神智混亂,望修士能喚她清醒。」
「我不是醫修。」長央道,「搜魂術也無法喚人清醒。」
皇帝低嘆:「若明祖出來,或許他有辦法。」
明祖是明恆,他此刻正在地宮,守著烏顏青。
得了皇帝允許,長央往內殿走去,傅照危和聞人啟因宮內規矩,便留在外殿。
內殿有兩名太監和四名宮女守著,長央進去時,一眼見到床上被束縛手腳的洛貴妃,長發散亂擋著大半張臉,瘦得可憐,只有肚子凸起,呼吸卻長緩。
長央問邊上宮人:「她睡了?」
一個年紀稍大的嬤嬤上前:「回仙師的話,一個時辰前餵了安神湯給娘娘。」
「你們下去吧。」
長央走進去,坐在床榻上,讓周圍宮人退下,她拂開這位洛貴妃臉上的頭髮,發現她雙眼凹陷青黑,顯然許久未得好眠,口中還在喃喃自語,目光恍惚。
長央伸手,掌心虛按在她頭上,靈識化雀,倏地進入床上洛貴妃的記憶中。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夜色中晃動的粉簾珠鏈。
這是洛貴妃內殿床簾的裝飾。
此刻,長央所見所感,皆是洛貴妃的記憶。
身旁有男人長緩的呼吸,洛貴妃一直側身睜眼盯著床簾外,透過晃動的珠鏈,見到屏風出現一道怪長黑影,它無聲出現,五指尖甲細長。
她死死盯著黑影,那五爪一動不動,但一眨眼,黑影便變大變近了一分。
洛貴妃手摸向身後,去尋皇帝,終於摸到男人的手,她用力去晃身後皇帝,對方卻依舊陷入熟睡中。
等她再回神看去時,屏風上被黑影占據大半,甚至五根尖甲已越出屏風,來到了床簾外,只有一簾之隔。
洛貴妃呼吸急促,另一隻手死死捂住自己嘴巴,不敢眨眼。
每眨一次眼,那黑影便靠近一分,猶如死神高懸鍘刀,隨時會落下。
洛貴妃雙眼澀痛,最終支撐不住,眨了幾次眼,那黑影驟然抓來,她無法自控,終於高聲尖叫,衝出殿內,喊著有人要殺她。
這應該是今日的記憶。
長央閉目,操控靈識繼續往深處翻,她發現洛貴妃時常見到類似的黑影,不止夜晚,有時白天眾目睽睽之下,照樣會瞥見不斷靠近的怪影,日夜受驚嚇。
長央搜魂一直翻到洛貴妃最初見到黑影的記憶,她經過御花園,身邊還帶著數名宮人,無意間瞥見樹上多處的怪影,抬頭去只見樹枝空無一物,詢問周邊宮人,誰也未見到異樣。
洛貴妃轉頭又見到地上映著怪影,再一回頭卻看不見東西,甚至最後那怪影還朝她撲來。
洛貴妃驚恐叫喊轉身,依舊不見實物,她卻不敢背對樹枝,直到帝後兩人經過,那怪影才徹底消失。
……
長央睜開眼收回手,第一次對人使用搜魂術,陌生的衝擊力讓她有些不適,且為了不傷及洛貴妃神智,還要費心力將靈識藏匿,不算好受。
長央緩了會,開始回憶是否有類似的妖獸。
夢魘獸多在夜晚出現,需人做夢才行,或高階夢魘獸可主動陷人入夢。
但從洛貴妃記憶中看,她分明次次都在清醒狀態下見到的怪影。
長央思忖片刻,起身看向對面屏風,只是山水刺繡圖,沒察覺出什麼妖氣。
她讓門外的宮人進來,自己朝外殿走去。
外殿。
「長央,如何?」聞人啟見她出來,起身問道。
長央搖頭:「確實見到了怪影,但沒有具體模樣。」
她大致說了說自己搜魂所見。
聞人啟思忖著:「這種怪影聽起來像是會攝人心智的妖邪。」
但此類妖邪多數弱小,只會使人做噩夢,皇宮內有龍氣,它們難以存活,要麼太強大才能出現在皇宮,但同樣會被上古神陣絞殺。
「還是查不出問題?」皇帝眉間兩道豎紋,面上帶有疲憊和焦慮,他問傅照危,「解星君大概還有多久能回來?」
「我們不確定解星君歸期。」傅照危想了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白鶴玉佩遞給皇帝,「此為鶴印,將它掛於脖上,洛貴妃可避妖邪,安神靜心。」
聞人啟雙目微睜:「這是後天法寶,有了它,洛貴妃決不會有事。」
後天法寶珍貴,即便是大宗弟子也不是人人都有,凡持一件都是底牌,傅道友竟然拿出來送給別人。
「當真?」皇帝吃驚,接過來感謝,「多謝道友相助。」
傅照危雙眸如清潭幽靜,他道:「鶴印可保洛貴妃無事,我們需要時間繼續調查,還望陛下見諒。」
皇帝自然答應,他交給傅照危一枚令牌,可以任意進出皇宮,隨後拿著鶴印轉身:「我去給貴妃戴上,其他事找禁衛統領即可。」
三人出去,聞人啟還沉浸在傅照危將後天法寶送人的震撼中:「傅道友,你就這麼把後天法寶送出去了?」
不能說人命不重要,只是修士見慣生死,對外人淡漠,加之後天法寶太過貴重。
畢竟有時候光是搶法器,都能死一批修士。
「鶴印已於我無用。」傅照危平靜道,「待此事解決後,你若想要,可拿去。」
聞人啟險些被自己口水嗆死:「真、真的?」
這可是後天法寶!
傅照危點頭,轉眼去問一直沉默的長央:「在想什麼?」
長央道:「多數時間皇帝陪著洛貴妃,那怪影不會出現,昨夜似乎變強了,在他睡熟後出現。」
但皇帝日理萬機,不會每天都陪著洛貴妃,他不在,怪影便容易出現。
「皇帝身負龍脈紫氣,任何妖邪都會害怕他。」傅照危看向遠處各宮,「我們去查那些宮女見到怪影前後的蹤跡。」
之前禁衛統領提過她們並非都到過御花園,現下這個範圍要擴大,著眼整個皇宮的蹤跡。
見長央不語,他道:「搜魂術不是預知神術,只會見到被搜魂者所見。」
「預知」兩個字突然觸動長央,她看了傅照危一眼,心想自從到了傳承空間,昌化似乎陷入了沉眠中,沒有再出過一聲。
他們剛走出來,禁衛統領便迎了上來,偷瞄一眼長央,見她目光掃來,連忙垂頭恭敬問:「幾位仙師是回去還是?」
聞人啟問道:「你可否調查過那些宮女見到怪影前後的蹤跡?」
禁衛統領連忙回道:「查過,之前記在冊子內,我去拿給幾位仙師看。」
他轉頭讓手下去取冊子。
半個時辰後,傅照危接過冊子,放在中間翻看,他翻得速度很快,長央和聞人啟站在左右兩邊,同樣能看清。
這些宮女確如禁衛統領所言,互相不認識,身處各宮,分工不同,平日沒有交集。
傅照危將冊子還給禁衛統領:「麻煩列一張熟悉她們的宮人名單,明日之後我們一一詢問。」
禁衛統領當即應下。
……
三人回解府後,難得見屈霄一身乾淨坐在院內。
「皇宮的事解決了?」屈霄抬頭問長央。
長央搖頭:「還未。」
屈霄皺眉:「什麼怪影這麼難解決?宮內出現了厲害妖邪?」
他沒感應出來,何況地宮下還有星主和星君,皇宮內不可能有強大妖邪安然度日。
屈霄問他們:「那位貴妃如何了?」
聞人啟指著傅照危:「傅道友給了洛貴妃一塊鶴印,之後應該不會有事。」
「鶴印?」屈霄挑眉,「你倒是捨得。」
但他也未多放在心上,目光轉向長央:「今日我要檢查你練得如何。」
聞人啟有點艷羨,站在邊上,讓出空地給長央。
長央揮劍,便開始出招。
用屈霄的話來評價長央,就是天賦尚可,但修為一般,不知早些年在合歡宗幹什麼去了,難怪在星界只是地一。
邊上的聞人啟心道,除了天一、天二,以長央的實力碰一碰天三還是可以的,只是星君眼光太過挑剔罷了。
「不對。」
屈霄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雙指一動,靈力打在長央腕上,她手無法自控鬆開,無鞘劍瞬間落地。
屈霄冷道:「現在連握劍都握不住了。」
長央罕見有些難堪,平日她不在意被打擊多少次,但這回傅照危在旁邊。
一個被她視為未來對手的人正看著她失敗。
這個念頭浮在長央腦海中,讓她難堪到耳尖燒紅。
好在此時已初冬,夜色中寒風呼嘯,無人注意她的神態。
屈霄一想到她之前在合歡宗混日子,怒火越甚:「從你練氣開始修煉多少年了?」
他問這個,只是想藉此批評長央以前的不思進取,浪費天賦。
長央以為他真心想要知道,垂首回道:「……十年。」
「你……」屈霄罵語到了嘴邊,突然懷疑自己耳朵,「幾年?」
長央調整心緒,抬頭時,烏黑雙瞳已沉靜下來:「十年。」
邊上聞人啟也在拍耳朵,扭頭小聲問傅照危:「長央說她修煉幾年了?」
「十年。」
傅照危望向院中年輕女修,月光似乎穿過烏雲,落在了她雙眸中,清泠泠亮起。
他比院中另外兩人更清楚一件事:她的十年,恐怕只有入星界的這一年有資源修煉。
坐在院中石桌前的屈霄,話在口中轉了幾道,最後只剩下一句:「你……不是靈界的人?」
靈界的人天生靈體,即出生便可修煉。
「不是。」長央重新俯身拾起劍,「我是人界的人。」
屈霄頓了頓,又清了清嗓子:「十年也不短了,有合歡宗的資源,你到現在沒升上元嬰,還是在浪費自己天賦。」
他不知道萬年後合歡宗衰落。
長央點頭應是。
但之後,屈霄指點到底緩和了些。
……
第二日,三人又去了皇宮。
禁衛統領將那些死去宮女相熟的人全部帶過來,供他們詢問。
傅照危看向長央:「你來。」
說是詢問,實則是一個個搜魂。
傅照危沒有自己動手,將此事交給了長央。
「一日做不完。」傅照危對長央道,「便分成五日。」
聞人啟數了數,與十幾個宮女相熟的人,加起來有近四十個人,他站在旁邊道:「會不會太趕了,長央一個人……」
「好。」長央同意。
這些人足夠她徹底熟練掌握搜魂術。
傅照危這些人劃分出來,同時讓統領騰出地方,供這些人休息五日,他站在外面,對統領道:「若無事,不必進來。」
禁衛統領猶豫:「不用我們每日送吃食過來。」
「不必。」
傅照危轉身進去後,聞人啟當即在這座空殿外設立陣法,阻攔外人進來,隨後他帶著辟穀丹去守著那些宮人。
長央搜魂時,傅照危在旁邊安靜望著,一旦她出現問題,便會出手。
不過她很穩。
除去初學那幾次,如今越發熟練。
連著五日,長央將所有與宮女相關的人搜魂,終於在第五日晚上結束。
她收回手,靈識疲憊,腦中多出繁雜的記憶轟然襲來,讓她身體晃了晃。
傅照危扶了她一把,遞去一粒靈晶。
長央下意識握在手裡,待察覺不對時,低頭看去:「這是什麼?」
「靈晶。」傅照危解釋,「有時靈礦靈脈中會開鑿出一點靈晶。」
這東西不在市面流通,可想其珍貴。
長央不想欠傅照危太多,但他卻先一步鬆開手,退後問:「你都看見了什麼?」
靈晶握在掌心,微微發燙,幾乎迅速融入她體內,甚至不用主動去吸收。
「那些宮女確實互相不認識。」長央將所有見過的記憶快速整理一遍,「行蹤也不同,沒有多少重合的地方。」
聞人啟將所有宮人送出去,自己轉身進來聽見長央的話,便問道:「這麼說,也沒發現端倪。」
「有。」長央道,「雖行蹤不重合,但他們都見過一個人。」
傅照危目光落在她臉上,等著後面的話。
聞人啟忍不住問:「誰?」
長央:「皇帝。」
聞人啟一愣,隨後道:「整個皇宮都為皇帝一人服侍,這點不算吧。」
「你說說她們怎麼見的?」傅照危卻問。
長央理了理:「皇宮內時常有各種宴會,這些宮人分布在不同宴會上,看見怪影前後時間,唯一重合的便是見過皇帝。」
聞人啟搖頭:「絕不可能是皇帝,皇帝血脈身負龍氣,隱對紫微,妖邪無法近身。」
傅照危垂眸片刻,問她:「每次宴會上,除了皇帝,他身邊還有誰一直在?」
長央回憶:「內侍。」
聞人啟了悟:「對,貼身內侍一直跟著!」
「還有……」長央偏臉閉目回憶,隨後睜開眼,「皇后也在。」
傅照危看向長央:「那些宮女離他們很近?」
長央:「是。」
「我們現在怎麼辦?」聞人啟問。
傅照危望著夜色,隨後拿出三張隱身符:「去皇后寢宮。」
……
長央從那些人的記憶中,知道皇后寢宮在何處,於是三人悄無聲息到了皇后寢宮,四周巡視的守衛未察覺異樣。
寢宮大門緊閉,外面有兩名宮人守著。
「看樣子,今晚皇帝應該不在這。」聞人啟小聲道,如果皇帝在,外面宮人就不止兩個了。
傅照危走上台階,雙指虛點宮人,他們瞬間陷入昏睡中,旁邊長央迅速抬手托著宮人,讓其輕輕倒下。
落在後面的聞人啟見狀,不由心道:這兩人聯手也太過默契了,像是做了千百來回。
傅照危對寢宮大門隨手施了隔音陣,推門進入。
聞人啟跟著進去,拿玉牌傳訊給長央看:「他還會陣法?」
長央搖頭,她不知道。
此時最重要的是查探皇后有沒有問題。
寢宮內擺著幾層屏風,三人一一繞過,終於靠近皇后床榻,卻被一層厚厚的床帳隔絕了視線。
聞人啟四處打量,始終沒發現寢宮內有何不對:「這裡很乾淨。」
乾淨是指毫無陣法痕跡。
長央正要上前掀開床帳,被傅照危握住手腕,他沖她搖了搖頭,無聲道:「等等。」
於是,她便收回手。
三人站在皇后床榻前,傅照危忽然抬手,大拇指划過兩指指腹,他微微閉目,以沾血雙指按在眉心正中,一道金光閃過,泄出一股磅礴深厚力量。
傅照危眉心那枚魂印暫時隱去,他掀眼,雙眸泛著淺金光芒。
——瞳術!
站在身旁的長央瞬間認了出來。
難怪當初他知道如何緩解修煉瞳術的不適。
長央攥了攥手指,陣法、瞳術,他……還會什麼?
傅照危開瞳後,掃過寢宮,果真尋到絲絲邪氣,極淡,但最後皆蔓延到了床榻之上。
他翻手持劍,倏地挑開床帳。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披髮屈膝趴在床榻之上,姿態詭異。
床帳被挑開瞬間,她立刻轉頭看來,雙眼渾濁。
傅照危眼中金色散去,他轉身對聞人啟道:「你去請皇帝來。」
聞人啟轉身離開:「好。」
皇城地宮。
半跪在陣法中心的白髮女人察覺什麼,忽轉臉抬眸朝上看去,她冰涼髮絲如瀑流動,眼睫如雪羽,周身仙氣馥郁縈繞。
「星主?」
對面青年模樣的修士看來,出聲詢問。
「上面有奇怪的力量。」
烏顏青起身,赤腳踏出陣法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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