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三人反應, 屈霄直接提起長央衣領,以他的修為,長央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瞬間被帶著消失在院前。【,無錯章節閱讀】
聞人啟睜大眼, 扭頭問旁邊的傅照危:「這……他們去哪?」
傅照危目光落在半空殘餘靈力漣漪上:「屈星君要進階了。」
三界中窺神修士不多, 進階逆天而行,生死難料, 他們往往會尋一個深怨幽靜的地方。若長央能親眼見證同宗窺神進階, 再有感悟, 對將來進階勢必有長遠影響。
他便曾見證過窺神修士進階。
……
長央被拎著離開,只覺身體隱有撕扯感,眼前空間一片扭曲。
兩人到了城門,她轉頭還沒開口,屈霄鬆開她衣領, 推了一把:「走。」
險些被推得一個踉蹌的長央:「……」
城門是關的, 還有守衛巡視, 夜色中瞥見兩人, 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
屈霄直接拔身而起, 倏地躍過城門,到了城外,留下長央和趕來的守衛面面相覷。
長央指了指城牆上方, 沖守衛點了點頭:「路過,再見。」
她腕轉出劍,同樣如一道流星,從城內消失。
守衛仰頭:「……」
等在城外的屈霄轉頭挑剔:「怎麼這麼慢?」
長央終於得空問他:「屈星君, 我們去哪?」
屈霄雙眼凌厲, 略有嫌棄:「廢話真多。」
長央雙頰扯了扯, 虛假一笑,只當自己記不得他和烏顏青在一起的模樣。
「走了。」屈霄再度拎起她衣領,消失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停了下來。
長央腳一落地,便發覺四周靈氣濃郁如霧,群山環繞:「這是……」
「妖界,我要準備進階,這附近既無宗門,也無修士。」屈霄朝上指向遠處峭壁上的一個洞穴,「天雷浩威,你上去待著,別太靠近。」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也別往外亂跑,都是妖獸毒物,你應付不了,真見勢不好再跑。」
長央明白他的意思,如此靈氣濃郁的地方,若非四周妖怪環繞,修士難以進入,也不會留到現在,早被宗門或修士占領。
「去吧。」屈霄道。
長央看了他一眼,轉身御劍飛向千仞峭壁之上的洞穴,洞口有陣法,她沒遭到阻攔,順利進入後,才發現裡面有石床、石桌等基本用物。
她轉身望向下方,屈霄已躍到深谷中間,那有一處靈潭,猶如一塊深綠翡翠,他踏入譚中盤腿坐下。
長央還未見過元嬰以上的修士進階,她站在洞口安靜等著。
這一等,十日便過去了。
直到第十一日深夜,長央在洞口打坐,忽有所感,睜開眼便見天亮如白晝,閃了數下,又恢復漆黑。
長央朝下眺望,屈霄依舊盤坐在靈潭當中。
直到夜色褪去,暖日高懸,一切照舊,若非她親眼所見,似乎昨夜只是錯覺。
又到深夜,深谷中的風停了,周遭所有樹葉像是凝在枝葉上,不再拂動。
一個時辰後,風像是堆聚太久,兀然出現,樹葉再度隨之而動,甚至連枝幹都開始搖晃。
長央站在洞口,望向夜空,她見到大片厚重雲霧堆積捲動,不斷聚集在深谷上方。
黑雲傾壓,風雨欲來。
上空重雲還在聚集,幾乎快凝成實物,深谷中的風也在變強,一些樹幹被吹得近乎彎折與地面平行。
雨突然大滴砸下。
這像是一個信號,不過片刻,似有人躲在夜空黑雲中傾倒滔天大雨。
雨下得太密太急,幾乎見不到雨滴,更像一條條如長繩的水柱。
峭壁縫中生出並屹立多年的一棵古樹,在狂風驟雨中甩動撞在崖石之上,發出劇烈啪聲,終於承受不住拉扯,自根部折斷,遽然摔下谷底。
此刻,靈潭面也因雨水而翻滾起來。
唯有盤坐中間的屈霄不動如山,他周身起了一層薄薄的金紅霧氣,那些風雨還未靠近,便偏離到其他地方。
長央立在洞口處,隱約感受到微妙的壓迫,不是來自屈霄,而是天地間。
——有股無形的力量自穹頂之上傾軋而來。
又過了許久,天本該亮了,深谷之中卻依舊猶如深夜,雲層濃黑如翻墨,雨霧如簾,擋住了長央大半視線。
十二個時辰後,天突然亮了一下。
但長央知道不是天亮,而是閃電,只不過是那雷量太巨大,導致亮如白晝。
果然,天又黑下來,緊隨其後是一道轟隆響徹雲霄的雷聲。
暴雨忽然停了一瞬,一道如活物的天雷攜萬鈞雷霆,從厚厚黑雲中探出。
那雷邊緣泛著金光,甚至有龍形,衝著深谷靈潭中的屈霄直直劈來。
整個天空仿佛只剩下這條雷,它劈下之時,站在洞口的長央感到無法言喻的龐大威壓,她幾乎下意識倒退數步,雙目被雷光刺痛,什麼也看不清,只能抬手擋住。
靈潭中的屈霄睜開眼,驟然拔劍,仰頭正面迎上這道天雷。
劍出鞘瞬間,同樣一股磅礴靈力迸出。
他拔身而起,朝黑雲劈下的天雷衝去,猶如逆天而行,劍刃攜著一層金紅靈力,過於純粹而紅如火焰。
長央透過肘臂,眯眼看去,眼底映出一雷一人如兩線相撞的影子。
「轟!」
屈霄重重揮劍而去,與天雷撞擊,雷弧閃爍,濺在他握劍的手背,幾乎立刻洞穿血肉。
他下頜緊繃,手腕再度用力,通身殺意畢現,不斷逼退天雷,衝進黑雲當中,隨著長喝一聲,竟將這道天雷硬生生沖毀。
此種力量近乎非人。
長央一手按在洞穴岩壁上,她被遠處力量所影響,靈府金海翻滾,金丹急速運轉,要拼盡全力壓制,才不至於靈力爆躥。
然而,天雷劫又豈是如此容易。
屈霄剛將第一道天雷斬消,黑雲中兀然出現又一道天雷,力量翻倍,不給任何反應機會,正中他身體。
長央在洞穴中見到屈霄從天穹之上墜落下來,摔進靈潭當中,頭髮枯黑,皮膚爆裂出血。
緊跟著而來的是第三道天雷,劈向還未從靈潭中浮出的屈霄。
此雷劈下,整個深谷都在晃動,連帶著遠處峭壁洞穴都在搖晃,碎石跌落,靈潭中冒出大量鮮血。
長央幾乎要以為屈霄渡劫失敗,殞落湮滅。
好在第四道雷到達之前,屈霄破水而出,身體雖有外傷,但靈力穩定。
她不在渡劫天雷中心,無法了解直面這股力量,但正因為作為旁觀者,也能感受到天雷威力,才知道它的恐怖。
窺神修士……和她更像是兩個世界的力量體系。
天雷從未消失過,一道又一道,仿佛永不停止,毫無力竭跡象。
早不知日夜輪換幾次,她只看見屈霄一次次抵禦狂雷電蛇,甚至不見疲憊。
長央從未見過合歡宗真正運用山雲亂的劍招,她所領悟的太低,甚至還不足以完全稱之為山雲亂。
屈霄不同,他已是窺神。
長央甚至看不太清他所揮劍的身影,但只是這麼遠遠望著,她靈府金丹便被同宗氣息吸引,瘋狂運轉。
天穹之上,或許天雷也察覺到無法打壓他,雨漸漸停了下來,墨雲也開始散開,一切似乎要消停。
長央重新靠近洞口,朝遠處下方的靈潭看去,裡面早已被鮮血染紅,很難想像一個人能流出這麼多血。
「滴答——」
屈霄持劍站立在水面,渾身濕透狼狽,幾乎快看不清模樣,雨水混著鮮血順刃滴下。
長央望著他,心想進階成功了?
她未察覺到周圍有什麼氣息變化。
就在她心神念轉之間,天地轉瞬變色,本散去的黑雲再度聚集,同時八道天雷如同密網一般,朝屈霄撲來。
整個深谷都在晃動,甚至有山峰倒塌,原本站在洞口的長央,即便有陣法遮擋,也覺被重重一擊,盪來的天威將她震飛出去。
長央反應過來,握住無鞘劍,橫插進石壁上,硬生生拖了一丈遠,才堪堪停下來。
她半膝跪地,噗地吐出一口血,靈府金海翻滾,將金丹淹沒。
長央甩頭,想起天雷下的屈霄,連忙站起身,再度沖向洞口。
只見屈霄掏出一塊圓玉,擲於上空,白光暴起,一個蘊含濃厚道意的陣法迅速顯現,將他徹底護住。
八道天雷齊擊在陣法之上。
「轟!」
密雷與陣法相撞,發出的聲音震耳發聵,深谷那一圈樹木皆齊根斷裂,群峰坍塌,連烏雲都被震散,周遭靈氣扭曲,聲勢極為浩大。
長央緊盯著下方陣法,她竟能感受到八股天雷在衰退。
能布出這般強大陣法的,只有一個人。
——烏顏青。
八道天雷網持續了近三刻,整個山谷中甚至都帶起電弧,終於開始消退,而屈霄上空的陣法也漸漸消失。
圓玉裂開,分成兩半墜下。
屈霄伸手握住,將碎玉收了起來。
所有烏雲散去,深谷上方出現晴空,屈霄的靈力氣息在增強,很像成功渡過雷劫的前兆。
但有了前次經驗,長央心未完全放下來,而屈霄也沒有轉身,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丹藥,吞下補充靈力。
這更像是雙方在蓄力。
又是數日過去,烏雲早已消失,天光大好,若非四周山峰斷樹倒塌狼狽不堪,無人知曉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屈霄閉目盤坐在靈潭當中,他身上的傷多數痊癒。
日夜轉換如常。
太久了,有片刻,長央甚至生出恍惚感:雷劫應該消失了。
她抱劍靠在洞口,目光有些游移,崖底一棵斷樹上跳上一隻長尾松鼠,迎著日光,蓬鬆絨尾透著淡淡金色,它手裡還抱著顆果子。
就在此刻,白日驚雷,一道紫金細雷自穹頂擊下。
雷聲響起,長央看去時,它已逼近屈霄。
這道天雷相對之前的天雷要細不少,但那股毀天滅地的威壓卻是之前從未感受到的。
屈霄沒有躲開,他一劍起,無數劍影出,如紅蛇閃動,沖向擊來的最後一道紫金天雷。
他出劍時,因為力量驟然揮空,皮膚由內而外寸寸龜裂,血肉暴露,裡面骨頭承受過大威壓,而扭曲突出。
只是這些,遠處峭壁之上的長央無法看清。
雙重威壓下,靈潭中的水徹底溢空,周圍遍地落石竟開始湮滅成灰。
自屈霄出劍剎那,長央經脈中的靈力徹底翻湧,她甚至能聽見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
待一人一雷相撞,她汗毛豎起,身體本能感到極度恐懼。
長央想起屈霄先前的話,她毫不猶豫轉身往洞穴深處跑去,卻已來不及,最終承受不住衝擊,完全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
「醒了?」
待長央再度醒來時,身邊燃著篝火,屈霄就坐在對面,手中轉著酒杯。
「我……」長央頭還有點暈,她手撐著地坐起來,扭頭看著篝火,上面還熱著壺靈酒,香氣撲鼻。
屈霄丟給她一個酒杯:「喝點。」
「我不喝酒。」長央接住酒杯,「您進階成功了?」
他和之前有些區別,要認真說,不光是通身氣息更為威重,還有臉骨皮相更為流暢,每一寸皆像是大師精心雕刻出來的。
屈霄:「沒成功,你今天見不到我。」
長央:「恭喜星君。」
屈霄下巴微抬:「喝點,靈酒對身體有益。」
長央猶豫片刻,從暖酒壺中舀了半杯,她捧著酒杯,先是潤了潤唇,便已嘗到清甜的味道,再抿一口入肚,經脈和靈府中的躁動瞬間平復下來,像是一股溫涼清泉潺潺流入。
沒有想像中的烈。
屈霄見長央緊鎖的眉頭漸漸鬆開,笑了聲:「如何?這靈酒是她最喜歡的一種,醇厚清甜。」
他才剛渡劫成功沒多久,上來見長央暈倒在洞穴中,便坐在這等,順便調理體內不穩的氣息。
這時候他坐在篝火旁,手裡還摸著碎成兩半的圓玉。
長央酒喝到一半喝不下去了,她忽然問:「進階後的感覺怎麼樣?」
「自然很好,所掌握的力量成倍增強。」屈霄倚著岩壁,英俊眉眼儘是恣意,「輕而易舉調動這世間靈氣,移山平海不再話下。」
沒人能抵禦這種體內被力量充沛的滋味,天地似乎都為自己所控,他到現在心緒還未完全平復下來,如同噬骨癮藥,讓人沉淪其中。
屈霄仰頭將靈酒飲盡:「好好修煉,你遲早也能達到我這個境界。」
長央抬眼掃過屈霄手中摩挲的碎玉:「您覺得自己會為了什麼而折損修為?」
她不知道這一萬年中發生了什麼,導致合歡宗衰敗,但若屈霄沒有折損修為,是不是不會這麼快殞落?
以他的修為,活到萬年後,應當可以,至少能護住合歡宗。
屈霄嘖聲:「本星君剛剛進階,你這話不吉利。」
長央低頭繼續嘗酒,掩去眼底神色:「只是好奇問問。」
剛進階,屈霄心情大好,也願意和小輩閒扯:「哪種程度的折損?」
長央哪裡知道,她猶豫問:「境界倒退?」
屈霄笑了:「我只聽過殞落和元嬰被毀,還未聽過誰境界倒退。」
長央問他:「為這四界如何?」
屈霄將碎玉放在腿上,又倒了杯酒,毫不猶豫道:「不會。」
長央一愣:「您是星君。」
「至少我現在不願意。」屈霄飲了口酒,抬手緩緩握拳,「等哪天你到了我這個境界,就知道獲得這股掌控天地力量的滋味多好。」
長央望著他:「那這世上沒有值得您願意折損修為的事。」
「事是沒有。」屈霄想了想,拿起腿上碎玉,低頭時英俊眉目俱是笑意,「不過人可以。」
長央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他連四界都不在乎,只在乎一個人。
大概是喝了靈酒,加上進階後的放鬆,屈霄慵懶靠在岩壁上,抬頭隨口問長央:「你呢,願意為什麼折損修為?」
長央想了許久,學他:「至少不願意因為一個人。」
屈霄大笑:「行,你比我有志氣。」
……
兩人在深谷中又待了數天,屈霄想等徹底平穩境界再離開。
期間屈霄又指點了長央幾招,他才發現她對山雲亂心法不熟,甚至有缺漏。
屈霄皺眉:「你山雲亂心法怎麼學成這樣?」
山雲亂心法對合歡宗內門弟子開放,但不好領悟,能修的人寥寥無幾,幾乎堪比不讓塵。
只是數萬年前有修不讓塵成神的修士,這才讓其名聲大噪,最後不知為何送到了星界。
他給長央補了幾句,正想指導她時,玉牌亮了。
不是來自烏顏青,而是星界的傳訊,傳給所有星主。
【靈界地武宗、灌雲宗滅門,妖界血狐族、斷狼族滅門,魔界伏氏、閻羅氏滅門,三界異動,請諸位星君速查!】
屈霄緊握玉牌,面色驟冷,這幾個雖趕不上最頂尖的那批大宗族氏,卻也皆為三界有名的宗門族氏,突然滅門,除非幾界大宗聯手。
他下意識傳訊問烏顏青人界如何。
原本還想暗自回去,讓她高興,卻不想臨時出事。
烏顏青回得很快:【人界暫時無事,我們在排查,你進階結束了?】
屈霄傳訊:【嗯,圓玉碎了。】
烏顏青:【碎便碎了,你在妖界,去查斷狼一族發生了什麼,搖光星已去血虎族。】
不是所有星君都能出來,有些星君一閉關便數十年,甚至百年,妖界如今只有搖光星在。
「走了。」屈霄提著長央,瞬間從深谷洞穴中消失。
……
兩人落地,長央率先聞到空中一股淡淡血腥味,她抬頭看去,見到一扇古樸石門,頂上刻有「斷狼」兩字,左右各坐一尊石狼,露齒猙獰,皆斷尾。
「這裡是斷狼族門,你跟著我。」
屈霄說完朝前走去,長央緊隨其後。
狼妖一族和靈界宗門沒有太大區別,他們也有建好的通往山頂長徑,隨著朝上走去,血腥味越來越重。
屈霄腳步越來越快,路邊開始出現倒在地上的屍體,有的化成狼體,有的還是人形,甚至身體餘溫未散。
到最後,他直接御劍飛上了斷狼族門宮內,長央竭盡全力趕上。
宮門內幾乎無落腳之處,鮮血流淌,踩下去瞬間淹沒鞋面,遍地死屍。
長央怔住,那些刺鼻的血腥味不斷衝進鼻腔中,令人難受至極。
屈霄臉色極度難看,這種規模的妖族滅門,近千年來還從未發生過。
他神識覆蓋全宮,未發現有活人蹤跡。
屈霄轉頭,一道分神力量打入長央體內:「去搜集所有回影珠。」
他一路走去,所到之處屍體上的儲物戒與手中的東西全部飛起,從中取走回影珠後,這些東西全部堆積在一處。
長央頓了頓,將所有情緒壓下,安靜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看見不少迭在一起的狼修,伸手分開他們後,才發現他們死於對方之手。
看起來像是互相殘殺,這類情況很多。
她一路分開這些屍體,搜尋回影珠,有些狼修手中就握著它,應該是當時發生了什麼,他們試圖用回影珠記下,但最後還是未逃過一死。
長央沒有立刻打開看,全部收進儲物袋中。
她漸漸走到一條小徑上,鞋底沾血踩在石板路上,兩旁依舊倒著屍體。
長央從草堆中撿起一顆回影珠,正要起身時,發現前方斜坡下倒著一具屍體,他腹部下方露出一條斷尾。
那屍體後背有穿透性爪痕,可以見到靈府被毀去才死的。
她想了想,從斜坡上下去,將那具屍體翻過身。
果然下方還有一具被壓著的屍體,是一頭灰色小狼,腰腹同樣洞穿,明顯是上方這具屍體後背那一爪連帶所傷。
長央本該起身離開,她盯著這頭灰色小狼,發現它也有一對白眉。
原來還有狼長有白眉毛。
長央半蹲在斜坡上,莫名想起來了星冢內的白眉,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傳承空間。
她正要離開,灰色小狼忽然喘了一聲,極微弱,轉瞬即逝。
但長央聽見了。
她立刻蹲下,連忙從儲物袋中翻出一顆丹藥,塞進灰色小狼口中,這丹藥還是屈霄從前給的,是好東西。
長央半跪著,雙手按在小狼腹部,用靈力給它療傷,雖不如醫修靈力有效,但傷口在緩緩恢復。
不知過了多久,灰色小狼竟真的又開始喘息。
「你在做什麼?」屈霄已經將另一方向查了一個遍,趕過來見到長央停在這。
長央回頭:「星君,還有人活著。」
屈霄過來看了一眼:「是頭小狼,可惜靈府金丹被毀,難再修行。」
他彎腰一手按在小狼額頭上,一股濃厚靈力灌入它體內。
長央移開雙手,見到小狼腹部的傷口正飛速痊癒,它的呼吸也逐漸清晰起來。
「回影珠給我。」屈霄起身道。
長央從儲物袋中取出所有回影珠:「山腳下還沒搜完。
「待會再去。」
屈霄手一揮,所有回影珠驟然飄浮在四周,密密麻麻繞著兩人。
他動了動手指,所有回影珠都開始放起來,各種畫面都有。
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殺戮場面,尖叫狼吼聲。
長央粗略掃過這些回影珠中記錄下來的畫面:「星君,都是狼修。」
屈霄沒有說話,顯然他也看見了。
原本宮內一派平靜,小輩訓練,前輩指導訓斥,但突然間整個斷狼族像是陷入魔怔當中,見人就殺。
不是所有狼都失去理智,有一部分狼修試圖逃走,或護住族人,但事情發生太快,陷入狂暴魔怔的高階狼修,又出其不意殺了不少同階修士。
長央問:「狼族沒有長老?」
她在回影珠中始終沒看見有族長、長老這類狼修出來。
「有,全死了。」屈霄冷道,「恐怕第一批自相殘殺的就是他們。」
長央想起安城:「這裡是不是設了邪陣?」
屈霄搖頭:「這裡沒有邪陣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日九雖失敗,但我日六成功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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