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離開修行坊以後,便往人多的地方走。
雖然很多事情都是他的猜測,但他可不是在疑神疑鬼的瞎猜——趙松茂不對勁,那個中年男子也不對勁。
李麟一路轉入商場。
晚上八點多,正是商場熱鬧的時候。
他在商場購買了一套隨身攜帶的微型攝像錄音設備,並當場就直接戴上,微型攝像頭也別在胸前。
之後,李麟便一路往東南方向走。
這一路上都有人,而且到處都有監控,相信對方也不敢胡作非為,畢竟,華夏方面對修行者作案,從來都是嚴懲不貸。
不過,到了偏僻處,那可就不好說了。
然而,出人預料的是,李麟居然越走越偏。
羅陽一路跟蹤著李麟,通過嗅覺秘法,他隔得很遠就能展開追蹤,除非對方坐車,那樣的話,空氣中就沒什麼殘留氣味了,他就沒法繼續追蹤。
不過,這也只是稍微麻煩一些罷了。
只要李麟還在這座城市,他就能夠將李麟找出來。
而讓羅陽沒想到的是,李麟居然一直沒有打車。
「趙松茂疑神疑鬼的說這小子有警覺……他有個屁的警覺!呵呵,終究只是個小孩子罷了。」羅陽本以為這次追蹤會很麻煩,沒想到事情很簡單。
他一路跟蹤著李麟,來到了沙河低水橋附近,驚喜的發現自己的跟蹤對象居然轉入了偏僻的河畔。
「偏僻的地方好呀!這正是動手的好地方!」羅陽加快了腳步。
李麟沿著沙河一路走。
今夜,他根本不敢回家。
他知道自己被跟蹤了,而且是被嗅覺靈敏的修行者跟蹤。
這類修行者極其難纏。
其實,李麟也知道怎麼擺脫嗅覺類的追蹤,但他根本不敢擺脫。
對方能夠記住了他的氣味,能在這座城市裡慢慢搜索,早晚都能將他找出來,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們家。
所以,他必須在今夜將事情解決。
一路來到農家院附近,看到農家院亮著燈光,李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羅陽也看到了農家院。
「這小子是住在這裡麼?」羅陽當然不會讓李麟回家,稍微思考,他便決定現在動手,於是加快的腳步追了上去。
李麟一直留意著身後的動靜,發現對方現身,立馬發足狂奔,一邊跑,一邊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羅陽不答,直撲而來。
李麟狂奔。
羅陽也瘋狂的追擊。
在距離農家院還有幾十米距離的時候,李麟高喊:「黃前輩,救命啊!有歹人要殺我!」
這就是李麟精心準備的底牌,也是他往低水橋這邊走的原因。
到這種危機關頭,他只有求助猛人黃天寅。
「不妙!」羅陽內心一驚,連忙停步。
不過,等了好幾個呼吸,農家院根本沒動靜。
見農家院沒動靜,李麟有點慌了。
莫非是黃天寅不管?
不應該!
老黃,你是英雄啊。
老子上輩子最崇拜你了,你丫的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驚慌的扭頭觀察情況,發現中年男子的表情也很慌,於是計上心頭,喊道:「還不快滾!不然,黃前輩出來,打得你哭爹喊娘!」
羅陽沉默了一陣,見農家院裡根本沒人出來,便獰笑道:「小子,你詐我!」
「沒有,真沒騙你。我這個人最誠實了,這裡真的有個前輩,槍法可厲害了。你趕緊走,我就當事情沒發生,不然,真驚動前輩出來,你就完蛋了。」李麟極度緊張的就習慣性的逼逼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形成的毛病。
「你特碼還叨逼叨個沒完了?少特碼來蒙我!哪裡有什麼前輩?就是有前輩,老子也能把他的屎都打出來!」
說罷,他運轉體內的真氣,猛地一躍,宛如老鷹捕獵一樣撲向了李麟,瞬息就來到了李麟的身後,伸手就要去抓李麟。
恰在此時,農家院門口傳來一陣爆喝:「是誰要把我的屎都打出來?」
這聲爆喝中帶著元力,鋪天蓋地的朝著羅陽壓了過來。
羅陽被震得耳膜發痛,五臟六腑都在震顫,腦子更像是被丟在洗衣機里被攪動了三十圈。
元階!
這是個元階高手!
只有元階高手,才能有如此可怕威勢!
羅陽驚懼不已,額頭、後背全是冷汗。
小小的金沙城,怎麼會有元階高手?
元階乃修行第三階。
不管在哪方勢力,元階都是很有份量的大人物。
這種級別的高手不去古遺界探索,怎麼會在金沙城這種小地方?
「逃!」
此時此刻,羅陽再沒有別的念頭,只想著逃。
可就在他挪腳的時候,農家院又傳來一聲爆喝:「敢動就死!」
說罷,一柄長槍破空而來。
嗖!
這長槍撕扯著空氣,發出刺耳的音爆,然後半截槍身直插入土,定在了羅陽的身前。
這速度,這力度,這準度……實在是恐懼!
羅陽哪敢再動。
黃天寅瞪了李麟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羅陽,冷聲道:「你們兩個,誰都不許動!等著修警過來。」
聽到修警,羅陽表情驚恐了。
修警,就是有修為的警察,是專門負責修行者案件的人。
今日之事,落在修警手裡,他羅陽可就完蛋了。
想到此處,羅陽再顧不得許多,直接拔腿,試圖逃跑。
「找死!」
羅陽的動作,豈能瞞過黃天寅?
只見黃天寅手掌一翻,一股磅礴的元力便如海嘯般帶著排山倒海的力量打向了羅陽。
轟!
羅陽直接被拍得趴在地上,口吐鮮血,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敢見修警,必定是為非作歹之輩!」黃天寅冷冷的看了羅陽一眼,隨後,他瞪著李麟,問道:「你小子惹了什麼事?」
李麟嘆道:「這事只能私下談,我找機會再跟前輩細說。」
黃天寅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羅陽,問道:「那是什麼人?」
李麟:「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李麟擺擺手,滿臉的無奈:「我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人,我只能猜到他想抓我的原因,不過,這事還是得另找時機跟前輩細說。」
說罷,李麟就幽怨的問道:「晚輩呼救了好久,前輩都遲遲不出現,當時,我真是慌死了。」
「慌個毛線!」黃天寅撇撇嘴道:「我不用開視頻麼?我不用攝像麼?我不用報警麼?不報警、不記錄他出手的證據,我能隨便動手?」
原來如此!
前輩不愧是前輩,真是細節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