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指揮這小界靈水晶石頭平均分成四份,然後每一份都磨成凹凸鏡面的圓晶片。
她做的不過是最簡單的望遠鏡,將兩張硬度合適長方形紙,捲成圓筒形狀,粘起來,最後再固定住之前磨好的晶片。
「好了。」
祝明卿放在自己眼前試著看了看,別說,遠處山上的花草也是能看的清的。
精細程度肯定比不上現代了,但也總算有點作用。
再次從空間出來,祝明卿透過枝葉的縫隙,開始觀察對面的山莊每一個角落。
如果單從外面看,就如剛才所見一般。
但站在高處看過去,祝明卿都驚呆了。
遠遠望去,山莊後面層巒疊嶂,整個林子鬱鬱蔥蔥,隱約可見零星的幾個人影在小路中遊走。
而山莊內,也種滿了各種參天大樹,稀稀疏疏的房間,但每個庭院占地極廣,仿佛隱秘在叢林中的一座小屋。
若不是有人帶路,真的很難發現這處隱秘山莊。
而院中確實有不少人,有的好像在訓練,有的在忙著抬東西。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張。
小界靈從最左邊開始講解補充,尤其是那些守衛,什麼時候換班,從哪條路經過,又有多少人。
祝明卿則一手望遠鏡一手在紙上寫寫畫畫。
不等片刻,山莊的簡易地形圖便躍然紙上。
……
「不走了?」駱淮聽到駱芙的聲音,不敢置信道。
駱芙點點頭,奇怪道:「二哥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們都走了好多天夜路,今晚休息一下不是更好嗎?」
駱淮心細如髮,想的事情自然更多。
他道:「你去打聽一下,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突然中止趕路?」
駱芙噘嘴道:「能發生什麼事啊,我不敢去打擾母親。」說完又眼睛一亮:「我還是去找三哥吧,他向來消息最靈通了。等我啊,馬上回來。」
說完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駱淮無奈嘆氣,他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腿,嘗試著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門口,剛要推門出去,就差點被迎面跑來的駱芙撞到。
「急急忙忙像什麼樣子。」駱淮看她滿頭大汗,一把將人拉住,「打聽到了嗎?」
駱芙焦急地搖頭:「我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有發現三哥的影子,他會去哪兒呢。」
駱淮皺眉:「母親那裡也沒有?」
「沒有。」
「向梁大人打聽過了嗎?」
駱芙立刻點頭,剛要說話,就看到祝明卿正好從外面回來。
「母親。」她立刻喊道,然後用力揮手:「二哥找你有事。」
正在思考駱肖會去哪裡的駱淮:……
祝明卿風塵僕僕走進門,正要換身衣服去找溫寶祿,她神色一頓:「回房間等我。」
「二哥。」駱芙扭頭,「感覺母親好像挺著急的樣子。」
駱淮心中掛念著駱肖,也沒太在意:「先回房間吧。」
……
梁河房間。
溫寶祿聽到祝明卿回來後,就立刻飛奔而來。
見到祝明卿完好無損地站在面前,才狠狠鬆了口氣。
祝明卿對他微微頷首。
溫寶祿上前:「我和梁大人去了兩次都沒發現你們,你到底去哪兒了?」
祝明卿剛落座,便捕捉到了關鍵字眼,問:「兩次?」
溫寶祿:「我怕你出事,回來後就和梁大人去找你了,後來見你久久不回來,梁大人便報官了,我們……又去了一次。」
聽到報官二字,祝明卿眼神微沉,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報官了。
見她臉色不太對,梁河問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祝明卿先是問道:「官府那邊什麼情況?」
梁河將自己去過太守府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本以為梁太守不會管了,但誰知後面又派了人來。
他嘆道:「不過最後什麼都沒有查到。」
祝明卿和他確認:「所以後來也沒再派人來過,是嗎?」
梁河點點頭。
祝明卿臉色稍緩,這麼看來,梁太守並不重視這件事。
那對他們來說,便再好不過了。
山莊的簡易圖紙倒是有了,今晚再去一趟,就可以行動了。
不過……
祝明卿轉頭看向溫寶祿:「如果救出了寶忠,你打算怎麼辦?」
一直惦記弟弟安危的溫寶祿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舅舅被害,自己又被人盯上,真定府肯定是不能留了,那不如藉此機會……
他沉默半晌後鄭重道:「但憑夫人差遣。」
若真能將寶忠救出來,就算一輩子給人當牛做馬又如何。
祝明卿眼睛眨眨,笑道:「我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等把人救出來後,如果你不願意,可以帶寶忠離開。」
溫寶祿心下一動,不可置信地抬頭。
祝明卿唇角微揚,看上去再親切不過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梁河看他們兩人打著啞謎,皺眉道。
凡事點到為止。
祝明卿清清嗓子,說出今天下午自己的發現:「綁架駱肖的人,是秦家莊的人,是由山匪被招安的,他們住在城郊北部一座十分隱蔽的莊子裡,大概百餘人……」
梁河臉色一變:山匪?百餘人?
那麻煩可就大了。
溫寶祿緊張問道:「那……確定寶忠和駱肖在裡面了嗎?」
祝明卿沉默半晌,還是搖頭:「不確定。」
人如果救出來,梁大人肯定會立刻趕路。
那駱肖和寶忠的苦豈不是白吃了?
以及馮家,勢必要讓他們知道,明家不是好惹的。
還有私挖銅礦的事情……
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總要給男主一家找點事情,省得總盯著駱家不放。
「今晚我會再過去查探。」祝明卿看向對面兩人,叮囑:「你們就在客棧等我的消息,不要再做其他事情,尤其是不要和官府聯繫。」
二人不解:「為什麼?」
她呵笑一聲:「你們覺得,那秦大當家能在城郊建那麼大一座莊子,還都是些被招安的山匪,若沒點靠山能在真定府立足?」
溫寶祿眼睛瞪大:「所以,他們極有可能是和官府有聯繫的,更甚者,關係會十分密切!」說到最後,他心口一震。
若真如此,那天報官的行為,真是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