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體能測試項目，
核心力量，上身力量，下身力量，柔韌性，平衡感，關節力量，柔韌性，心肺功能和耐力，
青蕪一次次累到昏厥，一次次從治療倉爬起來，然後看著屏幕上新增的紅色X，毅然決然地投入下一個項目，
像是入了魔，每一次都義無反顧，全力以赴的奔赴.
紅色X表示系統無法判斷，而只有F級以下和4S級以上，系統才會無法判斷，青蕪絕不可能是後者，
這樣的結果本就是意料之中，洛桑和時清對視一眼，最後都不再說什麼，默默陪在她身邊，
透明的空間裡，青蕪置身雲層之中，仙霧繚繞，不時有白鶴鳳鳥飛過，神采奕奕，栩栩如生，面前的天梯無限延申，見不到頂，
她一步步往上爬，慢慢開始越來越吃力，腿腳像是灌了鉛，越來越沉重.......
「這是什麼？你升級了新的模擬場景？」
時清震驚，這些鳥獸都是古人類傳說中的瑞獸，面前的男人什麼時候有這種品味了？
洛桑笑說，「你覺得我有這閒工夫嗎，這些都是她自己想像出來的，可以說是她潛意識裡的東西。閱讀��
時清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說有可能會因為攜帶古人類基因,所以保留了古人類記憶嗎？」
洛桑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你好歹，是從第三區走出去的。」
「理論上一定不可能，我知道。但上次在我的博物館，小阿蕪準確地說出了她從未去了解過的古人類相關信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這怎麼解釋？」
洛桑蹙眉，「星際人類的基因都經過了改良，公主的存在從生物學角度講本來就是異數，但也不該出現這種情況......」
時清知道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沒有打擾他。
抬頭看見已經暈厥在實驗室的青蕪，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人抱出來放回治療艙，
半小時後，
測試結果屏幕上，耐力一欄清晰的顯示著綠色字母E,在一眾紅色中顯得異常醒目，
「時清，是E級，你看見了嗎？E級是什麼水準？」
青蕪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激動地抓住時清的手，時清活了幾十年從沒這麼不知所措過，她囁嚅了兩句，沒辦法告訴她E級就是超低級的水準，
「公主，這兩年聯邦未出生的嬰兒，最差是D級」
洛桑客觀回答，時清狠狠瞪了他一眼，
「寶貝兒，沒關係阿，這不重要，至少我們不是全紅對不對？」
青蕪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公主，下午的精神力測試還做嗎？」
洛桑倚靠在門口，適當提醒，
「做！」
*
午餐時間，青蕪和時清在食堂吃營養餐，
時清的勺子一下一下地撥弄著餐盤裡的糊狀物，顯然沒什麼胃口。
青蕪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一度沉默，
「時清，聯邦的男人都喜歡強大的女孩子嗎？」
「嗯？這個問題你問我的話，找錯人了吧。」
青蕪想想也對，在崇尚武力的聯邦，時清一定很受歡迎，不用想這些無聊的問題，
「怎麼？你怕君臨不喜歡你？放心，那老東西已經足夠強大，完全可以保護好你，不會對你要求太苛刻。」
「不是的.......」
青蕪想說不是的，她並不在乎君臨怎麼想，但看到時清一臉的安慰，反而說不下去了，
她借著去衛生間的空隙，悄悄給景言發了條訊息，【阿景，你希望你的女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隨即發了個思考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心血來潮的發問，回答不回答都沒有關係。
*
時清中途有事回了第五區，青蕪距離精神測試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在研究院四處閒逛，
心裡亂糟糟的，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巨大實驗樓，
走廊兩邊有很多小房間，每個房間都沒有窗戶，只留一個可供餐盤進出的口子，
一扇特殊金屬澆鑄而成的門緊緊鎖住，看起來十分堅固，時不時從裡面傳來撞擊聲或者怒吼聲，當她靠近時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姐姐，姐姐，陪我玩，」
右側的門縫裡突然伸出一隻深藍色的手臂，細小，瘦弱，覆蓋同色鱗甲，尖銳的指甲或斷裂或捲曲，
「姐姐，你好漂亮，是新來的護士姐姐嗎？」
天真稚嫩的女童聲，一雙紅色的眼睛裡還保留著天真和無邪，從餐盤進出的口子望著青蕪，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眼瞼下的皮膚大塊脫落，露出紅色的血肉翻轉，
青蕪嚇得步伐凌亂，轉身就走，
小孩的眼中頓時充滿了失落和傷痛，
傷痛，那麼悲傷沉重不符合年齡的眼神，和天真稚嫩的年紀格格不入，
明明應該恐懼的，可心裡的感覺怎麼也無法忽視，
她左手成拳緊握在胸前，閉著眼睛將右手緩緩伸向夾縫中伸出的手臂，
「姐姐，你的手好溫暖。」
出乎意料的，並沒有預想的危險來襲，房中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握住，像是對待一件珍寶，
「好溫暖，像媽媽的手，姐姐，可以靠近一點，摸一摸我的臉嗎？像媽媽一樣。」
「好。」
青蕪看著那雙紅色的眸子，努力將手臂往門裡伸入，觸及臉部皮膚的一刻，
她忍不住淚意翻湧，那是一張怎樣的臉阿，
面部的肌肉坑窪不平，有的地方萎縮有的地方腫脹，甚至能夠感受到有些地方已經露出生硬的骨頭，五官早已混作一團，唯一還能辨別出的只有那雙紅色的眼睛，卻不在本來的位置，而是嵌在原本應該是鼻子的地方，
青蕪顫抖著聲線問，「你今年，幾歲了？」
「十三歲，我在這裡六年了，姐姐我很厲害吧！
上一個護士姐姐說我是這裡最厲害最年輕的孩子！」
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遭遇，讓一個七歲的孩子六年來都得待在小小的房間裡做一個無法再見天日的實驗體，
「嗯，很棒，你特別棒！」
阮含找到青蕪時，她正將整條手臂放入實驗體的領域，這是非常兇險的事，她不敢大聲提醒，只能小心翼翼靠近，然後瞬間發力將青蕪拽出來，
吼——
青蕪落入阮含身側的同時，剛才還天真無邪的孩子發出一聲瘋狂怒吼，隨即金屬門發出陣陣沉重的撞擊聲，
整個走廊兩邊上百間小房間，連同整棟樓的上千號實驗體，像是接收到了同伴感應，同時暴動，憤怒的獸吼和撞擊聲讓整棟九號樓跟著顫抖，尖銳的警報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