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說嗎?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哦~畢竟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我可以慢慢搜尋~」
輕飄飄中透著危險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月鳶微眯著眼睛,已經出現了不耐煩的情緒。
氣壓也是越來越低,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嘴唇微張,露出了她那瓷白的牙齒。
老太婆被定在原地,半晌開不了口,渾身僵硬的感受著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
「還是不說啊,那好吧,那只能遺憾的和你說拜拜嘍~」
月鳶這一次開口,語調中出現了明顯的不耐,顯然是耐心已經用盡。
「別!我說我說!!」終究是求生欲占據了上峰。
可惜這個時候,月鳶已經打定主意要自己尋找,不想聽她的廢話了。
更何況還看到了她眼神中划過的那一抹深思和暗沉,一眼就知道她不會說實話,只會說一些廢話來拖延時間。
她想拖延時間,月鳶可不想在她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
屬於她的時刻,怎麼能夠被無關緊要的人占去了時間呢?這是不可能的哦~
本來被她刻意瞪大的眼睛眯起,握著手中的鐮刀橫掃而過。
鐮刀還沒徹底橫掃而過呢,血紅就已經順著裂口噴涌而出。
這些血珠噴涌的極速,距離還長,那些與他們有一段距離的白綢緞都被染上了紅。
目睹她動手,那些丫鬟小廝們的急切都快溢出眼眶,個個瞪大著眼睛盯著這邊。
同時被幾十雙無神呆滯的眼睛看著,月鳶也是能夠感受到有那麼一咪咪滲人的。
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在叨叨把那顆蒼老的頭顱吸收之後,又把整個刀刃架在了那具無頭軀體上。
隨著她被吞噬,原本那些試圖朝他們靠近,但都在幾米外止步的詭異丫鬟小廝們,齊齊定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有大半丫鬟小廝身上白煙飄過,變回紙紮人掉在地上。
那個喜婆黑煙飄過,掉在地上變成了只有半個身體的血紅色紙紮人。
剩下的那些雖然沒有變回紙紮人,但也都停在原地,四肢向下垂,腦袋也朝一邊歪去,像一個失去主人控制的提線木偶。
那個停在喜堂中間,哪怕被蓋頭蓋住,也沒有任何動靜的男子直接癱倒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他腰間掛著的那個白色荷包掉下滾到一邊,這男子真正的模樣也顯露了出來。
不知死亡了多久的他,身上早已沒有一塊好肉,青白髮黑都是最好的,好些地方都已經腐爛生蛆,並且迅速招來了蒼蠅。
那雙手上面的皮肉早已消失不見,露出了裡面森森白骨。
而這些白骨也沒有被放過,上面已經附上了一層細細小小的白蟲子。
隔著老遠,都能夠看到那些蟲子是甲殼類的,並不是那種軟乎乎噁心型的。
那些原本看著華麗的白綢帶紅綢帶,也在老太婆被吞噬之後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
細看之下就會發現但哪裡是什麼綢帶,不過是一層又一層帶著顏色的薄紙。
就連男子身上原本那華麗的婚服也變成了一層層紙糊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還是華麗的嫁衣之後,月鳶眼中划過了一抹滿意。
仔細感受一下,發現是真絲綢,那更是滿意。
將自己那咧到耳朵根的嘴巴恢復原樣,臉上只是掛著那抹駭人的笑容。
看著周圍這變得腐敗的一切,先前的那種不真切感也跟著消散。
緊隨其後的,便是那濃郁的危險氣息。
原本還能夠在這裡感受到一些虛假的溫暖,現在只剩下陰冷充斥在四周。
那種真實感一下子出現,月鳶那有些沉迷於先前氣氛的腦子也跟著一下子清醒。
朝後看了一眼其中幾個紙紮人躺著的位置,眼中露出遺憾的情緒,隨後表情不變,只是眼中劃著名寒光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她能夠感受到,在這座府里,最危險的並不是剛剛那死在她手中並且被吸收的老太婆。
接下來她見到的東西,才會是就是府邸的最強者。
不過只要實力不超過副本大BOSS,那她都能夠掙扎一下。
實在不行還能跑去找大BOSS,看看能不能尋求到庇護。
已經想好輸了之後去找誰,把那還滴著血的鐮刀架在肩膀上,月鳶便抬起腳步,朝門外走去。
與裡面的燈火通明不同,外面一片漆黑,甚至還能夠看到從府外傳進來的光,但這些光並不能夠照耀其中,一種無形的東西將兩方隔絕。
當她踏出門檻的那一秒,身後屋裡的燭光瞬間熄滅,整座府邸,在這一刻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停在原地稍微適應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之後便能夠看到一些隱約的畫面。
周圍一切靜悄悄,擺在她前方的是一條樹林小路。
此時這些樹木在黑暗之中顯得張牙舞爪,微風吹過,還能聽到那樹葉碰撞的沙沙聲。
被一起帶動的那些樹枝也在搖擺,像是一雙雙想要把人拖入黑暗中的鬼手。
拿出被她塞到遊戲背包里的食物,從裡面拿出一塊肉餅,她啃著就上路了。
看似輕鬆亂逛著她內心警惕已經拉滿,隨時準備掏出大BOSS給她的令牌。
在這樹林小道中走著,她感覺自己的五感就像是被封閉一般,被困在了這一番小天地中。
還有一種她已經出了城,在荒郊野外的錯覺。
而這裡明明只是府中的一塊小樹林,但這條路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怎麼走也到不了頭。
但月鳶心中清楚,她並沒有遇到鬼打牆,只是這條小路真的很長。
在感覺已經走到一半的時候,耳邊終於響起了一些不一樣的動靜。
「來陪我吧,來陪我吧,來陪我吧……」
「這裡好孤單好孤單,我不要一個人來這裡,來陪我嘛……」
「快來呀快來呀!這棵樹還可以掛人呢!快點上來陪我吧……」
陰冷中又帶著一絲絲活躍氣息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月鳶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放空,回過神來之後,隨即便踏上了尋找那道聲音根源的道路。
這條小路只有那麼一條道可以走,但是聲音又是從樹林裡傳來的。
看了看地面,確定沒有什麼大石頭或者大花叢擋住她的路,月鳶抬腳進去了。
每一腳她都踩在雜草上,有時候避不開,甚至會直接往花身上踩去,像是那個敗壞自然環境的壞人。
那原本顯得有些飄渺的聲音,隨著她往這個方向行走而逐漸清晰。
最後,她停在了一個樹枝長得七扭八扭的大樹下,稍稍抬頭便能夠看到上面掛著一個人。
她被白色綢帶綁住脖子掛在樹上,身上那原本該是鮮艷精美的紅嫁衣,也在風吹雨打之下褪了色。
還能夠看到她套著白色襪子的雙腳,繡花鞋已經不知道跑到何處去。
在她身體正下方,還有著點點血紅散落在地上,一起的還有幾件破碎的首飾。
在她那寬大的裙擺處,膝蓋那裡微微鼓起,像是其中藏了什麼東西。
看了看她與地面的高度,和這顆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詳的古樹。
月鳶停在了原地,最終還是選擇張開骨翼,飛上去把女子帶下來。
將她平放在地上之後,掏出強光手電筒,這才得以仔細觀察。
把那早已髒亂不堪還帶著樹葉的頭髮撩到一邊,女子的面容終於露了出來。
蒼白髮青帶著血痕還有點眼熟,雖然和照片上有點區別,但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這不就是少帥的小姑姑嘛?這麼容易就找到了?那隻要把她埋下去,任務不就完成了?
想到這個,月鳶眼睛都亮起來了,原本那虛假嚇人的笑容也帶上一點點真誠。
她直接忽視了為什麼好幾年過去,小姑姑的身軀還是沒有腐爛,甚至連僵硬的情況都沒有出現,整條軟綿綿的。
女子身上的那件紅嫁衣可是早已破破爛爛,都只是虛虛掛她身上,好幾處地方都破洞變成條條了。
這些她當然有注意到,只是和任務沒多大關係,她也就沒管了。
畢竟女子身上可是傳來了極為強大的氣息,能夠維持身體不腐爛也不算奇怪。
憑藉著那股直覺,月鳶開始給女子收拾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也不嫌棄女子髒了,女子的顏值擺在那裡,就算有點髒,她也是可以忍耐的。
將她的袖子擼起,就發現手腕處有一個巨大的洞,洞有兩三厘米寬,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形。
想到冥婚的其中一種方式,月鳶臉上的笑容沒有維持住,抿了抿唇之後,開始檢查她另一邊手腕。
那裡有著一個相同的洞,繼續檢查,喉嚨處也有,腳腕上也有。
看似完好無損的嘴巴,也能夠看到針線在上面留下的痕跡。
嘴角處還有乾枯的血跡,她那睜開的眼睛無神帶著不甘和猙獰,但用手電筒對著,就能夠發現裡面充滿了血色。
表情是那種僵硬的安寧,像是在死後被人強硬的塑造成這樣,帶著不自然。
對於腹部的檢查,她不太好把衣服撩起來,於是只能用手去摸手。
通過手中傳來的觸感,她判定小腹處也是有一個大洞,這大洞近乎有碗口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