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精緻的木頭人走出了浴室,月鳶點了點他的腦袋,用意識告訴他讓他裝死,她可不想讓其他玩家注意到自己的玩具。
前腳剛離開浴室門,後腳浴室門便被砰的一聲關起,仿佛多迫不及待一般。
控制住自己的眼睛,沒讓它翻出白眼,月鳶抬頭朝著時鐘看了一眼,現在時間已經到達了11:30。
視線剛從時鐘那挪開,便與大姐的眼神對視上了,她的眼神中還帶著未退散的擔憂。
對她露出了一個還算可以的笑容,月鳶便面無表情的朝著另外兩股視線看去。
在與那女玩家充滿惡意的視線對視上時,她眼神平靜的不得了,她越是這樣,就越是能夠激起女玩家心中的恐懼。
不過兩秒,她便猛的抽回自己的視線,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那個女人的眼神,為什麼會這麼可怕?居然能夠直接將她心中最恐懼的東西勾起!她到底是人是鬼?!
對於她這樣的反應,月鳶情緒那是一點波瀾都沒有,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只有無語。
在與那位六星玩家的視線對視上,望著他眼中的好奇,月鳶咧開嘴,對他露出了一個僵硬無比的笑容。
隨後便不再看那玩家,把玩著懷中抱著的木頭人,朝著自己的座位去了。
離她自己的座位越近,她就越能夠感受到大姐身上傳來的輕鬆感。
當她坐下來之後,大姐就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儘量在座位上,不然會降低乘務員的好感,一旦乘務員好感低到一定程度,那便會被抹殺。」
眸光微閃,月鳶熟練的從空間中掏出了一些零食塞給大姐,面無表情的她用著甜甜的語調說道:
「好,我知道了,謝謝大姐。」
她還牢記著乘務員是有權利抹殺他們的,對於有關乘務員的一切信息,她都會牢記著。
之後的時間裡她也沒有閒著,一邊把玩著新得到的玩具一邊和大姐嘮嗑。
在時間到達12點的時候,乘務員準時從交接處出現。
令月鳶有些意外的是,午飯之前那個瘋人居然沒有出現。
又想到不止他們這一節車廂里有玩家,可能是到其他車廂裡頭,月鳶也就果斷的把這一點拋到腦後。
不過今天乘務員小姐姐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那原本還有著僵硬笑容的臉上面無表情。
而今天他們的食物也明顯有了很大的變化,明明隔著的距離不遠,但就是看不清上面是什麼樣,只能看到血紅一片。
在乘務員小姐姐把午飯遞給那個女玩家的時候,可以看到那個女玩家的手是顫抖的。
從月鳶的這個方向來看,還能看到女玩家眼中的驚恐,以及那極力壓制的怒火。
在看不到的地方,月鳶可以肯定,這位女玩家的理智已經在不斷被燃燒,也不知道她現在的這個狀況,還可以支撐幾天。
畢竟隨時都能夠出現的導火索太多了,人的理智,終究是有一個度的。
而乘務員小姐姐在看到她這副模樣的時候,眼神里的光芒明顯亮了一些,變得更加幽深。
到那位六星玩家那裡,他倒是平靜的接過今天的食物,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反而還帶著高興。
這讓月鳶更想看清今天中午的午飯了,但無論她怎麼看,用什麼樣的方式看,連精神力都出馬了,都看不清今天的午飯。
掙扎無果之後,月鳶果斷放棄,並沒有與其死磕,畢竟馬上就要到她這裡了,幾秒鐘的事情,她還是能夠等待的。
等了十來秒之後,乘務員小姐姐很快到來了她面前。
直勾勾的盯著乘務員小姐姐看,在接過自己的午飯時,月鳶如同之前那樣,甜甜的道謝著。
等乘務員小姐姐到其他乘客那裡,月鳶這才低頭看向自己碗中的食物。
是一碗血淋淋的面,面上漂浮著像是人手指一樣的東西,還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這些血腥味不斷的往月鳶的鼻孔裡面鑽,刺激著她的理智,不斷叫囂著,想要讓她陷入瘋狂。
捏了捏手中的看起來毫無生氣的木頭人,將這種感覺從自己體內驅逐。
想到最開始那條語音播報說不可以浪費食物,月鳶面無表情的吃起了麵條。
而那原本濃郁的血腥味,在她入口之後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味道。
但這種味道持續的並不久,幾口下去,那股血腥味便霸道的充斥著她的整個口腔。
接下來,麵條的清香和這個噁心的血腥味不斷在口中交替著,企圖折磨她的神經,擊潰她的理智。
平靜中甚至帶著一點享受的仔細感受著這樣的感覺,月鳶眼睛舒適的眯起,像是一隻正在享受美味的小惡鬼。
【啊啊啊!!老婆好瘋,我好愛!話說這麼麵條味道怎麼樣?有沒有血腥味?】
【老婆好美,我要截圖當屏保!這麵條味道可以,但是聽說和血腥味會夾雜著出現。】
【救命!老婆那嘴角的血紅真的好勾人啊!不但如此,還會衝擊著玩家的理智。】
【老婆,快過來給我親親,讓我把那血紅舔走!對,很容易讓玩家陷入崩潰,還是那種清醒的。】
帶著兩種聊天內容的彈幕不斷在月鳶面前飄過,而最新看到的那條彈幕,立馬印證了。
「啊!」
一道尖銳而短促的驚呼聲響起,又是那個女玩家。
抬起頭,月鳶精緻的小臉上還帶著被打斷的不爽。
嘖!吃個飯都不得安生,這女人是尖叫雞嗎?都幾次了!
不只是她有所不滿,整節車廂里的所有乘客都在這裡能發出聲音之後,直勾勾的看著她。
眼神冰冷空洞如同深淵,臉上的表情也都因為憤怒而或多或少進行了扭曲。
臉上出現融化症狀的都是最輕的了,不少乘客都長出了兩張嘴或者四個眼睛,反正就是臉上的器官多一個。
至於顏色嘛,赤橙黃綠青藍紫,你想要的這都有。
被整節車廂里所有詭異用著各種各樣的臉看著,這女玩家的聲音一下子定住,蒼白的面色,驚恐的眼神,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是這次詭異卻不打算那麼輕易放過她,先前兩次都沒有對她表達自己的怒火,真當他們沒脾氣了?
還是之前那個與女玩家對峙過的,面相略顯刻薄的女詭異。
她直接按響了呼喚鈴。
那邊也是很快便接通,副列車長冷沉的聲音傳來。
「第七節車廂,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位乘客不好好吃飯,在吃飯期間發出了怪叫聲,還請副列車長過來處理一下,我們想有一個安靜的午飯時間。」
詭異尖銳刻薄的聲音響起,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緊盯著那女玩家說的。
這個時候女玩家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但僅存的理智極力控制著她,不讓她再發出聲音。
至於像上一次那樣阻止副列車長過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副列車長是一定會過來的,之前有詭異說過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有必要再做一些無謂的掙扎,來加重後果。
呼喚鈴那邊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副列車長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好的,請稍等片刻。」
捏了捏被她抱在懷中的木頭人,月鳶又嗦了一口麵條,看著那女玩家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期待。
不過一分鐘,一個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便帶著幾個安保人員出現。
在了解過事情經過之後,便讓安保人員把那軟成一灘泥女玩家架起來,揮手便要帶著女玩家去往小黑屋。
而屬於她的那碗面當然也沒有被落下,其中一個安保人員端著它跟在女玩家身後。
不用說也知道,即使是要進入小黑屋,她也要吃下去。
畢竟食物是不能浪費的。
全程女玩家都很安靜,沒有發出任何一點多餘的聲音,儘可能的將損失降到最低。
在女玩家被帶走之後,月鳶只感覺一下子失去了樂趣。
就連對這午飯也沒多少享受的心情了,幾口將其解決,便躺在座椅上小坐一會兒。
還抽空欣賞了一下窗外的風景,此時窗外的風景不如早上那般陽光明媚。
天空之中已經出現不少烏雲將太陽遮擋,還能看到有閃電在烏雲之中出現,一副將要下雨的姿態。
預估一下她去一趟,應該能趕在雨下之前回來欣賞雨滴剛開始滴落的樣子。
隨即也不耽擱,立馬起身朝著交接處去了。
這一次進入這個交接處,並沒有出現任何異變,怎麼看都是一個才幾米長的小地方。
裡面的擺設也和在外面的時候看到的別無二致,那隻被精心照顧的小貓看到她到來,還從貓窩跳了出來。
朝她走了幾步,又停在原地,歪著腦袋萌萌噠的看著她。
那蓬鬆的尾巴也是高高舉起,開心的搖晃著。
看了它一眼,雖然它真的很可愛,但趕時間的月鳶並不準備在它身上浪費時間,視線直接在這個交接處裡面到處掃視。
很快,她就發現了一個與這裡格格不入的東西,同一時間,認識的觀眾也在發彈幕告訴她就是這個。
蹲下身撿起來,看著這丑了吧唧的小稻草人,月鳶眼中是止不住的嫌棄。
也是這個時候,她的後背又被冰涼的東西貼上來了。
列車長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