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隊長下午看著田野的眼光有點糾結,有點探究,摔打著菸袋鍋子嘟囔了一句:「隨你吧,老天爺不給飯吃開會也是大夥干看著。」
田野總覺得田大隊長這話好像有別的意思。想不明白,田野撓撓亂七八糟的腦袋,一句話都沒說,就回家了。
隊長說的太深他不懂。
田大隊長看著田野的背影好久,都沒能收回目光。
這丫頭就是個憨的,這麼多年過來,要是沒有自家貼補的糧食,連飽飯都吃不上。丫頭一直那他當親人,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見外。
田大隊長覺得自己不會看走眼。
要是田大興的閨女真藏了什麼東西能瞞住他,他這幾十年就白活了。
村里會計是朱鐵柱的堂弟,招呼走神田大隊長:「老哥,又替野丫頭髮愁呢呀,你也夠義氣了,雖說當年同野丫頭他爸交情不錯,可這麼多年過來,老哥對野丫頭拿自己丫頭看,就是他田大興活著也該知足了。老哥你呀,也別讓自家丫頭太委屈了。」
田大隊長為了野丫頭收拾他們家田花不是一次了,村里人都知道。
朱會計這麼勸也是給田大隊長面子,捧臭腳呢。
真要是當自家丫頭心疼,田花都上初中了,野丫頭一天學校都沒有去過,這能比嗎。
田大隊長:「可別這麼說,要是大興老弟還在,這丫頭可不能如今這樣。再說了當年大興老弟仗義,那是為了咱們大隊沒的,咱們照看丫頭點都是應該的。」
是呀,田大興那是有縣裡補貼的,要是還活著,他家的日子絕對是是村里獨一份。那是不是沒了嗎。
朱會計:「怪誰呀,丫頭命不好。老哥你仁意,還能把自己一大家給搭上呀。」
言外之意,同野丫頭走進了誰知道會不會被克呀?
是呀,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田大興沒了以後,田野才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那麼大份家產,都沒人敢惦記。真要是命沒了,多大的家產也是白瞎。
不過讓田野自己說的話,她覺得這裡面肯定有田大隊長的手筆,不然就衝著自己的那份家業,村里人也不會真的一點想法沒有。
田大隊長嘆口氣一副他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也沒辦法的樣子。
敲打敲打菸袋鍋子才走,剩下朱會計看著田大隊長的背影,也是很久。
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田大隊長的心思他還能摸到幾分的。
可就在野丫頭這事上,朱會計就有點看不透,這不像是田大隊長平日的為人。難道還真的讓村裡的婦女給說著了,這野丫頭真的事田大隊長的種不成?
田野回家,門口背角的地方,柳條編的小筐子裡面放著一筐子的杏。
田野抿嘴,這個季節杏已經過季了,也不知知道朱家二小子,哪弄來的好東西,黃澄澄的看著就饞人。
兜著杏子框子編的粗糙,一看就是臨時攢對上的。不過她也稀罕的很,她家裡從來沒有這么小巧的玩意。
看來晚上朱老二要過來拿走架杆,這小子不錯還懂得還人情了。
田野吃了一個大黃杏子,心說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找的,等來年自己也去山上找找。
晚飯除了玉米面就是玉米渣子,也吃不出來什麼新鮮東西,田野現在看到玉米就嘴巴發苦,作飯都提不起來勁兒頭。
要是能出上崗村或許能找來點稻子,小麥之類的糧食在空間裡面種植。到時候她就不用在整天的對著玉米棒子發愁了。
田野估摸著,朱老二怎麼也得後半夜過來取架杆,不用老早的等門。
田野插上大門,就進了空間,她在空間裡面種了好幾茬的芝麻了。攢了滿滿的一布袋子。
田野挑了兩塊大青石頭弄到工作檯上鑿石磨,等回頭後院的芝麻收了,他當著大夥的面,換上半斤香油,往後他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飄香油味了。
回頭在種點黃豆,沒事自己還能磨兩塊豆腐,喝點豆漿,光想就覺得日子有盼頭。這麼好的東西,田野從來不敢拿外頭用。
別說田野謹慎,這年頭就這樣,一個村里住著,誰家要是燉肉,那味道瞞都瞞不住,鼻子靈的半大小子,恨不得連誰家吃的什麼東西都清清楚楚的。
不然田野也不用非得在後院弄兩壟芝麻招眼。那不就是為了給自家的東西過個明路嗎。
空間裡面的養殖場,種植院子,可以自由的調時間,不過只要田野在空間裡面的時候,這裡面的時間都是跟著田野在外面的時間同步的。
田野在空間裡面做事,那都是實打實的用體力,用時間在耗,鑿石磨這事就得慢慢來,空間工作檯上做出來的東西,多少能給點加成,要比原有的手藝稍微的精緻那麼一點點。
遊戲空間嗎,到底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田野在工作檯上倒騰快兩個小時,才把東西弄得好歹能用。看著小巧的石磨,田野特別滿足,小資情調的家庭用品。
一看時間都那麼晚了,都沒敢再去礦洞挖礦石。
田野從空間出來的時候,有的人家都點燈了。
田野去灶房把鍋灶點上,家裡的灶房,看著跟平常人家沒有不同,唯獨一樣,封閉的嚴實。
田野特意做了嚴絲合縫的木板吊在窗戶上面,要用的時候,把木板放下來,關上門在灶房裡面倒騰點吃的,一時半會的多少能稍微的有點遮掩作用。
不過燉肉什麼的就不成了,燉肉的味道太濃,太香,對於一年半載吃不到肉的鄉下人來說,這股味道根本就遮掩不住。
今兒的粥做的稠稠的,田野咬著小嫩蔥吃了一大盆,不過還是覺得胃裡差了點東西,粥這東西吃多少都不管用。
剩下小半碗的粥,對上一瓢開水,放在灶台上,平時喝水她就喝這個。家裡萬一來人的話,這就是個活見證,田野過的那就是頓頓吃粥還不管飽的日子。
看著村里大多數的人家的燈火都熄滅了,田野才去把自家大門給打開。
心裡有事,也擔心闖進來別人,田野根本就沒有進屋睡覺,而是拿著小板凳在院子裡面乘涼。
實在沒事做,最後乾脆,在院子裡面打水開始洗衣服。早知道就不答應朱家老二了,弄得自己大半夜的沒法休息。
喬木把家裡能洗的都洗了一邊,朱老二才做賊的是的把大門推開一個縫。
黑咕隆咚的,鑽進來一個人,有心裡準備都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