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大概這輩子都沒這麼激動過。
想當初他在商界初次嶄『露』頭角,第一次出手便拿下將近二十個億的項目,十八歲的少年仍舊面不改『色』,漫不經心。
而此刻,他不僅激動,還緊張。
生怕是自己聽錯或是會錯了溫凝的意。
江恕不自在地『舔』『舔』唇,向來涼薄的手心難得地涔出細汗,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托著溫凝的手臂一時間微微鬆了些力道。
小姑娘立刻圈緊他,嬌氣到:「我要掉下去了呀……」
江恕幾乎是一瞬間回過神來,將背上的寶貝兒牢牢地往上一托,笑聲都有些難得的顫:「放心,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你掉下去。」
溫凝彎了彎唇。
又聽江恕不太確信地問了句:「你剛剛說,讓我轉正?」
溫凝軟糯糯地「嗯」了聲,覺得被他看著實在是羞,應聲之後,又將臉埋進他頸窩。
江恕心臟跳得厲害,比剛剛一口氣背著她爬上一座山,還要厲害。
他往上猛走了好幾個台階,這才稍稍緩下心神來,碰巧到了莊園門外,江恕等不及進門,直接將被後的小姑娘一把放到門前雕塑的檯面上。
那台面的高度足足到江恕的腰,溫凝被放到上邊坐著,雙腳都是懸空的,卻仍舊沒有面前籠罩著自己的男人高。
江恕微微垂下眼眸,睨著她瞧,隨後走近幾步,直直湊到她跟前,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檯面上,而後突然將臉靠近。
溫凝下意識地往後傾倒,卻被他一把扣住。
「你、你幹嘛呀……」溫凝被他這陣仗弄得莫名緊張起來,說話都有些結巴。
「也沒幹嘛,就是想行駛一下轉正之後的權利。」江恕勾了勾唇,眼神里藏了不少那種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似乎是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溫凝下意識地看了周圍。
同行的嘉賓倒是沒有一個到達山頂的,然而盡職盡責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倒是早早地在山頂架好了攝影機。
溫凝瞧過去的時候,幾個識相的攝影師相當自覺地把頭偏到後邊,裝作看風景的模樣。
可是……攝像機的鏡頭還對準著呢!!偏個頭不過掩耳盜鈴!
!
江恕見她緊張得緊,輕笑一聲,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沒法躲避,眼神只能對上自己。
男人拇指指腹從她柔軟的唇邊擦過,隨後垂下頭去,小心翼翼地吻上那處闊別已久的柔軟。
這種親密的事情一旦開始,江恕剛才哪怕再激動緊張,也能瞬間拿回主導地位。
溫凝被動地仰著頭承受,只是不再抗拒,雙眼雖乖巧地閉上了,眼尾卻彎彎的,勾著淺淺的笑意。
「張嘴啊寶寶。」江恕哄騙著。
「唔……」
溫凝此刻相當聽話。
小姑娘的雙手也不再無處安放,江恕長驅直入攻城略地,腰上多了一雙手,溫凝白皙的小手乖巧地圈在他腰間,自覺地靠得更近了些。
他覺得這輩子值了。
直播里的彈幕幾乎要炸了,除了「啊啊啊啊啊」的狂叫,幾乎沒有更多新鮮的東西。
只不過江恕也並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秀「親密」的癖好,吻下溫凝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用高大的身子將小姑娘擋得嚴嚴實實。
鏡頭只拍得到他被汗水浸濕的後背,直播間裡也看不到兩人親吻的畫面。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些人終於忍不住了:【大家都是充了的,到底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看的,嗚嗚嗚。】
【想看想看,啊我死了。】
【江總說張嘴……噗,這吻得有點兒深入了……】
【畫面自己想,我們凝凝大概還不熟練,要江總一點點兒教。】
【想看張嘴……!】
一個短暫的吻結束,也不過十來分鐘……
溫凝有些暈暈乎乎,羞得不行,小臉埋在江恕胸膛,都不敢抬頭。
江恕喉結上下滑動,大手『揉』著懷中『毛』茸茸的小腦袋不鬆開。
溫凝安靜了會兒,忽然開口說:「江恕,你心跳得好快呀……」
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嗯……」男人悶悶的聲音從鼻腔內傳出,溫凝隱隱都能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他大大方方地承認,「我也緊張。」
溫凝怔了一瞬,糯糯地:「原來你也會緊張啊……」
「碰上你之後,很多以前!前不會的,現在都會了。」
溫凝咬著嘴唇,手指頭緊緊抓在他衣擺兩側。
「叫一聲男朋友來聽聽。」他還算是知道有直播在收聲,沒直接說「叫一聲老公來聽聽」。
溫凝『舔』了『舔』嘴唇,那上面似乎還有他剛剛留下的淡淡薄荷香:「哪有人這樣叫的嘛……」
溫凝沒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而後圈著他的腰,整個身子都往他身上貼,隨後揚起頭,下巴抵在他胸膛上,模樣乖得要命:「男朋友……」
「哎,再叫一聲。」
溫凝聽話地又叫了一聲。
她看著江恕,只有她知道,她這一聲聲「男朋友」對於江恕來說威力有多大,握著自己腰間的手心都滾燙得透過她的防曬外套了。
「嗯。」
「那你……放任助理一馬唄?」
江恕:「?」他一時半會兒沒明白溫凝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傻,如今看來男人也不過如此。
幾天前,任天高完成了手上所有工作的交接,這也意味著,他離去非洲只有幾天不到的時間。
百般無奈之下,他找了趟溫凝。
求神拜佛不如求總裁夫人,天王老子都管不住的男人,太太卻能管住。
那天溫凝才剛進新劇組不久,是先前接下的電影女一號,哪怕如今她已經擁有普通人奮鬥幾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財富,可她依舊珍惜每一次機會。
進組之前,她就已經提前準備了幾個月,因而當天開機之後拍攝得相當順利。
收工吃中飯的時候,任天高終於『露』了臉,溫凝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江恕也來了。
後來發現只有他一個人來,又以為是江恕派他過來明察暗訪。
記憶一下回到了當初第一次接觸演戲,第一次進劇組跑龍套的時候,任天高似乎也來過,關心她伙食合不合胃口,有沒有遇到什麼人刁難。
當時她以!以為那也只不過是普通的詢問,直到這天,任天高終於私下裡找了她,談起了先前的很多事。
「江總怕您剛從家裡搬出來,吃不慣劇組的伙食,所以投了一筆錢,一筆毫無盈利的錢,只是為了能讓飯菜合您胃口些。」
溫凝回憶了一番,當初的伙食確實好得出奇,就連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富二代丫頭都不停地感嘆。
她還記得她碗裡多了不少特別的菜『色』,如今想起來,估計也是因為江恕。
溫凝點點頭,她怕黑,印象很深:「是呀,好幾回都差點摔跤,打著手電筒都可怕。」
任天高:「是啊,江總知道你怕黑,連夜跑了好幾個區才買到匹配的燈,一樓一樓親手換上去的,整整換了一夜。」
溫凝緊了緊手心,難怪那天清晨出門的時候,整棟樓的燈忽然都亮了,而江恕,就站在樓下。
原來他一夜都沒走。
「其實江總一直就沒捨得讓你走過,除夕那天夜裡,您說了離婚之後便一個人跑了出去,可是沒多久,江總就追了出去,那天晚上您在涼椅那,並不是一個人,他一直陪在您身邊,傘給您打,西服外套也給您披,自己穿著薄襯衫,淋了一夜的雨,天亮了雨停了才走的。」
「他就是太驕傲了,抹不開面子,他長這麼大,目中無人慣了,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也從沒對任何事情後悔過,可是對於讓您離開這件事,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甚至,還低下尊貴的頭來跟我我這個下屬取經,女孩兒到底喜歡怎麼樣的男人,到底怎麼樣對您好,您才會願意回來。」
「有天江總來公司的時候,手上纏了一圈紗布,我當時問他怎麼了,他說在家裡學做菜切到的,說是想親自給你做,怕做不好,先練上。」
任天高盯著溫凝的表情瞧,最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張照片來,照片裡是另一部手機,手機上沾滿了塵土,屏幕卻是亮著的,顯示的是個簡訊界面。
溫凝才掃了一眼,眼眶就紅了!了。
任天高說:「這是當初江總在廢墟之下寫的簡訊,是要發我的,不過當時應該是沒信號,沒有發出來,後來您一心守著江總,沒注意手機里的東西,我拍下來了,原本覺得人活著,這簡訊就沒多大用了,可是想來想去還是想給您瞧瞧。」
江恕的簡訊里寫的全是囑咐,任天高在他身邊幹了這麼多年,算得上是他最信任的人,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
簡訊里說,溫凝『性』格軟,容易受人欺負,他把財產給了她,也不免有人虎視眈眈,他若是沒命活著出去,只希望任天高能夠幫扶她將一切穩下來。
這樣的簡訊不止一條,他不僅給任天高寫了,還給自己的母親,爺爺,江檬檬,甚至是……與他往日裡水火都難以相溶的父親。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被困在廢墟里的一夜,大概是江恕最最低聲下氣的一夜,他怕自己沒命出去,沒命護她,於是只能趁著還有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求遍所有能求的人。
當天回家的時候,江恕如往常一樣賴在她家沒走,她進門的時候沒有表現出異樣,一直到晚上等江恕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才偷偷『摸』『摸』躺到他懷中,抱著他哭,哭了很久很久。
任天高的用意她也明白,對於他要去非洲這件事,她多少也有所耳聞,只是她也了解江恕,任天高其實大可不必為此擔心。
江恕反應過來的時候,扯著唇角輕笑了聲:「不讓他去非洲也行啊,你再親我一下。」
這要求未免太過簡單了,正在看直播的任天高心臟卻提到了嗓子眼。
溫凝咬了咬唇,臉頰染上一抹紅雲,拉著他的手撒嬌般搖了搖,隨後湊近他,甜甜地喊了聲「江恕哥哥」,而後當真聽話地親在他嘴唇上。
任天高守在屏幕前,激動地刷了一萬個火箭!
江恕嗓音都啞了:「怎麼辦啊寶貝兒,我突然不想陪你錄節目了。」
溫凝眨了眨眼:「……那你想幹嘛呀。」
江恕淡聲道:「想直接把你扛回家去。」
而後用無聲地做了個口型:「xianggan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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