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向誰提親?」
我詫異的說了這麼一句,迅速拉開到安全距離。
對於我的舉動,墨南潯倒是不以為意。
他盯著我,笑意更濃。
「霍宜柔!」
墨南潯想要跟霍宜柔提親?
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母親,你說好不好?」墨南潯溫軟的聲調像是能滴出蜜來,「把霍宜柔娶回王府,才方便讓你隨意折辱!」
我的心瞬間一沉,與墨南潯咫尺的距離,卻像是隔著山海。
我自詡看透人心,卻偏偏看不透他。
「呵!」我鎮定下來,輕笑出聲。「既然你已經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郡主,便清楚她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人!」
公主府再不復往日輝煌,也好歹是皇族血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們的掌上明珠,更不是尋常人可以癔想的。
「堂堂世子娶一個庶女,算是她高攀了!若是放著她留在公主府,礙於公主駙馬的面子,你最多只能小懲大戒。可若是抬進了攝政王府,你便是她的主子、她的婆母。婆母教訓兒媳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是打殺一個身份低賤的妾室!」
危險!
我的心裡猛然冒出這麼一個信號!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不過墨南潯的提議聽起來……很誘人。
我畢竟已經嫁進了攝政王府,於公於私都不能經常回公主府,自然也不能搓磨霍宜柔。
若讓霍宜柔進攝政王府,那麼多的是法子整治她。
「聽起來,世子似乎是吃定了霍宜柔。」
我拖著下巴,好整以暇的望著墨南潯。
「不不不!」墨南潯輕輕搖頭,「我要娶的不是霍宜柔,而是庶女沈易安。母親,小心隔牆有耳。」
說到這,墨南潯起身作揖。
「那麼,孩兒告辭了!」
墨南潯離開後,我卻有些心不在焉。
凡事有得必有失,天上不會掉餡餅。
他幫我,自然有他的目的。
……
隨著夜色降臨,墨北寒準時現身。
「王爺,你看!」
我笑著迎過去,獻寶似的舉起一疊嶄新的褯子。
「這是妾身親手做的,王爺試試合不合身!」
墨北寒只看了一眼,耳根子瞬間通紅。
「暫時不用!」
乾咳兩聲,墨北寒別開臉。
「可是……」
「小哭包,本王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不給我說服的機會,墨北寒將我按回椅子上。
而後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直視我的眼睛。
「本王替你救出母親可好?」
「啊?」
一時間,我沒回過味來。
母親?
我的母親早死了!
「當初霍明珠挾持你的母親這才迫使你嫁來的王府!若不想永遠成為她的傀儡,必須將你的母親平安帶離京城。本王思前想後了許久,覺著還是軍營最安全。」
說到這,墨北寒指了指床榻。
「本王的虎符被一分為四藏於甲冑之上,只要拿著它便能任意調動本王的兵馬。」
原來墨北寒所說的『母親』是劉氏。
不過,倒是有心了。
「可據妾身所知,鎮守邊關的將士不是無詔不能回京的嗎?」
虎符!
朝廷上下多少人虎視眈眈的寶物,墨北寒就這麼輕易交付於我了?
真是心大!
「特事特辦!」墨北寒一臉認真道,「原本讓你嫁過來已經讓你受盡了委屈,本王再不想你因為母親的安危而整日憂思!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是活在蜜罐里的。」
話已至此,墨北寒像是想起了什麼。
「下回離開留個字,我好提前等著你,免得又被鬼嚇哭了!」
「王爺,上回你是怕我遇鬼才特意去迎我的?」
猛然間,我想起了昨夜的『偶遇』。
「路過而已!」墨北寒立刻板著臉,「對了,明日你讓下人送來些碳火和厚褥子!北冥已近深秋天氣寒涼,你穿得這樣單薄怕是會生病的。」
墨北寒起身走向床榻,從枕頭下取出一個小包裹。
「拿著!」
我下意識的接過,打開一看居然是一雙毛茸茸的手衣。
「王爺,這是送我的?」
「本王看你的手指有些紅腫,睡著了還時不時的撓幾下,想著該是凍瘡要犯了,順便給你做了一雙保暖,你戴上去看看合不合適!」
望著那雙做工有些粗糙的手衣,我的心尖一顫。
除了逝去的母親和已故的師傅,沒人會記掛我。
墨北寒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卻沒想到心會這樣的細。
「王爺你真好!」
無視墨北寒逐漸漲紅的臉,我將手擦了又擦,這才將手衣套上。
雖然松松垮垮的,但還是開心的笑彎了眼睛。
這是兔子毛吧?
好軟好滑啊!
「看著有些大了!」墨北寒將視線從我的身上挪開,忽然皺著眉一本正經起來。「本王拿去改改!」
不由分說,墨北寒奪走了我還沒焐熱的手衣。
我托著腮,目不轉睛的看著墨北寒穿針引線。
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師傅。
小時候我的道袍壞了,都是師傅親手縫補的。
被針扎得齜牙咧嘴,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師傅為了我既當爹又當娘,差點毀了道心。
他那時總是對我抱怨,說我影響他飛升了。
「好了!」
忽然墨北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咬斷線頭,將手衣遞給我。
「再試試!」
我點頭接過,這回正合適。
「這下子不怕生凍瘡了!」
「凍瘡一時半會根治不了的!等本王醒來給你配方子,將養個幾年便會痊癒!本王的那些兵崽子,就是這樣給治好的。」
「王爺!」
在墨北寒再次自顧自的絮叨時,我忍不住打斷。
「嗯!」
「你認識墨南潯嗎?」
「不認識!」墨北寒果斷搖頭,「怎麼了?」
「妾身懷疑王爺的毒是他下的!」
我將墨南潯被過繼、準備納霍宜柔為妾、還有我懷疑他下毒的事全部和盤托出。
墨北寒聽到最後,臉色越發的凝重。
「本王十多歲便征戰沙場,一直鎮守邊關從未回過京城。和族裡的人素無瓜葛又何來恩怨?所以,墨南潯為何要毒害本王?」
「我也很想弄清這件事!」我趕緊道,「王爺,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但說無妨!」
見墨北寒應允,我急忙起身對他耳語幾句。
「你想假意和墨南潯合作?」
墨北寒忽的拔高音量,眼神諱莫如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有和墨南潯『同流合污』,才能博取信任。
更何況在我看來真正的威脅不是墨南潯,而是另有其人。
「可這等於是在與虎謀皮!」墨北寒果斷拒絕,「一切等本王醒來再做定奪,你一個姑娘家不要隻身犯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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