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一大早,我便被霍宜柔嬌滴滴的聲音吵醒。
只見她舉著一個雙面繡的風箏,蹦蹦跳跳的跑到我的面前。
自從那日的『開誠布公』後,霍宜柔仿佛變了一個人。
無論公主府給她送來什麼好東西,她都悉數轉手贈予我,好像我們真的成了一對無所不談的親姐妹一般。
但我心裡明白,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霍宜柔想要麻痹我,想要我放下戒備。
「姐姐,咱們待會一起出去放風箏,外面的天氣可好了。」
正說到這,蓮姐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蓮姐,又給姐姐做什麼好吃的了?」
霍宜柔放下風箏,笑眯眯的迎過去。
「瞧二小姐說的,小廚房做的早膳可都是一樣。」蓮姐笑道,「你們每天都來吃一嘴,還能不知道嗎?」
「我不信!除非給我嘗一口!」
撒嬌般的說到這,霍宜柔便搶過上面的盅直接喝了一口。
「哎呀,當心!」蓮姐急忙拿出帕子給霍宜柔擦嘴,「萬一燙著了,主子怕是要怪罪奴才了!二小姐若是喜歡,以後每日來吃便是。」
蓮姐平日裡最不喜奉承,向來丁是丁卯是卯。
可經過我的授意,她居然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陪著霍宜柔矯揉造作了。
哎,可真是為難她了。
「我倒是願意!」霍宜柔故作天真爛漫的吐了吐舌頭,「只是怕姐姐搶不過我,我早晚會把自己給吃胖了。」
忍著噁心,我掩嘴輕笑。
「可別撐死你世子該心疼了!」
一提到墨南潯,霍宜柔的臉上閃過一絲嬌羞。
墨北寒一走,霍宜柔的注意力又全部放回墨南潯身上了。
用完膳消了食,霍宜柔便拉著我去花園裡放風箏。
雙面繡的風箏在陽光下,散發著流光溢彩。
上面的孔雀,更是栩栩如生。
以前師傅也給我做過一個風箏,紙糊的,飛得極高。
但師傅去世後,我的童年也死了。
「姐姐,你看風箏飛得多高呀!」
霍宜柔扯著風箏線,越跑越遠。
就在我正準備跟過去的時候,墨南潯忽然悄無聲息的出現。
他對我點了點頭,便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
輕輕一彈,遠處的風箏瞬間斷開。
「我的風箏!」
霍宜柔大叫一聲,提著裙擺追起了風箏。
頃刻間,沒了蹤影。
「我一直在找你!」
墨南潯揚唇淺笑,笑容溫潤如玉。
「有事?」
我警惕瞥了墨南潯一眼,便抬手擋著陽光望向霍宜柔消失的方向。
「邊關送來的信!」
原本對於墨南潯的到來我還興致缺缺,可一聽到這話立刻打起了精神。
接過信,我瞥了墨南潯一眼。
等拉開距離後,這才慌慌張張的撕開。
展開後,只有兩個字:『健在』
翻來覆去好多遍,這才確定真的只有兩個字。
健在?
邊關到京城日夜兼程也得三天三夜,花這麼長的時間他就給我兩個字?
「父親在信上說什麼?」
「明知故問!」我不悅的將信重新塞進信封,「這封信你難道沒有看過嗎?」
「我只是擔心有人在信里動手腳!」墨南潯說到這,眼神忽然灼熱起來。「你看不出來我在關心你嗎?」
「看不出來!」
白了墨南潯一眼,我轉身就走。
自從墨北寒離開後,他就喜歡用這種晦暗不明的眼神看我,甚至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
我很討厭,也很抗拒。
不得不說墨北寒看人很準,這墨南潯不是個好東西。
「等等!」
還沒走出幾步,我的胳膊忽然被一把攥住。
剛看清墨南潯的臉,我便被他推進假山間的隱蔽之處。
墨南潯將我困在雙臂之間,灼熱的呼吸不斷的拍在我的臉上。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合作嗎?」墨南潯目不轉睛的望著我,「我想好要什麼了!」
「你要什麼?」
我仰著頭,儘量拉開距離。
但,收效甚微。
「你!」
墨南潯說到這,俊臉貼得更近。
「我!要!你!」
「呵呵……」
我輕笑出聲,直視墨南潯的雙眼。
「你要不起!」
短促了這麼一句,我抬膝撞向墨南潯的襠部。
動作乾脆利落,又快又狠。
墨南潯悶哼一聲,瞬間臉色煞白。
不給墨南潯緩神的功夫,我一腳將他踹開。
而後趁著墨南潯趔趄之際,狠狠薅住他的頭髮將拖進旁邊的池塘。
按住他的腦袋,猛的塞進水裡。
墨南潯沒有反抗,只是不停的撲騰。
看那手忙腳亂的樣子,似乎是不通水性。
在墨南潯快要窒息的時候,我將他的臉拽出水面。
「還想嗎?」
「想!」
見墨南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毫不留情的將他的腦袋塞進水裡。
就這樣連續了十多下,直到墨南潯的臉上的血色幾乎褪盡,這才鬆手。
「現在還想嗎?」
「不想了!不想了!」
墨南潯一邊咳嗽,一邊使勁的拍水。
冷哼了一聲,我揪住墨南潯的衣領將他拽到岸邊。
而後又泄憤般的踹了他一腳,這才自顧自的擰起裙子上的水。
「安安,你真對我下狠手?」
墨南潯仰躺在地,怒氣沖沖的低吼。
「閉嘴!叫娘!」我惡狠狠的瞪他,「再敢亂來我下的就不是狠手而是毒手了!」
……
濕噠噠的我剛回到淺水閣,便迎面撞上了蓮姐。
「天老爺,這是怎麼了?」蓮姐趕緊扯下一塊汗巾,慌慌張張的給我擦頭。「是不是霍姨娘她等不及動手了?」
「不是!」我擺了擺手,「是我自己不小心掉河裡了!」
「趕緊把濕衣裳換了免得著涼!」
蓮姐起身便去關門,我則拿出那封信。
打開一看,頓時火了。
信紙濕了,字糊了。
該死的墨南潯毀我道心!
「蓮姐,給我拿筆墨紙硯!」
「主子要筆墨紙硯做什麼?」
「寫信!」
換好衣服,我端端正正的趴在桌前。
『王爺,見信安好……』
提起筆,轉眼便洋洋灑灑寫了一整張。
可墨跡未乾,我忽然想起什麼一般一把抓起來揉成了團。
憑什麼他只給我寫兩個字,我卻給他回這麼多?
不公平!
想到這,我在紙上寫了一個小小的『好』字。
嘿!
不僅字數少,字還寫得小。
墨北寒,你拿什麼跟我比?
寫完信疊的整整齊齊,這才塞進信封。
「蓮姐,找人送出去!」
我將信遞給蓮姐,伸了一個懶腰。
「這麼快就寫好了?」蓮姐一臉錯愕。
「對呀!」
「老奴這就派人去!」
待到蓮姐走後,我無所事事的躺在了塌上。
輾轉反側了片刻,忽然想到了霍宜柔。
於是準備借陰眼,看一下她現在的情況。
「救命!死了!快死了!」
剛打開陰眼,就聽到了霍宜柔的慘叫。
急促的喘息間,似乎還夾雜著男人痛苦的低吼。
那聲音,好像是墨南潯。
尋聲望去,先是看到了地上的那個雙面繡風箏。
風箏線繃緊著,延伸在假山裡的線卻一顫一顫的。
出於好奇,我的視線沿著風箏線望去。
只見墨南潯正一隻手將霍宜柔抵在粗糙的石頭上,另一隻手則掐著她的脖子齜牙咧嘴的用力的撞她。
而霍宜柔半眯著眼,仰著頭雙頰緋紅。
她緊緊攥著風箏線,像是喘不過氣一般張著嘴。
喉嚨里咕嚕嚕的,發出怪異的聲音。
怪不得霍宜柔喊救命!
她都快斷氣了!
霍宜柔到底做了什麼逼的墨南潯非要殺人滅口?
不行!
她只能死在我的手裡!
想到這,我連鞋子也來不及穿便急急忙忙的衝出去。
剛出門,便看到折返的蓮姐。
「主子,怎麼了?」
「殺人了!」我氣喘吁吁指向假山的方向,「在那裡!」
一聽這話,蓮姐順手掄起牆邊的鋤頭就往假山方向跑去。
等我趕過去的時候,蓮姐已經掄起著鋤頭鑽進了假山。
「啊!」
一聲慘叫後,蓮姐紅著臉跑了出來。
「蓮姐,人死了沒?」
「快跑!」蓮姐拽著我撒腿就跑,「再不跑我就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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