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警察來了!」
「您先跑,我們給您擋一下!」
屋裡有三人,其中一個就是陳易和洛雁在醫院監控室看到的賊三,另外兩個都是二十歲冒頭的年輕人,一個叫付生,一個叫馬年,都是賊三收的徒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黃毛的尖叫聲引起了屋裡人的注意,賊三的另外兩個徒弟神情焦灼。
「哼,跑?警察既然找上門來了,肯定就布下了天羅地網,誰能跑得了。」
賊三押了一口茶,緊皺著眉頭,他跟*打交道幾十年,知道他們要麼不行動,一旦行動便會雷霆萬鈞,讓你插翅難逃。
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賊三常在河邊走,早就做好了落水濕鞋的打算,收這幾個徒弟也是為了這個原因。
「那怎麼辦?難不成咱們要束手就擒?」
賊三一個叫付生的徒弟說道。
「怕什麼,看你那點出息」,賊三一聲冷叱,目露不悅,「我教了你們一身本事,現在師父有需要,就慌了?」
師父有難,自然是徒弟頂上去,這在他收幾人為徒時就已經說過。
「是,師父教訓的是,警察來此也不一定就是抓咱們的,說不定是其他事情。」另一個叫馬年的徒弟說道。
賊三看了一眼馬年,見他神情冷靜,言語有據,不由暗暗點頭,這個徒弟比起慌慌張張的付生要強上一些,以後有機會可以多教他幾樣本事。
「馬年說的很對,警察並不一定是來抓咱的,不然黃毛還能叫出來?」賊三也是老江湖,知道這個時候最該做的就是安撫人心,「即使是來抓咱們,小付你也就是進去呆上兩年,出來自有你的好處。」
賊三三言兩語就說出了讓付生替罪的打算,這讓付生瞬間面色如土,兩股戰戰。
誰沒事想去坐牢,要是有可能,他寧願賊三被槍斃,也不想自己做替罪羔羊,但想起賊三的狠辣來,付生只能把這個想法深埋在心底。
黃毛的大哥,一年前就因為跟賊三頂了幾句嘴,便徹底消失,雖然賊三說他是不服管教,去了其他城市自立門戶,但付生和馬年都知道,這人被賊三殺了,屍體還是他們埋的,也就黃毛一個人不知道。
「走,出去看看,越到關鍵時刻,越要平心面對。」
賊三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洛雁和陳易剛剛把黃毛制服,用手銬銬住,就看到自屋裡走出三個人,為首的正是要找的賊三。
賊三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臉闊鼻挺,但從外貌絕對看不出來這人是一個賊,這也是他屢屢得手的一個重要原因。
洛雁微微驚訝,沒想到竟然被陳易一口說中,賊三真的藏在這裡,看向陳易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一些意味深長。
「不知兩位同志來此有何貴幹,黃毛雖然不懂事兒,但似乎也沒有招惹到你們吧,難道現在警察都可以隨便打人?」
不愧是老江湖,賊三一出口,就先倒打一耙。
他身邊的兩個徒弟,見到賊三如此從容鎮定,不禁底氣多了起來,腰杆也挺的筆直。
「是啊,師父,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我問這兩個人要搜查令,他們不但不給我,還打我,胳膊都斷了!」
黃毛也是眼疾嘴快,聽著師父這麼一說,立刻想起那些訛人招數,當即便「哼哼」起來,仿佛胳膊真斷了一般。
「你們如此行事是不是霸道了些,或者說根本沒有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放在眼裡?」
賊三對黃毛的表現很滿意,他已經占據了場面上的主動。沒有搜查令,說明警察並不是專門針對他,如此一來事情的轉機變大了。只要給他十幾分鐘,他保證一點證據也不會給他們留下,剛剛的手的十萬塊錢一分也不會吐出來。
賊三是老江湖,是道行高深的老狐狸;洛雁也不差,做了三年刑警,什麼犯人沒見過,而且身邊還有一個喜歡裝傻充愣,其實骨子裡比猴還精的陳易,自然不會被他這三眼兩語給嚇倒。
「警民一家,我怎麼會不把老百姓放眼裡呢?」
洛雁戲謔的說著。
陳易在旁邊看著她,忽然想起警局裡的那一幕,當時的表情和現在一模一樣,這女人心裏面又不知道再打什麼鬼主意。
「只是,我們和老百姓是一家人,但和犯罪分子就是天敵了!」
「這位警察同志,話可不能亂說,你憑什麼說我們是犯罪分子?你有證據嗎?」
賊三臉色不善,看出來這兩人就是針對他來的。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擔心,警察再牛逼,再囂張跋扈也要憑證據斷案,不是說想往誰頭上扣屎盆子就往誰頭上扣。
再說就憑他們兩個人,難不成還真認為能把自己抓住?
「證據?我進去搜一下,自然會給你拿出證據!」
自從見到賊三本人,洛雁心裏面就有了譜。管他什麼搜查令,先把人帶回去再說,這次讓他跑了,下次再抓住他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大不了事後補一張。
起初她不想這麼做,是因為怕白白招惹麻煩,可現在不一樣了,人都看見了,哪能輕鬆放過他。
洛雁說完就向屋裡走去。
「你如果沒有搜查令,一步也別想上前,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冒充警察的強盜!」
賊三自然不肯讓洛雁陳易進去搜查,一搜不就壞事了嗎。他一步便把洛雁攔住,身後的兩個弟子也橫身擋在陳易身前。
三對二,他們占據優勢。
「小馬小付,這兩人肯定是假扮警察的強盜,把他們拿下交給警察,咱們也算立功了!」
賊三說起話來簡直滴水不露,襲警這個罪名竟然被他說成立功!
馬年和付生身形一動,走上前來,就欲動手。
「不許動,舉起手來!」
一直跟在後面的那些警察,終於趕了過來。他們看見幾人要動手,二話不說,拔槍瞄準。
「洛隊,咱們又立功了,還真是賊三」,刑警隊的副隊長張飛「嘿嘿」說道,他舉起擀麵杖粗細的手指指著賊三幾人,吩咐道:「都給我銬了,要是敢反抗,兄弟不用客氣!」
人如其名,刑警隊副隊長張飛還真有三國猛張飛的氣勢,體如黑塔,聲若洪鐘,極有衝擊力,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
「你們憑什麼抓人?有證據嗎?」
賊三還想著做最後的堅持。
「證據?進去搜搜總能找出證據!」張飛不在乎的說道。
「那你們有搜查令嗎?」
「搜查令?」張飛瞥了一眼賊三,不屑的道:「你這老小子是不是傻了?搜查令我們補上一張不就行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我告訴你,老子盯你盯了很長時間了,就是一直找不到你的賊窩。」
「搜!」
幾名警察迅速從身邊他們繞過,進了屋裡。
「哈哈,陳易對吧?你這次又幫了我們大忙了!」
張飛一巴掌拍在陳易肩膀上,差點沒把他給拍趴下,「而且比上次要好,沒再胡扯讓兄弟們差點丟命。」
陳易尷尬一笑,道:「這位大哥,我幫你們把這傢伙找到了,不知道有沒有懸賞拿?」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他又不想評什麼「五好市民」,當然是想多拿點懸賞了。
「這」,張飛撓了撓頭,烏黑的臉龐倒是看不出什麼變化,「這個還真沒有,不是說每一個犯罪嫌疑人都有懸賞的。」
「也就說,這傢伙的級別不夠,還混不上懸賞?」
「恩,可以這麼說」,張飛吧唧吧唧大嘴巴,「是有點丟臉!」
兩人之間的談話沒有任何遮掩,差點沒讓賊三一口老血噴出來。
太他媽欺負人了,有這樣評價人的嗎?難道非得被警察懸賞通緝才算有成就?
「隊長,找到了。」
「走,進去看看。」
洛雁帶著人走進屋裡,連同把賊三、付生、馬年、黃毛一起帶了進去。
屋裡面裝飾很簡單,一張八仙桌,幾把椅子,一台電視,一台電腦。那十萬塊錢就在電視櫃中。
賊三看見被打開的十萬塊錢,眼神陰毒,盯著這幾個人,尤其是陳易。到了這個時候,他只要不傻就能知道,發現他們的罪魁禍首就是陳易。
雖然他早就想好了退路,讓付生去頂罪,但即使這樣,泉城這塊地界恐怕是再也混不下去了,說不得還要「搬家」去另一個城市。
他賊三闖蕩這麼多年,還從未白白吃過虧。他心中暗暗發誓,一旦有機會,絕對會給陳易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嘿,我說,你小子瞪什麼瞪,難道想把我們瞪死?」
張飛對賊三很不爽,被抓了還這麼囂張,「大姐,恭喜您了,您就等著嘉獎通知吧!」
張飛扭頭向洛雁拍了個馬屁,看樣子這個黑塔一般的大鐵漢還是相當懼怕洛雁這個女人的。
陳易沒有疑惑,這女人簡直是個妖孽,誰見了誰倒霉,張飛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賊三,還有什麼話說?這十萬塊錢哪裡來的?」
一直沒說話的洛雁,帶上橡膠手套,拿著那十萬塊錢走到賊三面前,說道。
「哼,這有什麼奇怪的,難道我有個十萬塊錢不奇怪?別說什麼巨額財產來源不明,老子是買刮刮樂中的。」
賊三大小陣仗經歷過無數次,應對其警察也得心應手,直接把洛雁的口堵上了。
「是嗎?」洛雁似笑非笑的看著賊三,讓他心底直發毛,「如果是一般的盜竊案,你還真能矇混過關,不過,這次算你栽了,這十萬塊錢是我們警局給線人的懸賞,我們自然有技術手段證明這錢不是你的……」
賊三臉上驚容一閃而過。
幸虧早就做好打算,不然這次真失手了,他用眼睛掃了一眼付生,其意不言自喻。
付生看見賊三的眼神,心裏面一百個不情願,但畏於賊三威勢,也只能站出來捏著鼻子認罪。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情是我做的,你們不要為難我師父!」
黃毛和馬年的臉色也很難看,畢竟兔死狐悲,唇亡齒寒,這次是付生,天知道哪天就會輪到自己。
「你?你知道盜竊金額十萬,能判多少年?」張飛差點沒跳起來。
不僅是他,包括洛雁以及其他警察面色都不好看,他們的目的是賊三,沒想到他竟然玩了這麼一手金蟬脫殼。
即使是洛雁,也不得不說一句,玩的很漂亮。
賊三面帶嘲諷,絲毫不加掩飾。
十萬塊錢,數目雖然不小,在2000年的泉城能在市郊買上半套房子,但對他來說遠遠不會傷筋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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