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真的非常不會照顧其他人的心情,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所以在收到許昕朵禮物後,他真的是肉眼可見的不高興。
他開始不理許昕朵,難得看許昕朵一眼都在瞪她。
許昕朵也是委屈巴巴的,她真的是提前很久就在用心準備生日禮物了,他怎麼就不喜歡呢?
許昕朵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不是給童延慣壞了?讓他覺得天亮了,他可以為所欲為了?
在許昕朵去上選修課的時候,童延才翻開筆記本,翻看了幾頁,看到上面確實有圖解,還畫了小刺蝟做整套筆記的形象代言人。
特點就是刺蝟脖子的位置有一個紋身,因為地方小不方便寫不了字母,就用波浪線代替了。
童延翻了幾頁後嘴角逐漸上揚,氣也逐漸消了。
確實用心了。
他決定去買一杯烏龍茶,跟許昕朵說清楚。
拿著烏龍茶去選修課教室逛了一圈,沒看到許昕朵,於是他又去了多媒體樓,最後居然在茶藝教室看到了許昕朵。
許昕朵出現在茶藝教室倒是無所謂,有所謂的是許昕朵居然端端正正地坐在邵清和的面前。
童延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又一會,教室里其他的學生都注意到他了,許昕朵也沒注意到,還給邵清和倒了一杯茶。
這給童延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就把烏龍茶扔進垃圾桶里了。
喝個屁!
就不應該原諒你!
接著氣鼓鼓地離開了。
許昕朵知道自己的禮物,恐怕不被男生喜歡。
說來也委屈,她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很好的男性朋友,和童延好吧,也不知道童延喜歡什麼東西。認識魏嵐和蘇威吧,又覺得畫風格格不入,魏嵐和童延站在一起,就是兩個極端體。
一個花里胡哨的,一個恨不得一身黑。
主要是童延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有,對什麼東西都沒表現出特別的喜好。
她就想著,應該送童延他輕易得不到的,她就用心的做了那些。
結果,童延明顯不喜歡。
她今天還要送一個禮物給穆傾亦,這要是再送錯了,她就要難受死了。
整個穆家,許昕朵也就對穆傾亦印象好一點,覺得這個哥哥還算給了她點親人的感覺。對於這件禮物她也算是上心,於是打算問問穆傾亦最好的朋友。
她跟婁栩打聽到了邵清和的興趣班,於是今天就來蹭課了。
原本茶藝課是一個冷門,但是因為邵清和在,使得這個教室里還算是座無虛席的。許昕朵也是被邵清和注意到,主動引到自己的座位前,她才有地方坐。
不過教室里其他的女孩似乎很討厭她的到來,看著她的目光都不太友善。
許昕朵其實也沒想在這裡上課,只是想問完問題就走,於是坐下之後就問邵清和:「我送穆傾亦什麼生日禮物好?」
絕對不能再翻一次車了。
邵清和還挺意外的:「你還沒準備啊?」
「其實我也是收到了他的禮物,才想到應該回他一樣禮物。」
「呃……」邵清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也有點苦惱,「其實這件事情我也很發愁,畢竟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每年也很愁這個?」
「那你以前送過他什麼?」
邵清和努力回憶後說道:「送過眼鏡框、領帶、袖扣等等,是不是也挺不用心的?」
「也算可以吧,他都喜歡嗎?」
「他嫌棄所有的禮物。」
「啊?」
「嫌棄歸嫌棄,但是他都會留著。」
許昕朵還是覺得她沒有得到任何提示,苦惱得不行,低頭看面前的茶具,又問道:「茶藝考試簡單嗎?」
「我覺得很簡單,這裡很愜意,算是很輕鬆的科目之一了。」
「我這學年的學分不行,畢竟錯過了一次考試,班長讓我多報班,多考試,多參加比賽。」
「要不你試試看?」
許昕朵也沒拒絕,抬手給邵清和倒了一杯茶,遞到了邵清和面前,問:「我手是不是挺穩的?一滴沒漏。」
邵清和看著面前的茶杯許久後才抬頭問她:「倒滿杯?」
「不行嗎?這杯這么小,喝不了幾口吧。」
「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茶倒滿杯是欺人,酒倒滿杯是敬人?」
許昕朵對茶確實不懂。
她在鄉下的時候也不太喝茶,奶奶總是給她煮紅糖紅棗水喝,都是滿滿一大杯。
到了童延這邊,童延家裡也不講究茶這方面,童延更不是喝茶的人,所以對茶真是一點研究都沒有。
許昕朵只能嘆氣:「那是不是有點難啊?」
在許昕朵看著茶杯嘆氣的時候,邵清和注意到童延從門口離開的背影,卻沒有提醒,只是繼續微笑著說:「無礙,我可以教你。」
「算了,我先從我擅長的開始比,這些附加科目以後再說。」
「你擅長什麼?」
「散打、巴西柔術、跆拳道、滑板、摩托車……」許昕朵認認真真地說道,看到邵清和的表情逐漸不自然。
許昕朵注意到了邵清和的表情,想了想後又說道:「我還會書法,還有鋼琴。」
「老家裡的課程也很多?」
「哦。」許昕朵想了想後隨口扯謊,「同學會,教我的,書法和鋼琴是有課,我們也有音樂課的。」
邵清和微笑,說得和善:「你說,我就信。」
許昕朵覺得他們聊得有點跑題了,於是問道:「你說,我送他一條圍巾可以嗎?」
「可以,他每次過生日的時候,這種禮物能收個十樣八樣的,圍巾更是各種樣式都有。」
「啊?」許昕朵崩潰得不行。
「對,更有意思的是女孩子會送情侶款的首飾給穆傾亦,不過特意裝在單獨的盒子裡,然後偷偷的和他有情侶款,所以這種東西穆傾亦一般不會戴出來。」
「不要送飾品,不要送常規的?」許昕朵又問。
「不過,你就算送穆傾亦一個掛鉤,他都能別再校服上戴學校來,放心吧。」
「好,謝謝你,我仔細想想,放學後去商場看看。」
許昕朵說完就要起身出教室,結果老師卻在這個時候來了,風姿綽約的三十餘歲的女性,穿著漢服,看起來恬靜又優雅,鍾靈毓秀。
她看到許昕朵後問道:「是來了新同學嗎?」
邵清和幫許昕朵回答:「嗯,為了國際班的學分來的,想看看課程難不難。」
「我們這門課最能磨練人的性格了,放鬆身心,修身養性,還能品茶,你選對了,坐下吧,我們開始上課。」
許昕朵都要走了,又走回去重新坐下了。
她坐下後就小聲問邵清和:「你們這門課就是反反覆覆的倒茶喝茶嗎?」
「不,還會品茶,分別品出不同品種茶有什麼獨特的味道。還會說一些茶的知識,告訴你如何分辨茶葉的品相,什麼樣的是新茶,什麼樣的是舊茶。」
許昕朵只能認認真真地聽了一節課。
這節課上,邵清和全程笑眯眯的,還會單獨指點她,看起來水平並不比老師差。
婁栩說的還真是,邵清和會給人一種儒雅公子的感覺,模樣溫柔,笑面世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下課後,許昕朵去了另外一個興趣班,進去就看到童延也在,穿著道服和魏嵐、蘇威在一塊。
說來也是神奇,柔術課居然也是一教室的女生,這個教室里也多是為了童延、魏嵐來的。
她過來是為了學分,先選擅長的,這樣積分能高一些。
然而因為她第一次來上課,老師怕她出問題,所以第一節課全程讓她在旁邊練基礎,看著其他人上課。
許昕朵也沒說什麼,安安靜靜地上課,偶爾看童延一眼,就看到童延依舊是那副樣子,都不想理童延了。
不就是送的禮物不喜歡嗎?至於這樣嗎?
她也不想理童延了。
就這樣互相看不順眼到了下課,其他同學都散了,回去收拾書包就可以放學了。許昕朵也準備離開的時候被童延拽住了,問道:「打一架啊?」
許昕朵看這小子居然挑釁,也來勁了,並不懼怕,點頭說道:「好啊!」
似乎有人想圍觀,童延掃視一眼全跑了。
魏嵐有點想留下,結果還是被童延給踹走了。
許昕朵做了半天起橋的動作,多少有點累,稍微呼出一口氣,跟著童延一起上了墊子上。
教室里沒有比賽的圍欄場地,不過是教室的墊子而已,兩個人面對面站好,童延還在大言不慚:「我可以讓著你。」
「用不著!」許昕朵還來脾氣了!
說是這樣說,童延到底還是讓著許昕朵了。
他只是想要按住許昕朵,之後在跟她算帳。結果許昕朵真的不像個女生,他是一點好處都討不到,還被擰得疼得不行。
兩個人最後以詭異的姿勢僵持住了。
許昕朵躺在墊子上,抓住了童延一隻手按在了身前,一條腿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條腿扣在他的腰上。
童延只能努力維持不動,卻也是半天都掙扎不出來。
兩個人就像互相牽制的螃蟹,誰也沒討到好,誰也不鬆開誰,就是僵持著。
許昕朵首先罵他:「看不出來你氣性挺大啊,你還想跟我生多久的氣?」
「是因為禮物嗎?」
「那是因為什麼?」
「你找邵清和幹什麼去了?」
「我問問他送穆傾亦什麼禮物好,結果要出教室的時候老師來了,不得已聽了一節課,怎麼了?」
沒怎麼!
童延不爽而已。
童延氣得不行,說起了許昕朵的外號來:「許陽花,你這名真沒白起,你就水性楊花的!」
許昕朵的名字,昕字代表早晨的陽光,朵呢,聯想到花朵。
童延從小就賤,給許昕朵起外號叫許陽花。大了就很少說起了,這次倒是重新提起來了。
誰知許昕朵居然在這個時候瞬間掙脫僵持了,抽出手來突然掐住了童延的脖子:「你叫我什麼?!」
「……」童延不吱聲了。
如果他說錯話,容易被許昕朵掐死。
他只能低頭看著許昕朵,不知什麼時候許昕朵的道帶開了,衣衫微微敞開,漏出裡面的小背心來,鎖骨分明,還有一道事業線,身體肉眼可見的柔軟。
童延想不明白,許昕朵的身體他也熟,現在看到怎麼就有點不自在了呢?
許昕朵鬆開了腿,童延也在同時起身,可是許昕朵始終不鬆開他的脖子。
她就這樣單手掐著童延的脖子跟著起身,氣勢洶洶地吼:「童延,你要是再這麼叫我,我就打死你!」
「許爸爸。」好漢不惹閻羅王。
許昕朵終於鬆開了童延,氣勢洶洶地準備出去,卻突然被童延拽住了。
她沒有轉身,童延便從她的身後伸出手來,看似要環著她的腰,實際卻幫她把道帶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