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輝的數學成績是普通班的全年級第一，數學基礎比俞晚舟還要紮實，且目前看來有些難度的數學題，肯定在解決上也會比俞晚舟好很多。
但於輝只是尷尬的笑著說道，「我沒有把握，我也是第一次參加數學競賽。」
「你呢？」
「我也是第一次啊，也沒有把握。」
於輝笑著說道，「看來我們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誰說不是呢。」俞晚舟附和道，「還不知道這數學競賽的題目會有多難呢。」
「唔……反正我是看網上說挺困難的。」於輝眼前一亮，「你上網嗎？」
「最近很少上網，怎麼了？」
「我昨天看了一下好像有專門的討論組，關於數學競賽的。裡面好多人我都不認識。」
「大概就是大神的世界吧。」俞晚舟相對很輕鬆，對於這些討論組他不太了解，但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有專門的討論競賽的千度貼吧，還有各大論壇偶爾也會有關於這些競賽的討論。
他一點也不驚訝，在他看來，那是距離自己非常遙遠，且觸碰不到的世界。
現在要是有人告訴俞晚舟，他能在數學競賽上獲得優異的表現，相信首先吐槽這件事情的人，絕對是俞晚舟本人。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對了，俞晚舟，你數學也挺好的。」於輝說道，「要不什麼時候咱們一起相互學習一下？」
「好啊。」俞晚舟沒有拒絕，和於輝這種好學生在一起學習，說不定還能給他一些新的思路。
「我聽說班主任要搞一個什麼學習小組，到時候咱們一個組！」於輝之前沒有和俞晚舟說過話，但俞晚舟好歹和他是同班同學，他對其他人也不太熟悉。好像這些人應該都是尖子班的學生，他都不認識，除了和俞晚舟說話之外，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可是硬著頭皮和俞晚舟說話的，意外的是，俞晚舟還挺好說話的。
沒有他表現的這麼高傲，大概是因為俞晚舟從來不和別人聊天，或者是每天都埋頭學習，沒有主動和別人說話，才會讓人有一種俞晚舟挺高傲的想法吧。
於輝在心中這麼思索著，「我們班的同學都覺得你挺不好說話的。」
「哦？」俞晚舟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在班裡也是話題人物啊。」
「那可不，你在學校也挺出名的啊。」正說著，就看見有不認識的人走過，打量了俞晚舟好一會兒的時間，「你是俞晚舟吧？」
「我是。」俞晚舟點著頭，那人倒不是激動，就是有些好奇，「你也來參加數學競賽啊。」
「是啊。」俞晚舟打趣地說道，「我不能來參加數學競賽嗎？」
和俞晚舟說話的人嘿嘿笑了一聲，「也不是不能參加，就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來參加，還挺稀奇的。」
「謝謝！」俞晚舟看著那人坐在於輝的前面，「你們兩認識啊？」
「同班同學。」
「你真的在我們學校讀書啊？」那人看上去很震驚，「我還以為是謠言呢。」
隨後他又嘟囔著說道，「我都沒有看見過你。」
於輝衝著俞晚舟笑了一下，「看吧，我就說你很出名吧。」
「……」俞晚舟沒有什麼表示，他也不會有什麼表示。出名就出名吧，他還能怎麼樣呢。
等監考老師走進考場時，大家都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監考老師進來發試卷。
因為考試的準則其實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監考老師也就簡單的說了一句，「不要交頭接耳，也不要小聲議論，自己做自己的。」
大部分的學生根本就沒有可能參加複賽或者是省市的決賽，也就是湊個熱鬧而已。
十八中之前也沒有人能夠進入複賽，所以老師也沒有特別講什麼話。
將試捲髮現來的時候，俞晚舟是有些懵逼的。他發現自己的數學知識很不夠用，第一道題是平面幾何。
他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往旁邊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空了一個座位的人也是一臉愁眉苦臉。
將目光移回自己的卷子，既然第一道題他拿不準，那先做第二道題吧。
然而，第二道題比第一道題還要讓他崩潰！第一道題是平面幾何，第二道題直接是道數論題。那可是數論啊，就憑藉他在高中和大學學習的微末知識，想要應付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是很困難的。
要不要這麼刺激？一來就這麼猛烈。
行！放棄前面兩道題，他不相信後面一道題，他還是做不了。
第三道題依舊還是平面幾何，但好歹比第一道題簡單一些。絞盡腦汁，俞晚舟終於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出了一個方法——西姆松定理，即：過三角形外接圓上異於三角形頂點的任意一點作三邊或其延長線上的垂線，則三垂足共線。①
做完第三題，俞晚舟估摸著時間已經差不多快要過去一半了吧，數學競賽果然不愧是數學競賽。就憑他的這些知識，想要通過初賽，根本就沒有可能。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自己就像個二百五！
好在後面是選擇題和填空題，相對來說簡單一些，俞晚舟做做停停。整個數學初賽的卷子，把他做得大汗淋漓，這哪裡是在參加競賽，簡直就是對他的沒有文化進行一次徹底的無情嘲諷。
最後一道題，還是俞晚舟搜腸刮肚在兵荒馬亂中亂做的。等老師叫交卷子的時候，俞晚舟一臉疲憊，前面的兩道題他根本就沒有動過。
那可是三十分鐘啊，至於最後一道大題，他用的是第二數學歸納法，至於能不能對，俞晚舟真不知道。
交完卷子之後，於輝感慨著，「太難了，我估計我沒有希望了。」
「我也……」俞晚舟哭笑不得，「雖然知道自己在數學上很差勁，但這張卷子還真是打擊人吶！」
「那可不是！」於輝拍了拍俞晚舟的肩膀，「行了，別想那麼多了。」
「我聽說初賽及格線是60分，只有到60分之後，才能參加下一場的初試。」於輝攤開手，「我估計是沒有機會了。」
「我也……」俞晚舟回憶了一下自己做過的卷子，「第一道平面幾何實在是太難，我根本就做不出來。第二道數論題我是懵逼的。第三道……」
「第三道用西姆松定理可以做出來。」坐在於輝前面的人笑嘻嘻的走到他們身邊說道，「後面的選擇題和填空題還算是簡單，最後一道題，用第二數學歸納法也能做出來。不過在計算的時候要是不小心，估計就慘了。」
「我叫陳晨！」這人有點自來熟，「是高二三班的。」
「學長啊！」俞晚舟看向陳晨，「看來學長應該是有把握進入初試的。」
陳晨倒是苦笑著說道，「也就是能夠通過初賽了，去年我也參加過，初試的卷子比初賽的卷子難度增加太多。根本就沒有進入複賽的可能性。」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咱們還是早點走吧。」
「成績什麼時候能下來？」於輝走之前看了一眼陳晨。
「應該是在國慶節前後吧。」陳晨沉吟著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時間上有誤差。」
俞晚舟拉了一下於輝的衣服說道，「你覺得自己能進初試嗎？」
「我就想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夠考到多少分。」於輝搖著頭說道，「至於進初試這種事情，我想都沒想過。」
「也是。」俞晚舟頷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考到多少分。」這張卷子，他要是能夠考到五十分，那就是諸天神佛保佑了。
「陳晨，打籃球去！」有人高聲叫著陳晨，這個時候陳晨對著於輝和俞晚舟說道，「再見啦，以後再聊，我去打籃球了。」
等陳晨離開之後，於輝這才琢磨著說道，「我總覺得這人我聽熟悉的？」
「是嗎？」俞晚舟和於輝兩人走在林蔭道上，忽然於輝大叫一聲，「誒，他不是高二三班的陳晨嗎？」
「他剛才不是已經說了自己是高二三班的嗎？」俞晚舟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
「聽說他成績好，長得也挺帥，很受女生歡迎。還是我們十八中的校草呢……」
「哦！」俞晚舟沒有在意，但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我聽說許濤也是校草……」
「……」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沒有交談這個的興趣。
許濤每天都在班裡咋咋呼呼的，一點形象都沒有，也不知道那群女生究竟喜歡許濤什麼。
和於輝分開之後，來到校門口。俞晚沉已經在門外等著他，看見他一臉不高興的模樣。俞晚沉笑著說道，「怎麼了？這次考砸了？」
「不是考砸了。」俞晚舟搖著頭，「是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公。」
「怎麼？」俞晚沉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說。」
「題太難了，為什麼有人能夠做到滿分，我甚至連自己考多少分都估計不到。」
「那你覺得自己能夠考多少分？」
「四五十分就已經萬歲了。」俞晚舟揉著自己的眉心，「太難了，和以前考試的基礎知識不太一樣，難度增加了很多。」
俞晚沉倒是不意外，「畢竟是競賽嘛，是要甄選數學人才的卷子，肯定很難。」
「別泄氣，好好努力，爭取上個一本線。咱們不和天才比較，人比人，氣死人！」俞晚沉安慰著他，「走，大哥帶你出去玩，放鬆一下。」
「哥，我們去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
①：摘自百度百科西姆松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