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校長咳嗽了一聲，「俞同學，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馬，是渝城大學的校長。」
「馬校長您好！」俞晚舟對馬校長鞠躬，馬校長笑眯眯的詢問道，「怎麼樣，俞同學，有沒有考慮過渝城大學？」
「說實話。」俞晚舟看了看馬校長，又轉過頭來看向陳遠教授，「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渝城大學。」
「哦？」馬校長也不驚訝，能夠進入全國數學競賽，估摸著目標也該是直指京大、菁華或者是華國科技大學這樣的頂級學府，「那俞同學之前想過考什麼大學嗎？」
俞晚舟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之前琢磨著自己能夠考一個二本大學就行。」
「胡鬧！」馬校長還沒有說話，反倒是一旁聽著的陳遠教授氣呼呼地說道，「你這根本就是在胡鬧，二本大學？什麼二本大學的數學專業能比重點大學的數學專業還好？」
「……」那是俞晚舟之前的想法，至於現在。俞晚舟敢打賭，只要他能夠拿出全部的實力來，別說是渝城大學。京城大學也得哭著喊著求著要他去京城大學的數學系。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這不是之前的想法嗎？」俞晚舟解釋道，「至於現在，我還沒有想好呢。」
「沒想好？」陳遠教授挑動一下眉頭，「其實以你的實力，我覺得你可以去京大的。不過，我倒是認為你在渝城大學也不錯。」
「嗯？」
「京大那邊吧，說他好，也挺好的。就是那些個老師，學生太多。照顧不過來。你這樣吊兒郎當的，恐怕不會受到重視。」陳遠教授給俞晚舟分析起來，「至於在渝城大學嘛……渝城大學的基礎數學基本就是個零蛋，也正因為是零蛋，沒有什麼好的學生，所有的老師啊、教授之類的，圍著你轉。你自己想想，寧做鳳尾還是雞頭？」
「額……」渝城大學俞晚舟並不了解，但陳遠教授很有本事他是清楚的。
他現在的水平和陳遠教授相差實在是太遠，有很多問題，他都想要討教陳遠教授。如果在渝城大學，能夠跟著陳遠教授學習，那自然是最好的。
「教授。」俞晚舟嘗試的詢問道，「那我在渝城大學，能夠經常請教您問題嗎？」
「當然。」其實陳遠想說，不僅是請教，還能親自教你。馬校長見縫插針的說道，「小同學，你來大禮堂，家裡人跟著來了嗎？」
「是……跟著我一起來的。」俞晚舟點點頭。
馬校長露出了一絲微笑，「那待會我們好好聊聊。」
「好！」大概就是聊聊上渝城大學的事情，估計是保送？俞晚舟在心中這麼想著，宋輝有一次敲門，並在門外說道，「教授，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還坐在辦公室里的這群人都站立起來，陳遠教授揮揮手對俞晚舟說道，「小俞啊，你先出去吧。」
「誒！」俞晚舟快步離開辦公室，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看見宋輝就站在門外。衝著他點了點頭，宋輝自然也禮貌的回應了俞晚舟一下。
來到大禮堂的時候，俞晚沉對他招手。這都過去好一陣子，也不知道究竟聊了些什麼。
坐在位置上，俞晚沉小聲詢問，「都叫你去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俞晚舟搖頭，「就是問我要不要去渝城大學讀書。」
「你怎麼想？」
「我覺得可行，渝城大學數學系不好。」
「不好你還讀？」
「哥，您想想看，正是因為不好，如果我的數學成績還不錯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跟著數學系的那些老師或者教授做一些科研項目之類的。到時候表現好，機會也會更多一些。」
「你這麼說……還真是這個道理。」雞頭和鳳尾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相互的。頂尖大學有頂尖大學的好處，二三流的重點大學，也有自己的好處。就看當事人怎麼想，顯然，俞晚舟想得通。他這麼一解釋，他的哥哥也能夠想通。
俞晚沉根本就不知道俞晚舟在數學上，究竟達到了什麼層次。至於俞晚舟，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他只是覺得，或許自己在渝城大學會比京大好一些。其實，他這樣的水平，就算是去了京大，那也是最頂尖的那種人。是會被京大全力培養的。
只是他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會造成他自認為自己在渝城大學會比京大更好的結果。
當然，就按照他這種自學的程度，其實在什麼地方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想要努力學習，那麼他就一定能夠成為陳遠教授期望的那種不可估量的基礎數學家。
或許，將來還有可能成為數學大師之類的。
「同學們，家長們。」有人已經走上大禮堂的前台，俞晚舟和他哥也沒有在說話，認真的聽著台上的人說話。這也是一種尊重的行為，人家在上面說話，他們在下面說話。真就一點兒尊重都不給人嗎？
現場的家長和學生還是挺有素質的，台上的人一說話，下面鴉雀無聲。
「今天頒發的是渝城市數學競賽，省市一二等獎。接下來，我叫到名字的同學，上台領獎——」
「獲得省二等獎的同學有——」
名字一個接著一個的念著，俞晚舟看著同學們上台領獎，他倒是不著急。都已經確定自己獲得一等獎，他當然是不著急的。
「接下來，獲得省市數學競賽一等獎的同學有——」
「……俞晚舟……陸莊。」陸莊是滿分，他的名字是最後一個被念到的，俞晚舟走上台的時候，俞晚沉還拿著照相機對著台上領取獎狀的俞晚舟拍照。
直到下台之後，陳遠教授上台說話。陳遠教授作為渝城大學的數學系教授，又是渝城目前唯一的數學大拿，這種競賽找他上台說話，倒也是說得通的。
所有的學生都在期待這位傳聞中的大神上台說話，數學競賽的學生，多少聽說過一些目前國內數學大牛和小牛們的名字。這陳遠教授，作為渝城人在國內數學界，也是響噹噹的名字。學生們好奇這位陳遠教授的模樣，至於家長，聽剛才渝城教育局的局長吹得那麼神，自然也很好奇陳遠教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剛才教育局局長一通天花亂墜的亂吹，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就連俞晚舟身邊的俞晚沉都不例外，他還小聲說道，「不會是那天在圖書館見到的那個老人家吧？」
「就是他！」俞晚舟給了自己哥哥一個準確的答案。
「還真是……」俞晚沉瞪大了雙眼，陳遠已經慢悠悠的上了台，「同學們，家長們，你們好。鄙人是渝城大學數學系的系主任，祝賀諸位同學在這次數學競賽中取得的好成績。我念到名字的同學，待會留下來。還有些事情要給諸位交代一下。」
大家都清楚，就是代表渝城參加全國數學競賽的事情。
老傳統了，留下來的學生，也就代表著能夠拿到國一、國二。
等陳遠教授念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渝城市，第十八中學，俞晚舟同學。」
整個大禮堂傳出一些訝異的聲音，還有許多同學和家長來來回回地看著。顯然，很多人都沒有想到，一個普通的高中，竟然還有人能夠代表渝城參加全國數學競賽。這麼多年，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首先，今年的數學競賽比往年更難一些。同學們也能夠取得很好的成績，說明同學們在數學上，還是很有天賦的。我希望將來，諸位同學能夠為華國基礎數學的崛起做出更多的貢獻。基礎數學這個科目，的確對於其他數學科目來說，孤獨、寂寞，甚至還會有很多人不理解。但華國的科學想要發展，那麼基礎數學就必須要進步才行。沒有基礎數學的發展，科學怎麼能夠推動？」
「我很滿意諸位同學的成績，但也提出一點，某位同學的成績。我十分不滿意，這位同學知道我說的是誰，玩歸玩，但我希望這位同學能夠正視競賽，我對你的期望是拿下IMO大賽的名額乃至於IMO大賽的冠軍。這位同學是誰，我就不點名，但我希望這位同學能夠認識到心態上的問題。」
陳教授這麼說，其他學生都有些詫異。陳教授這話的意思是——這個同學是在參加全國數學競賽那群學生中的一位。
一共十位能夠參加全國數學競賽的學生，到底陳教授說得是誰。大家都一臉懵逼，唯有俞晚舟心裡清楚。陳遠教授說的這個人肯定就是自己沒跑了。
陸莊轉過頭，對俞晚舟投來一個微笑。
估摸著，陸莊也知道陳遠教授不點名說的這個學生是誰。
「誒。」旁邊的人推了推陸莊的手肘，「陸神，你說這陳遠教授說的這個人會是誰啊？」
陸莊收回自己的目光，整理衣衫說道，「看來，這一次變數很多啊。」
「什麼意思？」旁邊的人被陸莊莫名其妙的話，說得有些昏了頭。
「我的意思是，咱們這一次全國數學競賽中，會有不少黑馬？」
「那倒是，打死我都沒有想到，十八中的學生竟然還能參加全國數學競賽。我還以為……了不起就省二了。」
陸莊笑了笑，沒有說話。
讓你沒想到的，估計還在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