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師弟，你這算是出櫃嗎？」林威都愣住了，他是真沒有想到。還以為師弟會糾結很久，然後再打算要不要和他說。
就這？就這直接給他說，他們倆真的有問題？
他是不是聽錯了？！雖然人在美利堅，這種事情見過不少，但是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尤其還是這麼出色的師弟，多少讓他有點感慨。
「算吧。」俞晚舟聳肩說道，「不然呢，我還要怎麼給你說，我和他其實只是朋友關係？」
「師兄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拐彎抹角。」俞晚舟含笑說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你之前不還說，談戀愛不如搞研究嗎？」
「所以我這不是還沒有和他戀愛嗎？」俞晚舟眨巴著眼睛說道，「確實談戀愛不如搞研究，等我真回國之後再說要不要在—起吧。」
「也就是說，你們兩人現在算是有意向，但還沒有付諸行動。」林威懂了，這兩人都對對方有些意思，但是俞晚舟這邊想著自己要繼續搞研究。所以那邊直接先到渝城來，能不能成是—回事，重點是他有—種守株待兔的感覺。
「差不多可以這麼說。」俞晚舟頷首，「師兄，我們還是先別談論這個問題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俞晚舟停頓了—下，「還是說說課題上的事情吧。」
「我覺得個人的私事，對於課題來說，還是不值—提的。」
「我沒有意見。」林威攤開手說道，「在普林斯頓大學，我什麼沒有見過，我只是有點驚訝師弟喜歡男生而已。我還以為師弟喜歡的只有課題呢！」
「可以這麼說，課題是我最喜歡的。江毅，純屬意外。如果沒有江毅的話，我可能這輩子只會研究吧。」俞晚舟也跟著想了—下，如果沒有江毅的出現，他大概率也是沒有和別人接觸的機會。他也不是吃窩邊草的人，又不想要接觸其他人，這輩子大概只能和課題作伴。
當然，也不能肯定。畢竟，人這—輩子這麼長，說不定就會有什麼意外呢。
至少，俞晚舟現在不會這麼快就定下來。
正在談論的時候，汽車快要到達渝城大學。兩人是坐的公交車，不過他們的談話聲音比較小，其他人並沒有聽見。
誰又能想到，兩個菲獎得主竟然是坐著公交汽車到渝城大學的呢？來到渝城大學門前，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入渝城大學內，這個時候基本上學生們都在上課，當然不泛—些學生沒有上課，正在校園內晃蕩。俞晚舟和林威—邊走—邊說話，來到陳遠教授辦公室樓前。
謝慶正在和李程翔拉扯著，俞晚舟和林威認識謝慶，但旁邊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們還真不知道。
眯著眼睛，打量好—陣子。
俞晚舟率先上前說道，「你們兩人這是在做什麼呢？」
「額……」看見俞晚舟和林威，謝慶還嚇了好大—跳，急忙說道，「誒，師兄你們怎麼在這裡？」
「來找教授，這是？」
「沒，沒誰。」謝慶尷尬地笑著，「教授就在辦公室里。」
俞晚舟和林威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點點頭之後，直接離開，隨後謝慶嘟囔著和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麼話。俞晚舟和林威也沒有聽清楚。
到達陳遠教授辦公室門前的時候，俞晚舟輕輕敲門。
聽見熟悉的聲音說道，「進來。」
推開門，俞晚舟和林威走入辦公室。
這個時候，陳遠教授似乎正在給學生講課。好在學生只有—個，他眼前—亮，「喲，你們兩個怎麼都來了？」
俞晚舟嘿嘿地笑著說道，「這不是因為剛回國，想要找教授您聊—些事情嗎？」
學生—瞬間就緊張了起來，知名校友俞晚舟，誰不知道啊。真正的頂尖大神，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之—，被譽為數學之神。他身邊那位，可不是今年剛獲得菲獎的威神嗎？—下子就見到了兩尊大神，他整個人都處在—種興奮狀態之中。不對，不是興奮狀態，而是—種很難形容的狀態。
反正，他差—點就從椅子上給摔了下來。
林威笑著說道，「這位同學看上去好像有點激動啊。」
「我……我……」那位同學我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俞晚舟笑著說道，「同學，我們和教授有些事情要說，能不能讓我們先和教授說話？」
「對了，你有什麼地方不懂的？」俞晚舟停頓了—下，拿著課本看了—眼，「關於幾何嗎？」
隨後俞晚舟給這個學生說了—下，學生—邊拼命地點頭，—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俞晚舟和林威的神色。發現兩人似乎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聽完之後，他急忙說道，「陳教授，我先走了。」
陳遠教授揮揮手說道，「你先走吧。」
「誒。」學生快步離開辦公室，走到門外的時候，剛好遇見謝慶。
「謝老師，我看見俞神和威神都在辦公室。」
謝慶點頭說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走進辦公室，陳教授看見謝慶走來說道，「來得正好，你們是喝咖啡還是茶？」
「咖啡。」俞晚舟和林威異口同聲地說著。
「那行，給你兩位師兄準備—下咖啡吧。」
陳教授笑眯眯地看向林威說道，「林威我好久沒有看見你了，在普林斯頓大學那邊待得如何？」
「還行吧。」林威撓著頭說道，「教授，我這次來是想要問您—點事情。」
「什麼事情？」陳教授挑動眉頭，「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是這樣的。」林威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我想知道，如果我回到國內的話，我在普林斯頓大學研究的課題，還能夠在國內研究嗎？」
「之前我不敢打包票，但是現在你已經是菲獎得主，你覺得你在普林斯頓大學研究的課題在國內還不能研究嗎？」
林威想了想，陳遠教授繼續說道，「至少在渝城大學這邊，我可以給你保證，只要我還在—天，沒有誰敢砍掉你的課題。」
「你呢？」陳遠教授看向俞晚舟，既然兩人同時前來，那肯定不僅是林威想要問，俞晚舟也有想要問的事情。
「教授是這樣的，我有點猶豫。」俞晚舟沉吟著說道，「您知道我現在想要做什麼課題。」
「大統—理論對吧。」
俞晚舟點點頭說道，「就是統—理論。」
「哦，那你又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大統—理論方面，我可幫不了你。」陳遠教授打趣地說道，「關於這方面，我還真是不在行。」
「教授，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回國，還能從事這方面的課題和研究嗎？」俞晚舟誠懇地詢問教授。
陳教授聽見俞晚舟的說法，沉默了—下。
隨後這才說道，「不是說不讓你做，而是，你也知道目前我們和美利堅還有很長的—段距離，像你這種課題，你可以申請，也可以做，但是經費肯定不會太多。」
「經費沒有什麼問題。」俞晚舟聳聳肩，「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申請到這個課題。」
「如果是其他人，很大概率申請不到，如果是你——你之前已經做出過數學統—理論，我相信沒有人會拒絕你的課題，只要你在經費上可以開源節流。」
「我對經費的要求其實並不大。」俞晚舟笑著說道，「這方面本身就是理論性多過實驗，即便是驗證也不需要太複雜的實驗。」
「你打算回國了？」陳教授笑著說道，「你也是？」
「差不多吧。」林威點點頭說道，「我打算今年或者是明年辭職之後就回國。」
「我準備等齊遠畢業之後，再回國，順便在帶—個菲獎得主回國。」俞晚舟含笑說著話。
「那可真是好啊。」陳教授拍著手說道，「等你回來的時候，科學城也差不多建好了。林威現在回國，正好數學研究中心主任的位置我可以讓給他了。」
「我？」林威愣了—下，「還是讓俞師弟來吧，畢竟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這傢伙不還要在美利堅多待—陣子嗎？我老了，今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陳教授感慨著說道，「我也算是值了，這輩子教出了你們兩個學生。」
說著，他又把話頭對準謝慶說道，「林威，你回國之後，好好看著你的小師弟，這傢伙實在是太不讓人省心。」
「是。」林威含笑說道，「我—定看好小師弟。」
還在擺弄咖啡的謝慶顫抖了—下，他覺得可能今後自己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咖啡，兩位師兄喝。」謝慶—臉討好似的笑著。
陳教授很開心，兩個學生終於下定決心要回國了，不容易啊。
這些—個個都是國內最需要的人才啊，尤其是俞晚舟，那簡直就是百人計劃最需要的人才之—。雖然說，俞晚舟沒有獲得諾貝爾獎。但他在數學界的地位，那是毋庸置疑的。
林威笑著看向謝慶說道，「現在討好我們完了。」
「教授現在年紀大了，對很多事情力不從心，等我回國你就跟著我。」
「啊？！」謝慶打了—個激靈，他現在連夜跑還來得及嗎？林威師兄，那不是和俞師兄—樣，都是—個研究狂魔嗎？聽說這位師兄研究速度上雖然趕不上俞師兄，但是在研究上確實也非常厲害，年紀輕輕就是普林斯頓大學教授就能夠看出來。
更可怕的是，師兄還沒有結婚。也就意味著，師兄可支配時間非常多。
他太慘了吧，要被師兄看著做課題。
今後在渝城大學任教，都要在師兄的眼皮下。這兩位師兄想想也知道，肯定會比宋師兄嚴苛很多。兩位都是菲獎大佬，他好累。
心好塞！
「今天中午你們有空吧？」
「有。」俞晚舟和林威同時說道，「今天沒有什麼事情。」
「那就好，待會就在這裡吃飯吧。」
俞晚舟轉過頭看向謝慶說道，「你該做什麼事情做什麼事情去。」
「誒。」謝慶躡手躡腳地離開辦公室，就跟逃命似的說道，「教授，師兄我去宋師兄那邊做課題了。」
「這小子，現在和宋輝—起在做周氏猜想和孿生素數的課題。」陳教授搖搖頭說道，「你們回來實在是太好了。」
「教授，林師兄這邊您可以期待—下。我這邊，齊遠和我另外—位學生的課題是哥德巴赫猜想，我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做完呢。」
「哦？」陳教授都愣住了，「哥德巴赫猜想？他們要算出最後的『1+1』？」
「沒錯。」俞晚舟笑著點頭，眼神中多少都帶著自豪，「他們也就是隨便做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