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江毅愣了一下，「不是驚喜嗎？」
「是驚嚇吧。」俞晚舟揉著自己的眉心，「我現在在地鐵站門前，你過來接我還是我走過來。」
「我過來接你，你別動啊。」
「渝城我比你熟悉吧。」俞晚舟哭笑不得說道，「你緊張個什麼勁。」
「誒，我這不是怕人太多了，現在又這麼熱，怕你熱著了嗎？」
「好了，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俞晚舟說完之後，就站在原地等著江毅。
江毅甚至來不及換衣服就下樓準備去接俞晚舟，看著江毅走得這麼著急，同事們還對江毅打招呼說道，「江副局，這是去接嫂子呢？」
江毅到底有沒有結婚，大家都還不知道。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再加上他一直在看房子，大家覺得江毅至少是有女朋友，否則這麼著急買房子幹嘛。
看著江毅這著急的神色，應該是去接他女朋友吧，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
「別胡說，接一個朋友。」江毅笑嘻嘻地說著話，來到停車位上，他打開車門，直接坐上車，給俞晚舟打電話說道，「小舟，你在哪個地鐵站門口，我來接你。」
「就是離我家最近的那個。」
「好，馬上就到了。」原本就是江毅的轄區，江毅自然是知道。
當開車到地鐵站的停車場門前時，江毅這才又給俞晚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小舟，我已經到了，你到停車場來。沒熱著吧？」
「沒事。」俞晚舟琢磨著江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擔心了，他以也沒有這樣啊。難不成是因為兩人關係變了嗎？有可能，來到停車場，看見江毅還穿著警服衝著他招手。
俞晚舟走過去，坐在車上。江毅笑著說道，「諾，礦泉水，別和冰的，對身體不好。」
「恩。」俞晚舟擰開礦泉水瓶蓋說道，「剛送師兄回京城，他大概今年下半年或者是明年年初就要到渝城大學來當教授。」
「你呢？」江毅看向俞晚舟，「小舟什麼時候回來？」
「我在等等吧。」
「要把手裡的課題做完才回來嗎？」
「也不是，齊遠畢業我就回來。」俞晚舟搖搖頭，「齊遠要是沒有畢業的話，我還是不能回來。」
「那他……」江毅沉吟著說道，「什麼時候能畢業啊？」
「不太清楚。」俞晚舟攤開手，「你問我，我問誰，他們在做課題，這個課題做完就能做畢業論文答辯。」
「行吧，咱們不說這個問題。」江毅笑著說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俞晚舟點點頭，「不好吃找你算帳哦。」
「恩。」江毅笑著點頭，「行，不好吃，你找我算帳。」
「給家裡人說了嗎？」
「我說了，今天晚上就不回家吃飯了。」
「那就好。」江毅頷首，「省得到時候你家裡人又等你開飯。」
兩人坐在車上沉默了下來，好像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江毅倒是想要說話，但是面對俞晚舟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俞晚舟呢，在想課題的事情。
「我今天去渝城大學問了一下陳教授。」
「啊……哦，小舟問了什麼。」江毅仿佛才回過神來。
「我這個課題能夠在國內做，不過得開源節流，而且似乎也只有我能夠做。」俞晚舟捂著額頭說道，「開源節流倒是沒有什麼問題，本身這個項目需要做的驗證就很簡單。很多都是理論上的東西……」俞晚舟停頓了一下，「我就是挺煩惱的。」
「小舟在煩惱什麼呢？」
「就是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入手。」俞晚舟嘆息了一聲，「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很難吧。」
「能不難嗎？終極物理理論。」俞晚舟搖搖頭。
江毅笑著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就到了上次江璽帶著江毅來的小店。這家小店味道還不錯，江璽和俞晚沉他們都經常來，俞晚舟倒是沒有怎麼來過。一來，他這些年都在普林斯頓大學，回到渝城基本上都在家裡或者是去渝城大學。二來，其實俞晚舟對於吃這個問題，最近不太挑剔，因為他研究實在是太忙了，只要不難吃就行。
「就是這家店？」看著有些破舊的招牌，以及老舊的街道。俞晚舟鬆開身上的安全帶，下車後，跟在江毅的身後進入小店。
這家小店本身並不大，似乎江毅和這家店的老闆還挺熟。
「江副局長又來了？」
「江副局長。」年輕的聲音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李程翔有些手足無措。
「喲，小李啊。」江毅笑著說道，「你也在這裡吃飯啊。」
謝慶還在挑著菜，吊兒郎當地說道，「江副局長經常來誒。」
「可不是。」俞晚舟從江毅的身後伸出腦袋，「謝慶，你不好好在辦公室和宋輝做研究，跑這麼遠來吃飯？」
謝慶嚇得手裡的筷子都要抖掉了，怎麼師兄也在這裡？不對，師兄怎麼和江副局長在一起？
「師……師兄？」謝慶還以為是幻覺，定睛一看，果然師兄就站在江毅的身後，盯著他上下打量。
謝慶也急忙站了起來，站得比李程翔還要規矩。
俞晚舟笑著說道，「我聽說你和宋師兄正在研究周氏猜想和孿生素數，你就在這裡吃飯。這裡距離渝城大學可不近啊。」
「我懶得管你，反正林威師兄馬上要回來了，到時候看他怎麼收拾你。」
「別……」謝慶急忙罷手，他是真的怕自己的這兩個師兄，不管是林威還是俞晚舟，那可都是大神級別的人物，想想就知道治學嚴謹，要在他們手上活下去，他還不得被扒一層皮？
「俞教授好。」李程翔還嘀咕著怎麼俞教授和江副局長在一起，但轉念一想，江副局長的弟弟是俞教授的姐夫，好像也能夠說得通。
「你好。」俞晚舟笑了笑說道，「你是？」
「我，我……我是刑警隊的李程翔，俞教授叫我小李就行。」
「哦，我哥你認識嗎？俞晚沉。」
「認識，不過不是和我們一個隊的。」李程翔撓著頭憨笑。
「行了，你們慢慢吃吧。」江毅笑著看向謝慶，「謝博士今天該不會喝醉了吧？」
「……」他還敢喝酒？那還不得被他師兄反覆鞭屍？
「哦？」俞晚舟挑動眉頭，「謝師弟還喜歡喝酒啊？」
「少喝一點，對腦子不太好，你是要進行研究的。」俞晚舟淡定地說道，「我聽說你喝醉了就喜歡扒拉著別人，這習慣也不太好，酒品不好就別喝酒了。」
「……」謝慶不敢說話，垂著頭，不說話。
兩人坐下之後，李程翔和謝慶這才坐下。
謝慶小聲地給李程翔嘀咕著說什麼事情，江毅搖著頭說道，「小舟想吃什麼點吧，這家店還真挺好吃的。」
「恩。」俞晚舟點點頭，他也不喝酒，點了幾個菜之後，俞晚舟給了江毅，江毅沒有什麼意見，順便再點了一個菜。兩人就在等著上菜，謝慶這個時候不要臉地湊了過來，「江副局長怎麼和師兄一起來吃飯？」
「我還要給你打個報告嗎？」俞晚舟笑著說道，「謝博士這事兒也要管？」
「哪能啊。」謝慶急忙搖頭說道，「可不敢管師兄的事情。」
「我這不是好奇嗎？」
「江副局長帶來吃好吃的不行嗎？我在普林斯頓那邊天天吃漢堡三明治，回國吃點好吃的怎麼了？」俞晚舟瞪了謝慶一眼，「倒是你這個傢伙，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慾，跑這麼遠，給宋師兄說了嗎？」
「師兄知道。」謝慶撓著頭。
「你也不叫宋師兄來？」
「我這不是叫了，宋師兄說他不來嗎？」
俞晚舟眯著眼睛，古怪地打量著謝慶和李程翔，「奇怪了，這種好事，宋師兄居然不來，你們兩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所以宋師兄才會不來的。」
「我們能有什麼事情。」謝慶大喇喇地說道，「好兄弟嘛。」
「哦？」俞晚舟勾勒出一絲笑意，「抱著人家哭一頓，然後就說人家是你好兄弟，這事兒就算完了是吧？」
「……」謝慶被俞晚舟咽得不行，李程翔在旁邊笑，平時伶牙俐齒的謝慶被他師兄哽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場面還真是很少見呢。
「師兄，我吃完了，我先走了。」
江毅這個時候說道，「你們走吧，不用給錢了，今晚我幫你們給。」
「誒，別……」李程翔還想要推辭，看著俞晚舟瞪了他一眼，他連話都不敢說，直接跟在謝慶的身後灰溜溜地離開。
「這兩人。」江毅搖搖頭，笑著對俞晚舟說道，「我看他們兩人來了很多次。」
「他們有什麼情況？」俞晚舟好奇。
「這我還真不知道。」江毅搖頭，和俞晚舟對視，「小舟，別管他們。」
「咱們倆怎麼說？」江毅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俊朗英氣地臉，就這麼盯著俞晚舟看。
看得俞晚舟都有點不好意思，臉色有點紅。雖然在研究上，俞晚舟經驗很多，但是在談戀愛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是沒有多少經驗的。
江毅那張帥臉，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他心跳都要漏了一拍。
「額……」俞晚舟愣了一下，正在絞盡腦汁地說道，「是這樣的，我還要在普林斯頓大學待一段時間。」
「這個我知道。」江毅點頭，「所以我這不是提前來渝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