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既然教授沒有問題，汪錦程也就不再詢問，轉而給律師打電話。邦妮是能夠聽懂華文的，她也關切地詢問道，「教授，沒有問題吧？」
俞晚舟招呼著邦妮說道，「繼續做實驗吧，沒有什麼問題。」
邦妮頷首，也不再說話。她相信教授沒有什麼問題，即便是有問題，也不可能會讓別人看出來的。教授可是數學教授，真要是普通人就能夠看出教授在數字上動了手腳，那才是奇怪。
況且，教授在物質享受方面其實也沒有太過特別。他喜歡一個好的環境，而不是喜歡豪華的環境。一個相對好的研究環境對於他們研究人員來說，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但豪華這種事情，教授從來沒有追求過。
兩人做著實驗，汪錦程走出實驗室外打電話。
過了一陣子之後，他再次走進實驗室說道，「教授，對方說會收集證據，您想要告對方的時候，給他發個簡訊就行。」
俞晚舟頷首，「錦程，你也過來記錄數據吧。」
「誒。」汪錦程看向俞晚舟還是一如往常的淡定，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他不由得在內心中感慨，果然不愧是教授。就算是被人造謠還是如此的淡定！
直到他們做完實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回到家的俞晚舟，看著俞晚沉坐在沙發上。他倒了一杯水，看向俞晚沉說道，「哥，今天下班挺早的啊？」
「是挺早的。」俞晚沉嘆息了一聲，「小舟，帖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知道。」俞晚舟喝了一口溫水，「怎麼，哥，你也被寫進去了？」
「我們幾個，一個都沒有跑掉。」俞晚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過幾天，就要接受調查了。」
「應該先是江毅和你姐夫江璽，然後是我，最後是你和你嫂子。」俞晚沉攤開手，「江毅說帖子不用刪掉，他就看看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影響不太好吧。」俞晚舟想了想，「當然，我已經讓律師截圖下來，最後我可還得靠造謠的人發一筆財才行。」
「物盡其用嘛。」俞晚舟冷淡的說道，「哥，你放心吧，我沒有什麼事情的。整個渝城大學，誰不知道我憑什麼能夠當教授？開玩笑，我憑姐夫的人脈進渝城大學的？他們可真敢吹牛。」
俞晚沉笑說道，「你小子現在還想著告人呢？」
「那可不，只要讀了高中都知道我憑什麼能夠當渝城大學的教授吧？」俞晚舟挑動眉頭，「就這群貨色，還敢給我潑髒水，我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病急亂投醫嘛。」俞晚沉淡定地說道，「只要和江毅和江璽有關係的人，都被污衊了。我估計再過幾天就要接受調查了。」
「江璽我很清楚，他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哥，你呢？」
「我？」俞晚沉笑了笑，「你覺得你哥有什麼問題？」
「我就隨口問問嘛，沒有問題自然是最好的。」俞晚舟對著俞晚沉笑了一下，「哥，那我先去休息了。」
「好。」俞晚沉點點頭，「對了，小舟你沒有什麼問題吧？」
「有，問題可大了。」俞晚舟淡笑著說道，「我現在強電統一理論還沒有開始研究呢，就有人給我搞這一出，是想要做什麼？難不成是他國間諜，不想讓我做出大統一理論？要知道，大統一理論做出來之後，對於很多研究都是非常有益的。」
他停頓了一下，「眼看著我的強電統一理論進入正軌，結果給我來這麼一出。」俞晚舟冷笑著說道，「我是不是現在應該給國安打電話過去，舉報對方是間諜？」
「……」這是俞晚沉從未想過的道路，但別說，這樣還真能有用。只要俞晚舟真去舉報，肯定是會立案的。俞晚舟是誰，開什麼玩笑，數學教皇，他能是一般人嗎？他真要是跑去舉報，恐怕國安局還真會跑去抓人，不僅是抓人，有關係的那群水軍都要被抓走也說不定。
顯然，俞晚舟沒有那個精力，他也沒有必要這麼做。提起這種事情，他甚至都沒有什麼興趣。怎麼說呢，你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好像和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現在俞晚舟的想法就是這樣的。反正他也不會少什麼東西，況且外行指點內行這種事情一旦戳破，尷尬的絕對不會是他。
到時候他再跑去給國安局報案，來一波大新聞，那種酸爽，想想就讓人期待。
俞晚沉搖了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弟弟肯定是很煩那群造謠的人，但是他現在不想和那群人計較，而是準備再接受調查之後，直接跑去舉報他們是間諜。不管他們到底是不是間諜，反正俞晚舟就要這麼舉報。他現在正在做強電統一理論，沒有時間和他們發瘋。
等接受調查的時候，他正好有時間。
到時候，再來對線，看看誰更技高一籌。
不管是水軍也好，還是毒販也好，真沒有想到俞晚舟直接想要跑去舉報他們是間諜這個問題。到時候，看的可不是他們的動機，而是看他們的行動結果。俞晚舟認真想過，這肯定是要對他的研究造成不可預計的影響的。他咬死這一點，對方甚至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
果不其然，半個月之後，先是江毅和江璽停職接受調查。俞晚沉也被停職接受調查，網路上叫囂著將江毅和江璽開除的聲音越來越大。
俞晚舟在實驗室被當場帶走，來到調查組的辦公室的時候。
調查組打量著眼前的人，他們又不是傻子，也不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俞晚舟的檔案他們早就看過，數學教皇、百人計劃之一，馬上要被授予長江學者的稱號。大概率明年或者是後年就能夠擔任華國科學院數學物理學部的院士，這樣的人才說他是靠江璽一個小警察的關係進入渝城大學，別搞笑了。反過來說，江璽憑藉俞晚舟的人脈和關係洗黑錢還差不多。
「俞晚舟教授。」調查組的人發言說道，「我們知道，您是普林斯頓大學數學系的博士，曾經擔任普林斯頓大學數學系主任，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副院長，兼任多國科學院外籍院士等職務。」
「我們對於您在學術上的成就，和進入渝城大學擔任教授乃至於是科學城的院長都沒有任何的質疑。相信您的實力，可以給我們華國帶來更多的福祉。」調查組的人員笑著說道，「但您也知道，本地那篇帖子民意洶湧，不管如何，我們都要調查一下。」
「所以，你們想要知道什麼。」調查組的人說話很溫和，俞晚舟回話自然也非常溫和。人家對他很尊敬，他自然也是需要尊敬別人的。
人和人之間，都是相互的。
「是這樣的，能說說別墅這個問題嗎？」
「我覺得其實你們都知道。」
「沒辦法，這是程序，您能回答吧？」
「可以，是我用千禧年大獎難題的獎金買的。」俞晚舟停頓了一下，「當初我解開bsd猜想之後，獲得了一百萬美金的獎勵，再加上前往普林斯頓大學就讀，那邊也給了我不少的獎學金。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在前往普林斯頓大學之前，就已經獲得了數學界的最高獎勵菲爾茨獎，我是以菲獎得主的身份前往普林斯頓大學求學的。為此，普林斯頓大學花重金獎勵我。算算應該也有一百來萬美金，再加上我之前供職於德意志的馬科斯·普朗克數學研究所，每個月也會有數萬美金的收入，解開bsd猜想之後，那邊也給了我不少的獎金。」
俞晚舟攤開手，「獎金的來源是有點複雜，但都是明面上的帳。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和普林斯頓大學、高等研究院以及馬普數學研究所還有瑞典的皇家科學院等科研機構核查。」
「我相信，他們每一筆開支都是記錄著的。」
調查組的工作人員互相對視苦笑，這位大佬是真的能。一下子就能有幾百萬美金的收入，他們也調查過，他在普林斯頓大學就職期間，光是年薪就達到百萬美金。再加上他去當客座教授，一場學術講座下來可能就要達到幾萬美金，甚至十多萬美金乃至於更多，聽上去就足夠離譜。可就這麼離譜的價格，國際上還是有非常多的高校求著讓他去做學術講座。
他們甚至懷疑，俞晚舟存著的錢，就已經是億萬富翁。果然，知識改變命運不是說說而已。
像是這種大佬，動動手指就能夠有幾百萬的項目和課題。
就算是現在回國了，他學術講座的價格只是從美金換成了華國的貨幣而已。依舊還是幾萬、十幾萬，乃至於更多錢一場。
還屬於有價無市，人家大佬根本就沒有去做什麼學術講座，每天都在實驗室里待著呢。
「咳咳。」調查組的工作人員，有點苦澀，也有點酸爽，眼前的這位大牛算得上是真的靠著自己的知識賺大錢的人。
「我們之前也查過，您在資產來源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那你們覺得我在什麼方面有問題？」俞晚舟反問了一句。
調查組的工作人員沉吟著說道，「您覺得江毅和江璽有沒有以權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