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也不打擾他,只是覺得蓋著被子太熱,又怕讓池牧遙拿走駁了他的好意。
過了一會,他聽到了池牧遙冷得瑟瑟發抖的聲音,還在一個勁地蜷縮身體。
池牧遙受了傷身體虛弱,年紀還大,受不了這種寒冷的溫度。
「餵。」奚淮叫了一聲。
池牧遙沒醒。
「阿九。」他又叫了一聲。
「怎麼了?」池牧遙悠悠轉醒。
「你睡到石床上來吧,我體內有虺龍焰,會散發一些熱度。」
「對哦,你身體總是很熱,好幾次被你的燙到……」池牧遙捧著自己的小毯子走了過來,上了石床,又往奚淮身上蓋了一層毯子,接著掀開雙重被子,躺在了奚淮旁邊。
躺了一會,池牧遙便被被子裡溫暖的溫度感動了,沒睜眼睛喃喃自語:「年輕小伙子就是火力壯……」
接著又睡著了。
奚淮格外無奈,他熱得一陣煩躁。
正思考著晃一晃身體能不能把被子晃掉時,睡夢中的池牧遙又動了。
池牧遙開始往他的身邊靠攏,像是本能地尋找溫暖的地方,接著將腳往他的腿下放,用他的腿蓋著自己的腳取暖。
他有點不自在,思考著要不要躲開時,池牧遙用手指拽著他的衣襟,靠著他睡得很沉。
他頓時一動都不敢動了。
這熱……也不是不能忍。
作者有話要說:
初期,奚淮:滾遠點。
後期,奚淮:你在哪?你過來。睡我身邊,這裡暖和。你叫什麼?你多高?我想碰碰你,頭髮也好。
第7章同囚
池牧遙睡得很沉。
奚淮卻一直醒著,在這寂天寞地的環境裡,池牧遙均勻的呼吸聲都是極大的聲響,他還能感受到衣襟被拽得很用力。
他什麼都沒說,一直沒有打擾,等待池牧遙醒過來。
他這輩子最大的耐心都在這個洞穴里體現著。
從有記憶起,奚淮就沒怎麼睡過覺。
似乎整個修真界都在用打坐調息代替睡眠,甚至連洗澡的時間都節省出來去修煉,鮮少見到池牧遙這種還需要睡覺的修者。
他曾經覺得這些瑣碎的事情都是在浪費時間,現在突然變了想法,意外地羨慕起池牧遙睡得著。
至少他每日都在被虺龍焰折磨,怕是這輩子都很難享受一次很好的睡眠。
他醒著,所以感受分明,注意到池牧遙突然亂了呼吸,接著極為緩慢地將自己的腳挪開,又鬆開了他的衣襟。
他勾起嘴角沒有笑出聲,裝出沒發現的樣子。
又過許久,池牧遙才仿佛剛剛醒來的樣子,在被子裡動了動。
他主動跟池牧遙打招呼:「傷好些了嗎?」
池牧遙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嗯,比最開始強些了,不過也沒有徹底好。」
畢竟是基礎的藥粉,並不能做到瞬間痊癒。
池牧遙調整了一下姿勢,趴在了石床上,雙手放在身前疊著,下巴搭在手臂上,抬頭只能看到黑暗。
奚淮被困著,只能保持著仰面的姿勢。
池牧遙後背有傷,只能趴在石床上。
兩個人保持這樣一正一反的姿勢在一個被窩裡避寒,池牧遙小聲問奚淮:「我可以碰碰你手臂之前的傷口嗎?」
「嗯。」奚淮並沒有拒絕。
池牧遙伸出一隻手,極為小心地碰了碰奚淮之前被撕咬過的傷口,指腹輕柔地划過皮膚,能夠感受到皮膚上並沒有疤痕,就像未曾受過傷一樣。
他確定了這一點後立即收回了手,嘟囔:「還挺好的,都沒增生。」
奚淮不解:「什麼是增生?」
「就是……沒有留下疤痕,這樣我身後也不會留下疤痕了吧?」
「就算你的藥粉十分劣質,也蘊含了一定靈力,有著修復作用,不會留下疤痕。」
池牧遙聽完鬆了一口氣。
奚淮突然笑了,問道:「你們合歡宗的弟子是不是都臭美,還在乎疤痕?」
「終歸是不好看的。」
「可你身上的疤痕別人也看不到……」奚淮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思考了須臾,突然冷了語氣,「待出了洞穴,你還會與其他人雙修嗎?還是與男子雙修?」
池牧遙很快搖頭否認了:「不會。」
「可你是合歡宗弟子。」
「我之前八十年也是合歡宗弟子啊,也沒和誰雙修過。」
「可你為了求生和我雙修了。」
「嗯,這不是也能順便救你嗎?」
「那如果以後有類似的情況,你會和別人雙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