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衍書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殺了嫻悅,暖煙閣只有真正經歷一波換血,將這群惡臭之人除了,我才能算是成功。」
池牧遙甚至沒有多餘的思考:「好,我幫你。」
「你怎麼做?減少在宗內的護法的人數的話可以保護卿澤宗嗎?」
「不用,真當卿澤宗是好欺負的了?」池牧遙勾起嘴角笑了笑,「你那邊有誰能幫我?」
「我和三宿。」
「蓆子赫也在其中?」
「嗯。」
「那就好辦了。」
蓆子赫的主角光環自然要用一用。
禹衍書看著池牧遙,似乎有些不解,卻沒有多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就是。」
「好。」池牧遙垂了垂眼瞼,突然壓低了聲音,「禹師兄,我助你成事以後,你若是做了掌門還能保持本心嗎?」人都是會變的,當禹衍書真的做了掌門,真的在那個位置了,還能保持原來的本心嗎?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禹衍書似乎不意外這個問題,低聲回答:「我儘量。」
池牧遙抬眸看向他。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的雙手已經沾了鮮血,沒資格說此道明亮,我只能儘量改變暖煙閣,讓它變成我想要的模樣。」
這就好比是顏料,禹衍書是那白色的顏料,被倒進了混合了多種顏色的顏料中攪拌,自然少不了被改變了顏色,甚至一齊變成了渾濁的顏色。
禹衍書要做的是竭儘可能地加大白色顏料的量,讓這污色變淺。
顏色淺一些。
再淺一些……
他自己也知道,顏料不可能變回白色了,只求顏色不再那麼深,不再那麼髒。
待禹衍書走了,伊淺晞才進入了房間坐下,和池牧遙聊天:「最近禹師兄逐漸變得可怕起來了,我都不敢和他多聊天了。」
「如果他日禹師兄成了掌門,暖煙閣的齷齪事越來越少,那個溫暖的禹師兄還會回來吧。此刻被重擔壓制,人難免會有很大的壓力,也就會變得壓抑。」
「也是,這個年紀了還這般沒心沒肺的,也就只有我們御寵派的了。」
伊淺晞的修為如今也到了金丹期,不過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
她的確有努力修煉,時不時還有池牧遙的幫助,丹藥、寶貝也不缺。不過資質在那裡,御寵派的靈氣也無法滿足她快速提升修為,只能慢慢修煉了。
好在伊淺晞心態不錯,倒是沒有多大的壓力,也沒有心魔。
在這時,她突然提起了一件事:「師弟,我覺得有外來人偷偷住在我們蒲荷山脈了。」
「怎麼?」
「有天夜裡,我在河邊看到了一個裸男鬼鬼祟祟地在林里曬月光!」
裸男……
池牧遙隱隱猜測到了什麼。
伊淺晞繼續說道:「那人頭髮都是綠的,也不知是不是他道侶綠了他,讓他淨身出戶了,才會不著片縷,頭頂都在冒著綠光。」
「咳咳……」池牧遙有些尷尬地乾咳起來,狼狽地伸手拿來了茶杯,喝了一口。
伊淺晞沒理會,繼續說了下去:「我從百物錦里拿出榔頭就想過去砸那個入侵者,結果我剛靠近人就沒了!他什麼長相,什麼修為我都沒探查到,就看到小屁股挺白。」
池牧遙目光快速掃過臥在一邊的青狐祖宗,接著故作鎮定地回答:「可能是迷路的修者吧,沒想到林間會有人,被撞見了覺得尷尬才逃走的。」
伊淺晞格外嫌棄:「不請自來便是賊,還在我蒲荷山脈光著到處跑,真不要臉!別讓我抓到他。」
「那我……去周圍轉轉,把他趕走。」
「不用,這破事還用你大老遠過來處理?你給我把小刀吧,鋒利些,下次再讓我逮到,我閹了他!」
「……」池牧遙按著自己的千寶鈴,不敢給。
身後的青狐祖宗寒氣逼人,讓他背脊發涼,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他只能神識傳音給青狐祖宗:「祖宗,您總這麼不暴露身份很麻煩的。」
「我能怎麼辦?她對人類根本不感興趣,只喜歡動物。」
「可是一直這麼瞞著也不是辦法啊……」
「如果我現在讓她知道了真相,反而十分麻煩,我怕是……」
池牧遙和青狐祖宗心裡都清楚,如果伊淺晞知道了青狐祖宗是化形靈獸,還在她身邊這麼久,兩人合夥瞞著她,她肯定會將青狐祖宗趕出御寵派,池牧遙也會被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