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喜笑顏開,驚喜地問:「真的嗎?澈哥哥真的願意住下來,給我輔導功課嗎?」
「嗯。」肖澈微笑點頭。
「哈哈,太好了!」可西開心極了,「澈哥哥的房間陳設還是和之前一樣,沒人碰過,我讓阿姨每周都要打掃,肯定一點灰塵都沒有。」
慕城說:「你要是想換一個更大的房間,我可以在主宅給你安排一間。」
「不用,之前的房間就挺好的。」肖澈心裡也是開心。
不過他習慣了凡事都不表現在臉上,所以看著表情只是淡淡的。
姚燁正好相反,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全都寫在了臉上。
現在他臉上寫著的就是三個字——不高興!
「我也要搬進來住。」姚燁突然說。
可西好笑地問:「你自己有家,搬進來我家幹嘛?」
「因為我地理好,我也可以教你。」
「我才不要你教我,上次問你一個問題,你就一直說我笨,」可西笑著朝姚燁吐了吐舌頭,「現在我有澈哥哥教了,不需要再問你了。」
「哼!不用我教就算了,我還不想教你呢。」
聽可西嘴裡一口一個「澈哥哥」,姚燁覺得自己被氣飽了,丟下筷子,氣呼呼地走了。
可西之前和姚燁吵過好幾次架,姚燁也經常這樣生氣走掉。
起初可西還會追上他安慰兩句,後來已經習慣了,便由著他自己耍性子,懶得再理他了。
反正姚燁最多生氣半天,馬上又會變得嬉皮笑臉的。
肖澈住在慕宅後,每晚都會抽空給可西補課。
半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可西十三歲了。
她依然和夏寺井無話不談,和姚燁天天鬥嘴。
一切仿佛都和小時候一樣,唯一改變的是對肖澈的態度。
小時候的可西總是主動拉著肖澈的手,而現在卻稍微碰觸到就會臉紅。
周末,一向忙碌的肖澈難得有空在家。
可西走到肖澈房間,看見澈哥哥清瘦頎長的身姿安靜站在窗前,背影模糊在強烈的日光中,遠遠看去,像是一副畫。
聽見腳步聲,男人轉過身來。
「我、我想問幾道題。」對視上澈哥哥的眼睛,可西莫名有些慌亂,隨手從書包里拿出一本化學練習冊。
以前肖澈剛給她補課時,她好奇地問過他,「澈哥哥還記得初中的課程嗎?這麼久沒看過,基本上都會忘光的吧?」
「因為是以前學過的,又比較簡單,所以只要稍微看看,也就都想起來了。」肖澈說。
可西心想澈哥哥這麼聰明,肯定什麼都懂得了。
坐到書桌邊,可西翻到最近做的習題。
手指了其中一道題,她疑問,「這題為什麼選D?我算了好幾遍,感覺正確答案應該是B。」
肖澈掃了眼題目,接著準確地寫下化學公式。
「隨著反應的進行,濃鹽酸會變為稀鹽酸,使反應停止。再加上鹽酸還要揮發等,14.6gHCl不可能完全反應。因而製得的Cl2小於7.1g。」
之後,他又在習題的旁邊寫下,銅與濃硫酸、銅與濃硝酸的反應的公式。
「這兩類也一樣,酸會逐漸被稀釋。」
肖澈寫公式的時候,可西的注意力逐漸被他的手指吸引,覺得澈哥哥的手真好看。
細長的手指乾淨白皙,漂亮又精緻,橢圓的指甲很是飽滿,修剪得很乾淨。
可西想起澈哥哥以前揉自己的頭,每次她都像被安撫了情緒,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小時候和澈哥哥兩個人手牽手,她內心總是覺得很安寧,特別有安全感。
陷入和肖澈有關的回憶和胡思亂想中,可西一顆心臟「砰砰砰」地跳。
「可西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肖澈發現可西走神了,疑問道。
「啊?」女孩慌忙回過神,尷尬地笑,「當然有……有啊。這題我聽懂了,還有這題……」
她急急忙忙又翻了一道題。
肖澈講解的時候,可西情不自禁地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看,一時間,心跳再次加快。
發現澈哥哥眼神疑惑地看向自己,可西急忙掩飾,「奇怪,今天好像特別熱,我都冒汗了。」
她邊說邊用手扇了扇自己發燙的臉。
肖澈見女孩臉很紅,擔心道:「感覺可西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是生病了嗎?」
說著,手貼在她的額頭上。
「真的蠻燙的,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沒有,就是覺得房間很熱,」可西從椅子上站起身,「我去開窗戶。」
結果腳步剛邁開,她的手腕被肖澈拉住,「最近天變涼了,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女孩緊張得咽了咽口水,「是、是嗎?可我覺得很熱啊,不知道為什麼。」
「臉確實很紅,真的不是感冒發燒嗎?」肖澈起身,俯身湊近,「要不要吃點藥?」
霎那,小妮子臉更燙了。
「不用,我喝點熱水就好了。」
因為羞澀,可西把頭壓得低低的。
待澈哥哥出了房間給她燒熱水,她一個人在屋裡罵自己,「你到底是怎麼啦?澈哥哥會覺得你很奇怪的!」
小時候她只把肖澈當成大哥哥,但自從肖澈出國留學後,她就時常想念他,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肖澈回來一起住後,她心裡歡喜,為了和澈哥哥能多說上一兩句話,故意找問題問他。
好多題目其實她都會做,但也裝作不懂,聽澈哥哥耐心講解給自己聽。
再後來不知不覺……
可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上學的時候總盼著老師能講一些讓自己聽不懂的難點知識,然後她就能找藉口去問澈哥哥了。
小女孩的心思不敢對別人說,只能藏在心裡。
肖澈覺得可西還小,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喜歡自己。
等他把熱水裝回來,見可西趴在書桌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看著可西熟睡的側顏,肖澈眼中都是溫柔和寵溺,將她額頭上的髮絲撩起,情不自禁俯首親了一下。
小丫頭只是趴著,並沒有真的睡著,這會兒只覺得心臟要從喉嚨裡頭跳出來了。
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不敢睜眼,只能繼續裝睡,足足趴了一個小時才假裝剛醒,和澈哥哥再見後,匆匆忙忙回自己房間去了。
一晚上沒睡好覺,上學的時候,可西像做賊心虛的小偷,拉著蘇櫻悄悄問:「男生親女生額頭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