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白薇命緊握傳音符發出好幾段傳音,果然像簡千秋說的那樣,周圍已經被隔絕大陣籠罩,傳音符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能讓簡千秋親自出面,說明對方肯定有十足的把握,這也是白薇命沒有抵賴狡辯的原因,選擇跟對方攤牌。
「知道你身份很難麼?」簡千秋反問,「你昨晚在王府鬧出那麼大動靜,如果這都猜不到你是誰,我和陛下等人就都是白痴了。」
白薇命聞言困惑,心想昨晚的王府事件中,真正發力的人是師弟,自己只是無足輕重的配角,這也能暴露身份?
「我很佩服你的膽略。」簡千秋繼續道。
「身為巫族聖女,不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反而還大張旗鼓拋頭露面,你是覺得別人拿你沒辦法,還是堅信駱長歌能保住你?」
白薇命怔住,捕捉到簡千秋話語中的關鍵詞,驚疑試探:「你說我是巫族聖女?」
簡千秋頓了頓,嘲弄道:「怎麼,剛才承認的很痛快,現在卻想裝傻了。」
白薇命滿頭霧水,覺得中間一定有某種誤會。
她先前以為是自己前朝公主的身份暴露,所以承認,可聽完簡千秋後面的話才意識到不對,強作平靜:「我不是巫族聖女,你找錯人了。」
簡千秋冷笑:「事到如今,你巫族聖女的身份已經板上釘釘,再怎麼否認也沒用。」
白薇命被噎住,哪怕被師弟當著師妹的面侵犯,都沒有此刻這般感到荒唐無語。
「你可以動手核實,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巫族聖女的特徵。」
簡千秋若有所思:「能說出這種話,足以證明你有恃無恐,讓我猜猜,你肯定是使用某種辦法把巫神尾巴藏起來,對不對?」
白薇命:「……」
「別再試圖掙扎了,能騙過我簡千秋的人還沒出生,老老實實發揮你最後的價值,還能讓你死的輕易一點。」
簡千秋不再給白薇命辯解的機會,一掌拍在她後頸上。
……
……
酒樓屋頂。
蘊含天道至高奧義的功法不知講述了多久,直至東方魚肚白出,第一縷朝陽劃破天際,灑落在巫釋天高貴絕美的側顏上,將她映襯的宛如神女一般超凡脫俗。
「都記住了麼?」
「記住了,多謝巫神尊上!」張永夜真摯道謝。
他沒想到巫釋天居然這麼快就補全好功法陷阱,畢竟她當初說需要一個月時間,可見巫釋天絕對為此下了一番苦功夫。
雖然張永夜已經做好今天找死的決定,可仍是被巫釋天的善舉感動到,對她的了解隨之更加深入幾分。
「不用你謝,本座全是看在裴紅衣的份上出手,與你無關。」巫釋天倨傲道,斜睨張永夜一眼,接著補充:
「唯我獨天功雖然被本座補全,但功法一事涉及到修士的身家性命,非同小可,你有辦法說服駱長歌,讓她轉修本座補全的功法麼?」
張永夜點頭:「我能說服的了師尊。」
巫釋天不明白張永夜哪來這麼大自信,猶豫片刻,忍不住提醒:「駱長歌那等強者,輕易不會相信別人,哪怕你是他的親傳弟子,別被他誤會成你居心叵測了。」
張永夜微微笑道:「多謝巫神尊上關心,我師尊不會誤會我居心叵測。」
「誰、誰關心你了!」
巫釋天心虛移開目光:「本座是擔心你引起駱長歌懷疑,從而讓他順藤摸瓜察覺到本座的存在……若非如此,你就算被駱長歌一掌拍死,本座也完全不在乎。」
張永夜笑而不語,沒有揭露巫釋天嘴硬心軟的事實,給對方保留面子。
巫釋天被他溫柔帶笑的眼神看的愈發心虛,臉紅心跳的同時莫名產生些許羞惱,語氣故作澹漠命令:「帶本座回去,另外,別把本座今晚出來的事告訴裴紅衣。」
「好。」
張永夜上前攬過她纖軟腰肢,縱身躍下酒樓。
巫釋天不是第一次被張永夜帶飛,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以前被張永夜帶飛的時候,她都是一副冰冷抗拒的姿態,這次卻反手摟住張永夜腰身,起碼沒有再流露出抗拒的味道,從地面遠遠望去,兩人仿佛一對翱翔天地的神仙卷侶。
由於唯我獨天功被補全,再加上今天有一場赴死之局,張永夜身心輕快異常,可還沒等他回到福威鏢局,就瞥見余柔等一眾鏢師在朱雀街上四散奔走。
「張大哥,裴姐姐!」
余柔注意到飛來的兩人,連忙揮手招呼。
「白姐姐早上失蹤,用傳音符也聯絡不上她,一定是發生意外了!」
余柔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張永夜神色僵硬,感覺這一幕畫面似曾相識,前兩天余柔失蹤時其他鏢師也是這個反應。
「張大哥,姐姐這次是真的失蹤了,我們都不知道她去哪裡!」
余柔猜到張永夜心中的質疑,顧忌裴紅衣也在場,暗中發去傳音。
「師姐昨晚還好端端的,可能只是暫時出門,不必大驚小怪。」巫釋天平澹道。
「不是的!」
余柔著急搖頭:「裴姐姐你不知道……白姐姐有傷在身,而且她就算要去什麼地方,也會先通知我們一聲,不會不告而別的!」
巫釋天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張永夜卻熟知內情,明白余柔為什麼這麼擔心。
白薇命作為余撥亂放在明面上的暗子,雙方不管什麼時候都會保持緊密聯繫,像現在這樣突然失聯,肯定是遭遇不測。
「有誰強行把師姐帶走麼?」
張永夜擔憂皺眉,預感不詳。
這時,他腰間的傳音符忽然收到一段訊息:
「師弟,大事不妙了!」
傳音符另一端,姬光火急火燎道。
「二師妹昨晚被城防軍抓捕,城防軍那邊說二師妹是巫族聖女,文武百官現在都在金鑾殿上奏,逼我父皇今天就把二師妹處決!」
「什麼!」
張永夜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事態會往這個方向演變。
「糟糕!我父皇被文武百官勸動,已經下令午時三刻處決師妹……師弟,我現在該怎麼辦!?」
從姬光的語氣能聽出來,他此刻有多麼方寸大亂,完全拿不定主意。
張永夜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同樣被這則噩耗衝擊的心神劇震。
「師兄,你先別慌,我現在過去找你!」
張永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立即轉身飛往皇宮。
「張大哥等等我!」
余柔也聽到張永夜和姬光的傳音內容,全速跟在他身後。
情況危急,張永夜和余柔誰都沒有帶上巫釋天,巫釋天沒有修為無法御空,站在原地怔怔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神色頗為茫然。
「白薇命被當作巫族聖女抓起來了?」
「是因為前天晚上裴紅衣失控,暴露本作的存在,從而讓正統帝將白薇命誤認成巫族聖女嗎……」
巫釋天嗅到極其濃重危險氣息,感覺有一場巨大陰謀即將降臨,不禁憂心忡忡。
「前天晚上,裴紅衣只是看到白薇命被魔修重創,就刺激的當場暴走,如果讓她知道正統帝要處決白薇命,肯定又會過量吸收魂力暴走。」
「還有狗賊,他無比重情重義,不可能放任白薇命不管,哪怕拼死一戰也會救出他的師姐。」
巫釋天越思慮越是擔憂,良久後咬咬牙,轉身快步疾走。
……
……
張永夜和余柔抵達皇宮門口時,一幕十分喧鬧的畫面映入他們眼帘。
只見成百上千民眾圍聚在一張皇榜面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朝廷說抓到巫族聖女,今天午時三刻要在午門當眾將她斬首……巫族聖女是誰?從來沒聽說過。」
「皇榜下面不是有介紹嘛,巫族聖女是一千年前巫神的轉世之身,別和我說你連巫神都不知道。」
「什麼!朝廷居然抓到巫神的轉世之身!」
「傳聞巫神至邪至惡,當年若非道祖和姬武神出手救世,神州大陸早就被巫神毀滅,如今她竟然又轉世回來了?」
「還好朝廷及時抓到巫神的轉世之身,如此恐怖的存在,當然要立刻將其誅殺……」
民眾們越議論,越是譁然騷亂,人群中不斷傳出驚嘆唏噓。
余柔見狀嚇的臉色發白,徹底慌神,求助性看向張永夜:「張大哥,我姐姐不可能是巫族聖女,她被栽贓誣衊了!」
張永夜表情冰冷到極點。
他當然知道白薇命不可能是巫族聖女。
正統帝不管是抓錯人還是故意這樣,總之,他的目的都是想把師尊和余撥亂等人炸出來。
「師弟!」
姬光大喊一聲,化作流光朝張永夜和余柔飛來。
「到底怎麼回事?師妹不是在鏢局養傷麼,怎麼會好好的被城防軍當作巫族聖女抓走?」
張永夜沉默半響,緩緩道:「這都是正統帝做的,師兄,我昨天就告訴過你,和魔修勾結的是你父皇,偷走國寶的元兇也是他。」
「師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對我父皇有偏見!」
姬光又急又怒:「師妹是被城防軍抓捕,我父皇念及師尊的顏面,原本只想把師妹暫時關押,可那些文武百官統一在朝會上逼迫我父皇,我父皇堵不住悠悠之口,最終迫於無奈,才下達處決師妹的命令。」
張永夜深深凝視姬光的雙眼,心中不由產生憐憫,搖搖頭:「既然師兄如此不信我,那沒什麼可說了,師兄回去休息吧,我自會救出師姐。」
「師妹身處險境,我怎麼休息的了?我要和你一起救她!」
「我的救人辦法,就是揭露正統帝的真面目。」
姬光一怔,隨即臉上湧現濃濃的失望。
「師弟,你以前再怎樣胡鬧都算了,可現在師妹命懸一線,你還想著胡鬧,難道你真就一點都不想救出師妹嗎?」
張永夜平靜答:「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用我的辦法救人,師兄不妨用你的辦法,去找正統帝求情試試,畢竟只要他一句話就能決定師姐生死。」
姬光自以為從師弟這句話中聽出嘲弄意味,當即二話不說返身飛回皇宮,果真去找正統帝求情了。
「張大哥,正統帝一定是想利用姐姐逼出父皇,我們現在能為姐姐做什麼?」
姬光一走,余柔轉頭就向張永夜求助,下意識把他當成主心骨。
張永夜想了想,伸手道:「把你的傳音符給我,我和陛下聊兩句。」
余柔毫不猶豫交出傳音符。
張永夜發出聯絡訊息,過了片刻,傳音符那頭傳來余撥亂低沉的聲線:「柔兒,薇命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先回來。」
張永夜看一眼身旁滿臉緊張的余柔,直接開口詢問:「你會來救師姐麼?」
正統帝故意大肆傳揚處決白薇命的消息,必然動用一切力量設下天羅地網,讓所有前來救援的人都有去無回。
余撥亂沉默好一會兒,控制傳音的聲音,讓只有手持傳音符的人才能聽到他說話。
「張永夜,儘管你天賦異稟,但朕實際上很不喜歡你的為人,如果朕現在還是大乾國君的話,寧肯把薇命許配給尋常人家,也不會把她交託給你。」
張永夜同樣用只有餘撥亂能聽到的傳音回覆:「你現在並不是大乾國君。」
余撥亂無奈嘆息:「是啊,所以朕只能把薇命交託給你。」
張永夜等待他下文。
「柔兒只是朕的養女,並非親生女兒,不過這些年,她陪在朕身邊的時間比薇命還久,也是朕除了薇命以外其次放心不下的人,朕希望你能把她和薇命一起照顧好。」
「張大哥,父皇跟你說什麼了?你怎麼眉頭皺的這麼緊?」
余柔見張永夜神色有異,小心翼翼插嘴詢問。
張永夜不動聲色,繼續向余撥亂發送傳音:
「還有什麼遺言,一次性全部說完吧。」
「沒有了。」
余撥亂:「你帶柔兒回來,朕先安排你們出城。」
話音落下,聯絡訊號就此斷開。
「張大哥……」
余柔欲言又止,如花似玉的臉蛋充滿忐忑,軟弱可妻看著張永夜。
「你父皇叫你回鏢局找他,我去做別的事,別跟著我。」
張永夜將傳音符還給余柔,拋下她往遠處飛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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