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打開一瓶國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給每人倒了一杯。
「馮神醫既然給了,我們就喝點。」
易飛看著桌上一杯酒正好一兩。
他很想說,師父,如果我說,這杯酒放二十多年能值一萬,您還捨得喝嗎?
李小愛白了陳一凡一眼,「一說喝酒,你就來勁了。」
陳一凡嘿嘿笑道:「這輩子沒別的愛好,就愛喝兩口。」
李小愛看易飛買了那麼多東西,埋怨了半天。
有點錢也不能這麼花。
再說了,他還沒掙到錢呢。
最好的電視、冰箱都沒賣。
易飛把和趙麗麗合夥收牛皮紙的事說了一遍。
「師娘,最多再過一周,我至少能有三萬塊錢。」
李小愛先是不相信。
最後感嘆道:「這下好了,你不但上學有錢了,連娶媳婦的錢都有了。」
既然和趙麗麗合夥。
那一切皆有可能。
易飛說道:「我以後還要掙錢啊,又不是不掙了。」
三萬塊錢放到娶媳婦,能幹什麼?
李小愛就不說什麼了。
易飛跟趙家人熟。
哪怕趙家人漏一點湯,他這一輩子就不愁了。
這孩子有福氣。
說到易飛娶媳婦。
李小愛是有想法的。
她想把謝楠許配給易飛。
兩個孩子從小一些長大,也能玩到一塊。
她旁敲側擊的問了謝奶奶。
老人家也沒有意見。
易飛長得好看,還懂事,就是矮了點。
他才十五歲,應該還能再長些。
謝楠是女孩,不會再長了。
可千萬別長了,現在衣服都不好買。
李小愛甚至把他們的下一代都想好了。
到時候讓謝楠生兩個孩子。
一個姓謝,一個姓易。
儘管國家有政策,只能生一個。
李小愛有辦法。
先生一個,不管男孩、女孩都姓謝。
新社會,男女孩倒無所謂。
再讓謝楠躲到陳一凡養父三道長那裡,生第二個孩子。
孩子生下來送到易遙兒童福利院,自然跟著易院長姓易了。
謝奶奶就說到福利院幫忙,專門去照看這孩子。
神不知,鬼不覺。
謝奶奶早把易飛當成了孫女婿,要不然也不會要易飛送去的冰箱、彩電。
一家人才不會客氣。
謝楠也把易飛當一家人,她是把他當弟弟。
她是覺得易飛和毛毛比她還可憐,至少她還有奶奶。
李小愛告訴謝奶奶,先不要告訴兩個孩子。
他們還小,等他們高中畢業再說。
焦春花上門提親。
謝奶奶自然會一口拒絕。
別說孫超不成器。
他成器也不行啊。
再成器,能有易飛靠得住。
謝奶奶也不相高攀廠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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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和謝楠還不知道奶奶、師娘已經把他們終身都定了。
甚至連他們生幾個孩都安排好了。
兩人還碰了下杯,喝了一口酒。
李小愛看著,就覺得兩人越看越般配。
要是易飛再高點就好了。
朵朵看大家都喝酒,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議,「媽媽,我不喝酒,能不能喝一杯甜水。」
她說的甜水很簡單。
就是往白開水裡加點白糖。
李小愛毫不留情地說:「不行,你今天吃了不少糖吧,還喝甜水,牙不想要了?」
朵朵就默不作聲地吃肉。
不能因為一杯糖水耽誤吃肉。
朵朵聽過丟了西瓜撿芝麻的故事。
她才沒那麼傻。
吃肉自然比喝糖水重要。
易飛就琢磨著如何給小師妹搞一杯糖水。
小朋友失望也很痛苦的。
他小時候和毛毛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福利院大門口的梧桐樹下。
看著青山大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希望這些過往的人群中。
有一個是他們爸爸或媽媽。
可是,這些人沒有一個停下來。
八歲那一年。
福利院來了一對夫婦,穿的衣服可好了。
易奶奶說,他們來自省城,是教授,沒有孩子。
他們想領養易飛。
可他們拒絕領養毛毛。
毛毛是女孩,小時候又病怏怏的。
易飛也就拒絕了他們。
八歲的他已經明白,如果自己走了,梧桐樹下就剩下毛毛一個人在等待了。
兩個人是失望,一個人就是絕望了。
十二歲,他們上初中後。
就再也不坐在梧桐樹下了。
沒有了希望,也就沒有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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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正想的時候。
院門處傳來敲門聲。
吃飯的點,會有誰來師父家。
李小愛去開了門。
少頃。
聽她說:「刑副廠長,您怎麼來了?」
門口處傳來一個男人略顯沙啞的聲音:「老太婆去女兒家了,小愛,來你家混碗飯吃。」
李小愛笑道:「瞧刑副廠長說這話,您來就來唄,帶東西幹嗎?快進來,正好,讓老陳陪你喝兩杯。」
陳一凡站起身迎了出去,「刑副廠長來了,正說沒人一起喝酒呢。」
易飛就看到一個高高大大,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跟著師父進來了。
這男人他認識。
機械廠另一位副廠長刑志東。
手裡拎了兩瓶酒。
李小愛抱著一箱健力寶跟在後面。
易飛悄悄跟朵朵說:「小師妹,你的甜水來了。」
朵朵站起來,笑眯眯地說:「刑伯伯好。」
刑志東呵呵笑道:「朵朵好,伯伯給你帶了汽水喝,讓你媽媽打開。」
朵朵便看著媽媽。
李小愛沒辦法,打開箱子,拿了一罐給朵朵。
謝奶奶、謝楠、易飛也都站起來。
刑志東說道:「謝嬸子也在呢,都快坐。」
謝奶奶說道:「小刑,你可不能叫嬸子,叫大姐吧,當初我們還在一個車間幹過活呢。」
「謝嬸子,我敬佩陳科長還有我謝兄弟,大姐可不敢叫。」
刑志東拉個凳子坐下,「陳科長,小日子行啊,都喝上國酒了。」
李小愛找個乾淨杯子,陳一凡給滿上酒。
「刑廠長,別說我沒錢,就是有錢都沒地方買這酒,我小徒弟易飛,從馮神醫那拿了幾瓶酒,我也嘗嘗國酒的味道。」
刑志東看了眼易飛,「我聽說過,小兄弟是馮神醫的弟子吧。」
「刑叔叔,您可不能稱我小兄弟。」
易飛笑著說:「我、謝楠和文珺姐姐都挺熟的。」
刑文珺是刑志東的女兒。
八年前高中畢後就開始做生意,是個很能折騰的女人。
她也沒什麼固定生意,就是什麼賺錢倒騰什麼。
這幾年,賺了不少錢。
八十年代,最賺錢的就是倒騰。
謝楠的父親犧牲,媽媽跟人跑後,刑文珺就時不時去謝楠家。
有時候送些吃的,有時候送些用的。qqxδnew
有時候也給弄些緊俏物品,留下一些錢。
她經常跟謝楠說,要堅強,好好活。
易飛也見過她幾次,跟著謝楠一起叫她「文珺姐」。
刑志東稱自己小兄弟,顯然不合適。
就算沒有刑文珺,師父坐在這,也不能跟他稱兄道弟。
真要說年齡,那兩人大小差不多,都五十來歲。
刑志東呵呵笑道:「酒攤上無大小,就是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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