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苗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我的房間,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回頭看她的時候,她正往對面看去。
可是對面的窗戶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房間也是漆黑一片。
「我……」我剛要說話,忽然感覺喉嚨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苗大師看著我的樣子緊緊鎖起眉頭。
「忘記你所看見的,不管別人跟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相信,你現在能相信的人只有我和周齊。」
苗大師竟然沒有追問,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對面。
良久,她才走到窗前,將窗簾拉上:「你繼續,記住,千萬不能睡覺。」
我點頭,苗大師又離開了房間。
可是她離開之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突然又衝進來:「跟我走,周齊出事了。」
「周齊怎麼了?」
我心裡一緊,趕緊從床上跳起來,一邊跟著苗大師往外沖一邊問。
「那個鬼東西見無法靠近你,就去找周齊的麻煩,她已經把周齊從醫院帶走了。」
我趕緊給周齊打電話,可是一連打了好幾遍都打不通。
到了樓下我的車子旁,我正要開駕駛室的門,苗大師卻一把把我拉住:「我來開,你去旁邊。」
她面色凝重,我也不敢耽誤時間,更何況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就趕緊繞過車子跳上了副駕駛。
車子飛快的衝上了馬路,很快便駛離了市區,前面的路越來越黑,苗大師卻一點都沒有降速,一口氣衝到了綠山公墓的門口!
看到那四個大字,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周齊被帶到這裡來了?」
「一會兒到宋希的墓前,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吭聲,只要站在我身邊就可以,聽見沒有?」
在進綠山公墓的大門之前,苗大師很慎重的叮囑我。
進了綠山公墓之後我們直接來到了宋希的墓前。
剛站定,我就打了個激靈。
這一次的墓園不像是上一次那麼漆黑,月光很足,能清晰的看見墓碑上都是鮮血。
緊接著便有「咯咯咯」的聲音在宋希的墓碑周圍響起,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宋希的,但是仔細聽來又不是很像。
「宋希,給我出來,休得在我面前作怪。」
「哈哈,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說話的聲音和那笑聲一樣,聽起來是宋希又非宋希。
「你既然已經死了,就應該去投胎轉世下輩子好好做人,莫要繼續害人了。」
「哈哈哈,你真好笑,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好東西麼,還在這教育我?陸尋,你可知道你身邊的這位到底是誰?」
宋希站在墓碑的後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活像是要將我的身體灼出個洞來。
我抿著唇,乾脆將視線扭向一邊。
宋希冷冷地笑了笑:「呵呵,看來你是被這女的給迷惑住了,以前你那麼喜歡我,現在連正眼都不願意看我了,我們之間那麼多快樂的過往,你都不記得了是嗎?男人啊,一旦絕情起來,真不是個東西。」
我知道宋希是在用激將法,所以更加什麼都不能說了。
苗大師說道:「宋希,別廢話了,我知道你是被操控了,現在你的所做作為也是身不由己,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必須按我說的做。」
「哈哈,我看你不僅喜歡多管閒事,還很自以為是。」
「這麼說,你是要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如果你現在不回頭的話,等到你後悔的時候,可是沒有機會了。」
「這些話你還是說給你自己聽吧。說不定到最後還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呢!」
聽著她們兩個的對話,我其實挺著急的,周齊呢?我們不是到這裡來救周齊的嗎?可是我到現在也沒有看到周齊。
於是我忍不住看了苗大師一眼。
苗大師應該是理解了我的意思,直接對宋希說:
「既然你聽不進去勸,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趕緊告訴我周齊在哪,這件事情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誰說周齊是無辜的?他到底無辜不無辜,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宋希輕聲笑了笑,很是不屑的樣子,然後又對我說:
「陸尋,你為什麼不看我,是沒勇氣面對我,還是這女人來之前要求了你什麼?」
「你不要故意去干擾他,趕緊告訴我周齊在哪裡?」
苗大師打斷了宋希,後者還是冷冷一笑。
「周齊啊……」宋希故意發出猶豫的聲音:「你們不是看到這墓碑上的血了麼?血是周齊的,只不過他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受了傷所以找地方躲起來了吧。你不是很厲害嗎?去把他給找出來啊。」
苗大師沒說話,只是用手指輕輕沾了一下墓碑上的血跡,然後在我耳邊輕聲說:「你站在這裡不要動,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我很快就回來。」
「她就這麼把你丟在這裡了?我還以為你對她來說多重要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苗大師說完便沒了影,我也不敢不按她說的做,只能在原地站著。
苗大師走後,宋希也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她直接來到了我的身邊,雖然並沒有靠我很近,但卻在我的身邊繞了一圈兒又一圈。
她的聲音聽起來又多了幾分詭異,讓我感覺她好像是兩道靈魂結合到了一起,一半是宋希,一半就不知道是誰了。
我還是沉默著。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咬牙切齒起來:「陸尋,你這個有眼無珠的,為什麼是她不是我?」
聽到這話,我只覺得這宋希變成鬼之後八成是有病,這話說的到底是哪跟哪兒?我要是就這樣和一個精神病交流的話,那我豈不是也成了精神病,更何況我現在也不能說話,所以我乾脆閉上了眼睛。
「你不說話是吧,那你是不想讓周齊活了?我告訴你,那個女人根本救不了周齊,他能不能活下來全在你。」
我猛地睜開眼睛,她憤怒的臉就在我的面前。
「你說話啊,你是啞巴嗎?她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你以為她是什麼好東西?我告訴你,她只不過是看上了你的肉身而已,等你失去了利用價值,你會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