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男子身旁身穿一身勁裝的暗影,望著涼音消失在走廊上的背影,眼底溢滿了疑惑。
帶著白羽面具的男子聞言,眼底的心疼之色漸漸被陰陰霾覆蓋:
「三千年前,她愛的就只有那隻臭狐狸,無論我是玄白露,還是南宮連溪,住在她心裡的永遠都是司凌夜。
我要的是她整顆心,現在還不是時候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暗影望著身前男子雪白的背影,抿了抿唇有些心疼。
對於涼音,他是有怨念的。
他家主上還在天雲大陸血魂城的時候,還是善良純白的公子,那是一個微笑,都能將人的心融化的公子。
但現在,他明顯能感覺到他家的公子,在重生之後,再也不是他過去的公子了。
雖然很討厭最罪魁禍首,但他還是希望這個罪魁禍首能夠和他家主上在一起。
南宮連溪望著走廊出轉身離開的絳紫色衣袍男子,眉頭緊蹙:
「去幫我去查一查,剛剛接近她的魔域領主,到底有什麼目的。」
「是!」南宮連溪話音未落,身旁的暗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
另外一邊。
偏僻的走廊上,身穿青衣的女子黛眉微蹙,神情擔憂的望著眼前的絳紫色衣袍的俊美男子。
「尋兒,現在的神域,不要輕舉妄動。」
墨離尋剛剛在走廊轉角故意與涼音相遇的那一幕,白清看得一清二楚。
「輕舉妄動?你這麼緊張那女人,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本君?」
墨離尋的一番話,讓白清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這莫離尋不是別人,正是魔域現在的領主。
「我…我沒有。」白清急忙解釋,墨離尋卻是冷冷一笑:
「最好不是,本君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背叛我,觸我逆鱗者,不論任何人都得死!」
莫離修眼神陰狠的瞪了白清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盯著白清的目光,溢滿了打探:
「對了,你前幾天去哪裡了?本君怎麼發現你這陣子,三天兩頭沒有蹤影。」
「我…」
白清瞳孔微縮,袖下纖細的手掌緊攥著:「我……我這兩天有些倦怠,就去了一些有山有水的地方散散心情。」
望著白青一臉懼怕自己的模樣,墨離尋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好自為之,最好別讓我發現你背著我做什麼事。」
丟下這麼一句話,墨離尋便消失在了原地,白清虛脫的靠在柱子上,額頭大汗淋漓。
黛眉微蹙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憐惜。
腦海中再想到墨離修墨色身影的時候,她的目光溢滿了痛苦之色,可隨即想到了總是待在墨離修身邊的涼音。
白清眼底頓時多了不少冷色,那副厭惡的模樣,就像涼音對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你為什麼不暴斃而死呢?這樣就不會……」白清咬了咬牙,話沒有說完。
……
九界領主大會共三天的時間。
涼音自白天出來之後,就沒有再踏進那大殿裡。
一方面是怕再因為自己而引起梵羅城主和蝶妖之間的摩擦,另一方面是害怕神子發現她的不對勁。
雖然她和神子之間,並沒有像蝶妖那樣有牽扯,即使她變成什麼模樣,蝶妖都能認出她。
但她過去才到諸神大陸的時候,在神子呆了那麼久,指不定神子能認出她來是。
夜晚的時候,涼音一直在安排的寢殿,等梵羅城主回來。
頭頂上的燈火,燃燒的光影靜靜跳動著,涼音趴在桌上百無聊賴著敲著桌子,眼皮沉的不行。
突然,她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男子傷感的輕喚聲:
「音兒,我好想你…」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涼音瞳孔驟縮,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
她驀然轉頭,就看到了身穿一身紅衣,銀髮的俊美男子站在她面前,正靜靜地注視著她,溫柔寵溺的不像話。
「司…司徒…」涼音哽咽著,整個身子都不由得微微顫抖,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淚水像斷了線,胸腔里全被酸澀感填滿。
她……是在做夢嗎?
司徒夜還活著?還活著!
還來找她了!
「你到底去哪裡了?」涼音難過至極,猛的起身撞入了男子懷中,泣不成聲:
「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乖,不哭,跟我走,我們永遠不會再分開…」
男子蠱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涼音沉浸在悲喜交加的喜悅里,漸漸沉淪……
剛進大殿裡的梵羅城主,在看到趴在桌上渾身纏繞著黑氣的涼音,臉色驟變:「哪裡來的降頭術?!」
他不做多想,連忙上前,快速的搜出了那黑氣所散發出來的地方。
原來是一塊雕刻著「音」的玉佩,所散發出來的。
「是誰要害你?」
司徒夜陡然捏緊了手掌,咯吱一聲輕響。
他手中的玉佩頓時碎裂成了兩半,那纏繞再涼音周身的黑色煞氣,也剎那間消失。
夢境中的紅衣男子陡然間消散,涼音瞳孔驟縮,猛的驚醒過來,剛準備起身去尋找男子的蹤影。
卻猛然間對上了梵羅城主冷漠的寒瞳。
「王……王上……」
涼音眼角還有淚痕,如蒲扇般的睫毛上都粘淚珠。
她下意識看了周圍一眼,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不過是在做夢…夢見了司徒夜。
桌上斷裂的白色的玉佩,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麼回事?這麼碎了?!」
涼音一臉慌張,急忙的拉起玉佩拼湊,這玉佩就像破裂的銅鏡一般,怎麼可能還會癒合?
玉佩碎裂的稜角割破了她的手掌,有鮮血順著手指滑落,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一般,神色慌張。
這玉佩上有南宮連溪的氣息,梵羅城主感受得到。
少女此刻滿臉擔心焦急的模樣很刺眼,更刺心…
面具之下,他一雙血瞳盯著涼音,神情複雜:
「玉佩上有降頭術,玉佩不碎,你醒不過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有時候必須捨棄一樣。」
猛的聽到這話,涼音渾身一震,感覺靈魂受到了撞擊。
她抬頭怔怔的望著眼前桌前的男子,眼淚再次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若不是她過去和梵羅城主並不認識,她都要以為梵羅城主說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指南宮連溪和司凌夜。
「謝謝王上。」涼音咬住了嘴唇,伸手擦掉了眼淚,將碎裂的玉塊收進了口袋裡。
「今夜不會為本尊守夜,你去偏殿休息吧。」
「是。」
……
涼音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剛進房間桌上白色的東西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裡怎麼會有信件?」
信件打開的嘩啦聲音,在這夜裡非常清晰。
當涼音看到信上的內容時,剎那間,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