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斯:「還是…等我閉上眼睛先…」
涼音望著奧利斯那一副嫌棄的小眼神,涼音有些扎心。
嚶嚶嚶……好歹是個王子,情緒能不能不要都放臉上?
童話里果然都是騙人的,哪有人會自願親吻一隻青蛙。
「現在可以了。」
奧利斯望著眼前綠油油的小青蛙,咽了咽口水,閉上了眼睛。
他的臉雖然有些蒼白,可依舊俊美無雙。
此刻因為離得近,那猶如蝶翼般的睫毛,根根分明。
涼音望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微微愣神。
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異常清晰。
溫熱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卻見近在咫尺的男子,滿臉錯愕的望著她。
「為什麼沒有變化?」奧利斯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一般。
涼音下意識望向自己的身體。
卻發現,她的身體依舊還是原本青蛙的模樣,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難道是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她急忙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卻發現自己身體就如此。
不是說只要被奧利斯吻一下,就可以恢復原來模樣的嗎?!
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
「你故意騙我的吻是嗎?」奧利斯一張俊臉由青變綠,由綠變黑,別提有多複雜,像跑馬燈一般。
「不……不是!」
涼音連忙搖了搖頭,急忙道:
「一定是剛剛時間太短,殿下您相信我,只要再吻一次一定可以的!」
她急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取得了奧利斯的信任,若是因為一個失誤在讓奧利斯對她再有戒心。
怕是以後都難以再接近奧利斯了。
「再信你一次。」
奧利斯緊蹙著眉頭,望著涼音堅定的神情,在自己心裡做了一番建設,咽了咽口水,再次湊近。
幸許真的像這隻小青蛙所說的那樣,剛才是因為他蜻蜓點水般的吻,速度很快,才沒有接觸魔法。
過去的奧利斯上刀山下火海都沒怕過,可此刻,面對一隻小青蛙,渾身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
不是因為他膽子小,連一隻小動物都怕,而是因為很小的時候,他曾被刺客抓走。
丟入了滿是蛇蟲鼠蟻的洞窟,呆了整整三天三夜。
他親生母親為了救她,被一條滑溜溜的巨型鲶魚精吞噬。
而他也是被趕來的騎士,從鲶魚精嘴裡給救下來的。
這一次的溫熱的觸感停留的比較長。
只可惜……在奧利斯離開時,手掌上的小青蛙還是原來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劇情不是這樣的?!」涼音摸著自己綠油油的身體,幾乎快抓狂。
而奧利斯整個臉已經黑如鍋底,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
空氣猶如凝固一般,氣氛壓抑的嚇人。
奧利斯靠在了草堆上,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真是傻了,怎麼會相信一隻妖精所說的話。」
奧利斯側過了頭,金色的長髮完全遮住了他的臉。
涼音望著一言不發的男子,神情有些挫敗。
她明白,此刻的奧利斯奧利斯恐怕完全認為她剛剛的所作所為,只是想去騙她的吻。
「殿下,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走吧。」
涼音還想要解釋,可此刻的奧里斯卻根本不想再聽她的話。
就在她還想再說出什麼話的時候,噠——!噠——!的腳步聲,突然在這空曠的地牢里響起,一人一蛙臉色驟變。
涼音急忙躲進了一旁的草叢裡。
就見一身穿藍色衣服的短髮男子,從那黑幽幽的石洞裡走了出來。
是那個無恥黑心的白毛!
涼音往草叢裡擠了擠,隱藏住了自己的身型,一雙大大的青蛙眼瞪得兇巴巴的。
難以黑的發亮的皮鞋,踩在石頭地上咯吱咯吱的響。
那張還算清秀的臉上,還掛著一如既往的職業微笑。
「奧利斯殿下,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銀髮騎士來到了鐵門外,打開了沉重的玄鐵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動聽。
躺在稻草堆上的奧利斯,雖然此刻身處狼狽,卻半點風華未減,他冷眼瞥了銀髮騎士一眼,移開了目光。
這一眼極冷,讓銀髮騎士驀然一怔。
氣氛沉默片刻,銀髮騎士再次扯起了溫潤的笑容,只是臉色此剛剛蒼白不少。
「我知道殿下您對我有些誤解,但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殿下您好。」
奧利斯靠在稻草堆上,目光銳利的望著銀髮騎士,一個字都沒說。
「您吃些東西吧,若是身體餓壞了,怕是受不了。」
銀髮騎士將剛剛提進來的飯碗,挨個擺在了奧里斯面前的木桌上。
啪!的一聲。
銀髮騎士還未放完碗筷,奧利斯直接拿起了面前的飯碗,砸到了銀髮騎士的額頭上。
印著金色紋路的餐盤落地,四分五裂。
那鮮紅的鮮血,轉瞬間從銀髮騎士的額頭上溢了出來。
「不但背叛了我,還對我下毒,你還真是為我好。」
奧利斯冷冷的扯起了嘴角,因為生氣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地面很潮,即使有乾草鋪著,依舊有很大的潮氣,還混雜著很濃重的霉味。
甚至還有動物屍體腐敗的味道。
奧利斯十五歲時,在鬥獸場帶回了奄奄一息,快要死死去的銀髮騎士。
那個時候的銀髮騎士還是個奴隸,只有每一天被關進籠子裡和那些野獸廝殺後,才能活下來。
奧利斯當時不僅救了他,甚至還將他留在了身邊。
卻沒想到有一天,他所救的人會變成一把尖刀,刺向自己。
「殿下果真還在生我的氣了,可真讓人悲傷呢。」
似乎是感覺到了奧利斯的憤恨,銀髮騎士擦掉了頭上的血跡,笑容未變:
「不過殿下放心,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依然只效忠殿下一人。」
「你真讓人噁心。」
奧利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狹長的桃花眼底溢滿了厭惡之色。
銀髮騎士猛然間聽到這話,嘴角的笑容剎那間,不過轉瞬間便被那職業般的假笑給掩蓋:
「殿下,您過去可不是這麼說的,十年前第第次見您時。
您看到鬥獸場奄奄一息的我,曾說過我很討喜很勇敢。」
銀髮騎士站了起來,似乎是回想到了過去,那雙略帶清秀的眼底,溢出了些許溫柔:
「我記得那個時候的您,雖然才十五歲,身形卻已經如現在一般挺拔。
相貌更是眉目如畫,宛如古希臘的神靈。
我原以為我死定了,迷迷糊糊中卻看到了您,當時我傷勢過重,原本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