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要去做,過段時間就會離開揚州。」
「倒是沒時間照顧你們兩個。」
「不如,就隨尉遲老哥離去,等我日後去尋你們便是。」
秦壽如今也不過是無根的浮萍,又怎麼能帶著寇仲、徐子陵,滿飲一口烈酒,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這…」寇仲與徐子陵猶豫片刻,還是不願意離去:「大哥,我們能照顧好自己。」
「要不,等您忙完在回揚州,我們在這裡等你。」
「這…也好。」秦壽見寇仲與徐子陵不願意離去。
更能感覺出寇仲、徐子陵是真心把自己當成大哥也就不好逼迫對方。
再說,姑蘇離揚州近的很,不行將他們帶過去,當個小書童也是極好的。
幾人聊完這事後,秦壽好奇地瞥了眼已經有些醉酒的尉遲敬德,故作隨口問道:
「尉遲老哥,你們李家不在【隋國】好好呆著。」
「怎麼跑到宋國來了?」
嗝——
尉遲敬德喝得有些醉眼朦朧,貼到秦壽耳邊,噴著酒氣賊兮兮地說道:
「我們來,是為了【楊公寶庫】,前段時間有神秘人送信。」
「進入【楊公寶庫】的鑰匙,就在揚州城石龍身上。」
「【楊公寶庫】?」
秦壽腦袋嗡的一聲炸響,要是他沒記錯。
【楊公寶庫】的鑰匙就是【長生訣】,再以長生真氣為動力,兩者相加才能打開【楊公寶庫】。
「沒錯,就是它。」
「岳兄弟有沒有興趣,一起?」
尉遲敬德「笑呵呵」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借著假醉再次邀請起秦壽。
「不了,既然有人能告訴你,自然就會告訴別人。」
「你們還是小心點,別被人利用了。」秦壽好心提醒一句,繼續喝酒。
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尉遲敬德聽完秦壽的話,後背被驚出一片冷汗。
要是當真如秦壽所說,那麼這次奪取【楊公寶庫】,絕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驀地,留下一錠黃金,站起身子急道:「岳老弟,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你們慢慢吃,這金子足夠結帳。」
秦壽猜到定是自己先前的話,嚇到了對方,看了眼徐子陵與寇仲起身道:
「我們也吃完了,一起走吧。」
尉遲敬德沒有猶豫,爽快道:
「也好,這次沒喝好,我們下次再喝。」
「好!」秦壽隨口答應一句,便帶著寇仲、徐子陵離去,好在,今夜宵禁已經結束。
回「家」的路上,倒是沒有什麼麻煩。
「岳哥,今天…」寇仲想要再好好謝謝秦壽。
「不必多說,你我相逢是緣分,互相照應也是應該的。」
「你傷得不輕,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和子陵去武場練功。」秦壽打斷了寇仲的話,讓他們二人快些睡覺。
自己則去繼續推磨。
沒一會,小「家」中就傳出微弱的鼾聲與秦壽的喃喃自語。
…
翌日,【竹花幫】後花園中,「軍師」邵令周拿著一把剪刀正在盯著面前的菊花出神。
旁邊「青竹堂香主」麥雲飛俯身低頭恭敬請示:
「師父,「李閥」李秀寧前來拜訪。」
「您看…」
咔嚓——
邵令周微微用力,剪掉了菊花上多餘的枝葉。
左右觀察一番後,滿意地將剪刀遞給了下人。
接過手巾擦了擦手,才剛反應過來似的瞥了眼麥雲飛。
不徐不疾地坐在石椅上,淡然道:
「李閥,實力不小,在隋國是僅次於楊廣。」
「殷幫主就是他們扶持出來的。」
麥雲飛愣了片刻,起身道:「師父您的意思是?」
邵令周眼神陰冷地看了眼麥雲飛,把手巾「怕」地丟在石桌上:
「殷幫主既然死了,你覺得,新幫主需要個太上皇?」
「啊!明白,徒兒明白了,那我們該如何拒絕他們?」麥雲飛恍然大悟拱手詢問。
竹花幫乃組織嚴密的幫會。
幫主之下,設有軍師一名,接著就是『風、晴、雨、露』四堂。
統領下面的舵主、香主和眾幫徒,而他師尊邵令周,最有機會成為下任幫主。
自然就不想再來個【李閥】指手畫腳。
「不論他們說些什麼,我們只需要拖,拖久了自然也就走了。」
邵令周智珠在握,完全沒將李秀寧等人放在眼裡。
「師尊英明,那徒兒這就去回了他們?」麥雲飛請示道。
「嗯,去吧!」邵令周揮揮手,繼續起身研究起他那幾朵破菊花。
「師尊,昨天,徒兒手下有一名小頭目,被人當街毆打。」
「這事,您看…」
麥雲飛邁出數步,又突然停了下來,尷尬地看向邵令周背影。
仿佛這點小事,他根本不懂如何處理。
「呵呵,殷幫主剛死不足三月。」
「就有人敢來挑釁我【竹花幫】,顯然是覺得我幫無人。」
「既然如此,自然要做得漂亮,做得利落,給本幫立威,給幫眾們信心。」
邵令周直起身子敲了敲腰,數下後停手交代了幾句。
「明白,徒兒這就去辦。」
麥雲飛暗自一喜,拱手告退。
他知道,這件事若是辦得妥當,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可以挪一挪咯。
另一邊,李秀寧帶著尉遲敬德、紅拂女、龐玉等人,坐在【竹花幫】的廳內默默品茶。
一壺喝光又換一壺。
「他娘的,難道殷開山死了,【竹花幫】就沒有主事的了?」
「喝了七壺茶,愣是還沒一個人的出來招呼。」
「難道,這就是你們【竹花幫】的待客之道?」
終於,在第七壺上桌時,尉遲敬德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大罵。
李秀寧等人見狀非但沒有阻攔,反而非常好奇,尉遲敬德今日為何這麼好脾氣,竟能忍到第七壺。
按照以往的慣例,理應在第三壺時就該掀桌子罵娘,搞得對方下不了台才對。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
「家師今日偶感風寒,臥病在場。」
「無法相見,還請諸位貴客莫要動怒。」
麥雲飛得到邵令周的指示後,一臉賤相地跑出來,對著尉遲敬德賠禮道歉。
實則,心中已將面前這個黑臉漢子,從上到下鄙視了一圈。
「放屁!」尉遲敬德不客氣道:「剛才我還聽人說,他在後花園學著殷開山在花園修花。」
「現在又突然不能偶感風寒臥病在床。」
「莫不是欺你尉遲爺爺腦子不好?」
麥雲飛面色不變地微微一笑,語氣突然一冷地問道:
「噢?不知是哪個亂嚼舌根的下人胡說。」
「尉遲兄你將他指出來,我立刻割了他的舌頭為您出氣!」
「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