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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老大之死(3)

2024-08-26 03:05:06 作者: 木尺素
  10點半,顧良身揣胰島素,提前一個小時下樓,看見有人在客廳沙發上大大咧咧坐著。

  正是楊夜。

  廚房裡則傳來了些「叮叮噹噹」的聲音,還有飯菜的香味。

  看來是有人在做飯。

  顧良沒吭聲,楊夜主動朝他招了招手:「女僕正在廚房做飯。你餓了,想去偷吃啊?」

  這話是**裸的調戲吧。

  此人明明滿眼都寫著「我知道你是去下毒的」這幾個字。

  ——他確實就是偵探吧?

  顧良淡淡看著楊夜。「還沒到我行動的時間。我提前下來看看情況。」

  顧良回答得如此誠實,也是因為他算是看出來了,楊夜坐在這客廳就沒打算走。

  這兒既可看見樓上走廊,也可以看見哪些人進出廚房,是極為有利的觀察地點。

  那麼,11點30的時候,自己按照劇本去下毒,他也一定會看見。

  顧良回憶了一下,他劇本上的原話是「你路過廚房,發現沒有人,於是……」

  廚房沒有人,不代表客廳沒有人看著他去廚房。

  大概別人的劇本也是類似的表述,所以楊夜的行為也不算違規。

  垃圾劇本。不嚴謹。

  顧良再看楊夜一眼:「系統沒判你違規?」

  楊夜說:「沒有。下毒什麼的,多半要經過廚房。我估計你們中很多人都會去廚房,所以在這裡觀察。目前看來,只要我不進廚房看你們具體幹了什麼,就不算違背劇本內容。果然,我沒事。」

  顧良思忖片刻,長腿一邁,也上前坐到了沙發上。

  兩個人雖然坐在一張沙發上,但分別占據了沙發兩端,隔得很遠。

  半晌後,顧良側過頭,再問楊夜:「你的行為也不算踩線?鑽漏洞?」

  「好像沒算。至少我沒聽到我違規踩線的播報。倒是你,打算銷毀證據,被系統發現了。大家應該都聽到了。」

  末了,楊夜再盯著他補充一句:「你得當心了。小心大家票你。」

  顧良:「所以你果然是偵探。」

  楊夜:「如果我是偵探,你說會不會有人想不開來殺我?」

  顧良:「如果你是偵探,我會一直跟著你的。」

  楊夜:「保護我啊?」

  沉默片刻後,顧良道:「我只是想暗中跟著你,保持觀察。萬一你掌握了什麼關鍵線索,真有兇手來滅口,你死不死我不管,兇手我是找到了。」

  楊夜:「……」

  作為疑兇,懟完時刻盯著大家時間線的偵探,顧良似乎心情甚好,嘴角輕輕揚了一下。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楊夜也算是看了出來,顧良平時就是一張撲克臉,不苟言笑,說話刻薄,讓人很難心生親近。

  但他這一笑之下,立刻不一樣了。

  他茶色的瞳孔里稀碎地承接著一些光彩,如盛夏解暑可樂里碰撞著的碎冰塊。

  他嘴角的笑,就像是往這可樂上鋪了一層奶霜,甜甜軟軟的,看上去十分溫柔。

  楊夜正盯著顧良的笑容,神情微怔了一下,隨後聽見他問:「對了,我有個問題沒想明白。你這個角色也對白老大有殺機,怎麼就成了偵探?」

  楊夜說:「早上你不是聽見,我讓白兒子喊我後媽了麼。我確實快要跟白老大結婚了。」

  顧良不理解:「為什麼?」

  楊夜:「我沒有被他強,劇本外劇本里都沒有。劇本里的我就是個愛慕虛榮的渣女。我是為了錢才跟白老大在一起的。我對你撒了謊,謊稱被他強過,還說我是被迫跟他在一起的,只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水性楊花。」

  哦,還真是神一樣的劇本。

  顧良食指在沙發上叩了一下,默默吐槽。

  楊夜嘆口氣。「沒想到,我隨口一句謊言,會讓你對他起了殺心。看來你果然愛我。可惜了,我愛的只是錢。」

  顧良:「……」

  ——面前這位入戲很深啊?

  隨後顧良癱在沙發上,又開始雙目放空,不動如山坐如鐘了。

  楊夜瞧著他,琢磨了一下,估計他是被自己雷到了。

  想到這兒,楊夜覺得顧良這人表面看上去難以接近,但沒準還挺好玩的。

  於是又過了一會兒,楊夜看向他:「好像有點無聊。」

  「哦。」顧良端起茶几上一副撲克,看向楊夜,「不然來打牌?」

  楊夜拍了拍大腿。「來啊。玩哪種?」

  顧良:「比大小吧。」

  楊夜不經意垂眸一瞥,就看見了顧良握住撲克的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比瓷器還要白,上面浮著淡淡的青筋,有點像瓷器上的青花。

  至於他那手腕上的紅繩,則有一股跟他本人氣質相違和的艷麗,讓人忍不住多瞧兩眼。

  楊夜突然笑著問:「比什麼的大小啊?」

  我懷疑你在開車。

  但是我沒有證據。

  顧良掀起眼瞼瞥一眼楊夜,揚了揚手裡的撲克,語氣清淡:「當然是撲克。你抽一張,我抽一張,然後比大小。」

  楊夜心說這就不無聊了?

  嘴上楊夜說的是:「這玩法挺簡單啊。」

  顧良淡定點頭:「就這麼簡單。破案已經很複雜了,玩牌可以簡單點。」

  楊夜嘴上說著好無聊,但身體很實誠,還是陪著顧良玩起了比大小。

  於是兩個人愉快地玩了20分鐘的比大小。

  這期間劉女僕從廚房出來,跟顧良和楊夜打了招呼,再徑直穿過客廳,去到陽台澆花。

  陽台呈半開放式,挺大的,但因為擺滿了花草的緣故,看上去能下腳的地方不多。

  劉女僕拿著水壺從左往右按序噴灑,微光的照耀下,飛濺的水霧折射出七彩霓虹,最後落在鮮嫩的花瓣上,頗有生活情調。

  顧良注視了女僕好一會兒,但顯然不是在欣賞她澆花,而是在觀察她的動作。

  半晌,顧良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廚房。

  女僕離開期間,並沒有人來到廚房。

  這個下毒的絕佳地點,得以暫時空置下來。

  一直到10點50分,總算又有人從二樓走下來。

  他是個上了些年紀的男人,看著比白老大的年紀還要大些,不過頭還沒禿。

  看見有兩個人在客廳,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旋即望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他更猶豫了。

  緊接著他直接坐到了樓梯上,把臉埋入掌心,一臉絕望。

  這人正是白哥哥。

  這遊戲的六個角色里,死者白老大以外的角色,顧良基本都打過招呼了,只除了這個白哥哥。

  白哥哥的神情十分頹喪,顧良看著他,倒是難得主動開了口:「你是白哥哥?」

  楊夜正在低頭洗牌,聞言挑眉看一眼顧良。「你怎麼隨便叫人哥哥啊?你怎麼不叫我哥哥?」

  顧良:「…………」

  樓梯口,白哥哥嘆了一口氣,但似乎根本不打算說什麼。

  他也沒什麼行動,過了一會兒,他雙肩抖動,竟是哭了起來。

  時針快走到11點。

  廣播突兀地想了起來:「警告!警告!白哥哥未在規定時間到達規定地點,即將接受違規懲罰!請白哥哥立即前往劇本指定地點,按劇本要求行事!」

  「不……不……在現實里我也是他的哥哥。我是他親哥哥。我不會殺他!我做不到!做不到!這不是真的……這都是假的……我在做夢!」

  白哥哥的精神顯然已經有些崩潰了。

  顧良蹙了眉。楊夜也嚴肅下來,不再開任何玩笑。

  再過片刻,鐘錶走到11點整。

  兩名黑衣人出現,強制帶走了白哥哥。

  與此同時,另一名黑衣人出現,拿著什麼東西去了廚房。

  廣播:「現在就突發情況進行通報。白哥哥未按劇本行動,將受到處罰。由NPC作為臨時演員,代其完成規定時間內應做的任務。」

  楊夜與顧良沉默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凝重。

  這下,他們是徹底沒有什麼比大小的心思了。


  十分鐘後,11點10分,白哥哥回來了。

  如果說他剛才只是瀕臨崩潰,現在的他已經跟行屍走肉無異。

  他頭髮凌亂,臉上有幾道血痕,雙目渾濁,臉色灰白。

  他的手背上全是血,指甲里也一片猩紅。

  這些傷應該是都被他自己抓的。

  除此以外,看不出他身上有其他外力造成的傷痕。

  他為什麼把自己抓成了這樣,那短短十分鐘內又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沒有人知道。

  黑衣人全程拖著白哥哥,經過客廳,再帶著他往二樓房間走去。

  楊夜沉默地看完全程,再側頭看向顧良。

  顧良面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但楊夜注意到,他手裡的牌已經被他折得變形了——他的手很用力地抓著牌,指節處白得幾乎透明。

  楊夜問他:「快到你行動的時間了?」

  半晌,顧良看了一眼客廳的鐘表,點了點頭,沒說話。

  楊夜看他一眼,終說:「去吧。你不動手,他們也會讓黑衣人替代你動手。殺人的始終是他們。不是你。」

  「你不是罪人。你是受害者。」

  楊夜說到這裡,顧良總算回頭看他一眼,向來淡漠的眼睛裡似乎總算有了些許情緒。

  楊夜再道:「我們都是受害者,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真相。」

  顧良聽了這話,嘴角不知為何竟揚起一絲自嘲的微笑。

  不過顧良沒說什麼,很快起身走了。

  11點25分。顧良準時來到廚房。

  雞湯放在瓦罐里,正用小火煨著,「咕嚕嚕」地冒泡。

  11點30整,顧良戴上手套,打開瓦罐的蓋子,放了3mg胰島素,把玻璃瓶里剩下的胰島素倒進水池沖走,將空的玻璃瓶直接放在了砧板上。

  廚房算是公共區域,到時候,大家就算看到這裡有一個空藥瓶,也沒人能證明,這瓶子就是他顧良帶來的。

  11點40分,顧良回到二樓房內。

  寫有胰島素說明的紙上面有「張律師」三個字,當然不能像空藥瓶一樣扔在公共區域。

  於是,回到房後,顧良將那張寫著胰島素說明的紙仔仔細細折成一根長長的細條,塞到了席夢思與床板之間的縫隙中。

  最後要對付的是裝胰島素的藥盒。

  顧良看了看,藥盒正好和撲克牌差不多厚薄,於是他著將盒子撕成一張張的,折成撲克牌的大小,再塞到裝撲克牌的盒子裡,與別的牌混在一起。

  這樣一來,會多出幾張撲克牌,塞不回原來的盒子裡了。

  顧良原本的打算,是一會兒把撲克盒直接放到客廳去。

  至於多出來的撲克牌,他打算先放身上,再在搜證的時候找機會隨便扔在哪裡,沒準還可以趁機嫁禍給其他玩家。

  但顧良想了想,最終只是隨意將撲克牌盒放在了桌子上。

  多出來的那幾張牌,他乾脆直接將它們扔在了臥室的垃圾桶里。

  做完這一切,顧良就坐在沙發里閉目養神了。

  顧良懶得繼續藏證據,是因為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證據不能銷毀,只能隱藏。

  系統的這項規定,其實暗含了一個意思——證據是很難不被找出來的。

  這個別墅並不大,如果到時候有搜證階段,大家採用地毯式搜索的話,證據藏得再深,基本上也都能被找出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就算是被放在公共區域的、能表明殺人手法的證物,最後大家通過討論、排查,其實也能找到證物的所有者。

  畢竟通常情況下,尤其是這種簡單劇本里,一個人不可能用到多種殺人手法,在已經用了毒物A下毒的情況下,不至於再用到毒物B。

  因此,真兇如果費盡心思藏證據,估計會走入系統設置的陷阱。

  最後到底誰是兇手,還得看大家的時間線。

  所以,真兇得把精力放在編造時間線上,這才是真正的獲勝關鍵。

  話說回來,顧良覺得自己時間線太過簡單,是真兇的可能性其實很小。


  再來,他目前為止,也只能算是湊合著覺得遊戲有趣,決定玩玩看。

  但如果他現在費勁心思藏證據,到時候再根據這個扯謊、甚至嫁禍別人的話,他會有種被系統玩弄的感覺。

  由此,他最終只是選擇隨便把證據藏了一下,假意配合遊戲任務。

  至於繼續往下到底會怎麼樣,見招拆招了。

  12點,劉女僕來敲門:「張律師,午飯準備好了,請去餐廳等候用餐。」

  「好,我就到。」顧良這麼回答一聲,聽見女僕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顧良沒有立刻離開臥室,而是先去盥洗室洗了把臉。

  做完這一切,顧良去到餐廳坐下的時候正好是12點10分。

  劇本沒有規定就餐時大家的座位,顧良也就隨便坐下了。

  過一會兒,楊夜來了,徑直坐到了顧良旁邊。白兒子隨後趕到,坐在顧良對面。

  白哥哥是最後來的。也不知道他被抓去小黑屋的時候到底遭遇了什麼,他現在還怕得厲害,他渾身都在發抖,臉上又多了幾道被自己抓破的血痕。

  12點30分。

  劉女僕走到大家跟前,面帶微笑說:「10分鐘前我敲老爺的門叫他吃飯,沒有人應。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睡覺。所以,我單獨撥了些飯菜出來,留給老爺吃。」

  說到這裡,劉女僕拿出一個盛有飯菜的食盒,遞到了白兒子面前。「少爺,我怕老爺批評我吵到他睡覺,麻煩你給老爺送去?」

  顧良聽到這話,立刻朝白兒子看了去,不出所料,白兒子的面容顯得有些沉重。

  按白兒子早上的說法,劇本讓他中午吃飯的時候,趁機給白老大下毒。

  如果那就是他劇本的原話,那麼現在發生的一切也算是在按照劇本演繹——女僕讓他送飯,那麼從餐廳到二樓的路上,就是他能「趁機」下毒的好機會。

  白兒子心事重重地端著食盒走了。

  12點40分,他返回餐廳,坐到了座位上。

  白兒子離開的這十分鐘裡,劉女僕慢慢地把一盤盤菜從廚房裡端出來,擺到了餐桌上。

  食物的種類頗為豐盛,看上去也色香味俱全,但很顯然沒有人動筷子。

  一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擔心和焦慮,根本沒心思吃飯。

  二來,誰知道這些食物是不是已經被下毒了。

  廣播聲隨即響起:「下面宣讀一段公共劇情。12:40分開始,大家愉快地用起了午餐。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一直到下午1點半,大家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餐廳。」

  「愉快」、「言笑晏晏」、「戀戀不捨」……

  這系統用的每一個詞語,都夠顧良吐槽一萬遍。

  為了配合劇本,大家不得不留在餐廳。

  但沒有人吃東西,只是互相觀望著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楊夜抬起胳膊,碰了碰顧良的肩膀。

  顧良側身錯開他的手,望著他:「幹嘛?」

  楊夜:「你那牌還在嗎?要不我們繼續比大小?」

  顧良只道:「我沒把牌帶在身上。」

  「行吧。」楊夜看向餐桌,最終夾起一塊雞腿,問大家,「你們沒人對這雞腿下毒吧?」

  劉女僕但笑不語。

  白哥哥木訥地僵在那裡。

  只有白兒子回答了句:「我沒有下。」

  楊夜點點頭,看向身旁的顧良:「你呢?」

  顧良說:「我沒有。不過我勸你不要吃。」

  「為什麼?」楊夜問。

  顧良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這是有道理的。一旦求證不當,出現什麼萬一,你可能會死。」

  楊夜想了想,說:「這一回的劇本只是簡單體驗模式,如果不趁這個時候把這遊戲的玩法試個清楚,以後更沒機會,只能等著被系統玩死。所以儘管有風險,我得賭這麼一回。」

  楊夜說完這話,已經咬下了一口雞腿肉。

  「就投毒這個殺人手法來說,兇手如果會給一桌子的飯菜都下毒,除非是因為他不了解白老大的飲食習慣,沒法只針對白老大一個人投毒。此外,兇手還得對白老大恨意極大,甚至有一點反人類的人格,為了白老大毒殺一個,不惜害死所有人。」


  「基於這個基本邏輯,我們一個一個來盤。」

  「首先來說張律師,你去廚房的時候,我聽到了砂罐蓋子扣上的聲音,那之後你很快就出來了,所以你的毒是下在湯里的。你應該是知道白老大每天喝湯的習慣,是有針對性的下毒。你沒必要把藥下到其他食物里。」

  「再說白兒子。我一上午都在客廳盯著,白兒子上午並沒有來廚房。他如果要下毒,只能是在剛才給白老大送飯菜的路上。」

  「然後到劉女僕。劉女僕上午11點50分給白老大送過湯;12點20分單獨去叫過白老大吃飯;再來,剛才白兒子送的那盒飯菜,是她從廚房端出來的。劉女僕能下毒的機會很多,並且完全可以做到精準投毒,她更沒必要給所有菜下毒。」

  「最後是白哥哥。上午我見過白哥哥,劇本應該是讓他來廚房投毒。他膽小怕事,良心不安,不願意,被系統懲罰了。系統說他違反了劇本規定,沒有按時下手。但系統並沒有說他OOC,所以白哥哥的人設,應該跟他本人差不多。他不太像有反社會人格,往所有飯菜投毒的可能性也不大。」

  「綜上,我判斷這雞腿沒毒。這頓飯大家也可以吃。你看,我剛才咬了一口,不也沒事嗎?系統也沒提醒我,讓我別吃啊。」

  楊夜說到這裡,再咬下一口雞肉,緊接著他就一下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顧良:「…………」

  騷,繼續騷。

  翻車了吧?

  顧良吐槽歸吐槽,還是立刻蹲下身查了一下楊夜的脈搏和鼻息。

  出乎顧良的意料,楊夜竟然真的沒氣了。

  顧良的心不由沉了一下,總覺得這一切不應該發生。

  楊夜剛才說的推斷,顧良是基本都同意的。

  按道理來說,這些飯菜確實沒有毒。

  楊夜的推理,是基於劇本里各個角色的行為邏輯的,每個人的動機和時間線都很清楚。

  劇本規定的死者只有白老大一個,一定不存在有某個兇手給所有菜下毒、還毒死了多個玩家的情況。

  除非……這是劇本以外的內容。

  ——有玩家給所有飯菜都下了毒,這不屬於劇本約定,而是他的私人行為。

  此外,他的行為還不算OOC,才沒有被系統通報和處罰。

  話雖如此,顧良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小。

  如果真的有人搞死所有玩家,這遊戲怎麼玩?

  系統不會徹底不管,它應該會加以阻止的才對。

  難道楊夜就這麼成功把自己的命騷沒了?

  心裡滑過諸多疑問,顧良沒多耽誤,立刻去翻了三個地方的垃圾桶,分別是餐廳、客廳、還有廚房的。

  最後他有收穫了,他在廚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瓶假死藥。

  瓶子裡空空如也,看來是被人用過了。

  瓶子上面貼著說明書,上面寫著:「服用該藥5分鐘後進入假死狀態,可維持兩個小時。」

  顧良自己沒有下假死藥,白兒子沒來過廚房,這藥只可能是女僕和白哥哥下的。

  女僕精準投毒的機會很多,沒必要給所有人下假死藥。

  所以,雖然具體的作案手法還不清楚,但白哥哥下假死藥的可能更大一些。

  顧良尋思著,楊夜今天一直在客廳盯著各個人,廚房裡的垃圾桶他恐怕也早就翻過了。

  所以,楊夜可能早就猜到——白哥哥會在飯菜所有里下假死藥。

  只不過他估計是想試探什麼,才會真的把下有假死藥的雞腿吃進腹中。

  廣播這個時候突兀響了起來,卻不是針對楊夜的,竟是針對顧良的。

  「下面針對突發情況進行通報。張律師,現在是愉快的午飯時間,還沒有到1點半午飯結束的時候,你怎麼能私自離開餐廳呢?你違反了公共劇情的內容,你將要受到懲罰!」

  顧良眼皮一抬,就看見兩個黑衣人過來了。

  顧良:「……」

  媽的。

  明明是楊夜在騷,卻把我給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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