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等這邊事情都處理完,我和阿芷一起見過父母親後,我就會離開皇都,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Google搜索】」
「她希望你能留下。」
「阿芷麼……」低語三字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皇都,不是我想留的地方,這裡,也沒什麼好的回憶!」
留在這裡,除了孤獨,什麼也沒有。
「三個小傢伙也不希望少了你這個乾爹。」
聽到這話,鳳舒楞楞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能聽到的話。
三殿下以前恨不得三個小傢伙沒有什麼所謂的乾爹,如今這是放寬心了。
「比起看著你顛沛流離,上卿大人更願看到你放下過去,坦然面對現實。」
「……謝謝。」
這一戰,三殿下白翊占領皇都,唐將軍府不戰自降,唐將軍自願上繳兵令,帶領唐家軍簇擁白翊成為新帝。
朝野眾臣,無一人敢提出反對之聲。
瓊國四十九年,孟秋之時。
新帝登基,國號雲翊。
其意為,這泱泱大國,屬於他,也屬於雲芷。
秋季的風蕭瑟。
雲芷帶著三個小傢伙,與鳳舒一起,拜祭鳳家二老。
瞧著墳頭長滿的雜草,鳳舒眼睛一酸,默默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拔著雜草。
在雲芷的示意下,三個小傢伙也急忙上去幫忙。
待將全部雜草拔完,鳳舒雙腿一屈,撩袍跪在地上,已經隱忍不住的眼淚從眼底湧出。
他這一輩子,就落過兩次淚。第一次爹娘死,他絕望崩潰,第二次便是現在。
三個小傢伙跟著跪下後,雲芷也抬步走來,給二老放上各種貢品點燃了香火後,彎身便要下跪。
鳳舒出言阻止道:「你都是要當皇后的人了!下跪不合適。」
聽到這話,雲芷膝蓋微僵住,緊接著還是果斷跪了下來:「有什麼不合適的,皇后也只是一個身份而已,該行的禮數,不能少。」
鳳舒沒再說什麼,目光回到墳墓上,啞然開口:「爹!娘!當初是孩兒沒用,無法護你們周全!罪魁禍首已經死了,你們泉下有知,應該也會開心吧?今後,孩兒將會繼承父親的衣缽,盡心盡力,為百姓!」
娶不到阿芷,是他這輩子的遺憾,但遺憾,也只能當做遺憾了,今後,他不會再提及此事。
親手為父母上了香火後,他又拜了幾拜,才讓內心坦然了許多。
三個小傢伙也模仿著磕起頭來,然後一臉認真的上了香。
直至所有的香火完全熄滅,一行人才打算離開。
三個小傢伙看出乾爹悶悶不樂的,主動拉住他的手。
雲軒一臉認真的道:「乾爹不要難過,你以後還有我們呢!」
「是啊是啊,我們一直都在乾爹的身邊,以後乾爹要是不開心了,可以跟我們說。」
「我可以給乾爹抱抱!」說著,雲朵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抱住了他。
三個小傢伙暖心的話,令鳳舒心裡字暖,他伸出手臂,同時將三人攬入懷中,低聲應道:「好!」
或許真如白翊所言,他若離開皇都四海為家流浪度日,或許,還不如現在。
……
轉眼既中秋。
整個皇都掛滿了紅綢。
原丞相府,現國公府外,停駐一輛紅色鸞車,一大群帶刀侍衛與宮女守著紅鸞車,周圍的百姓,神采飛揚。
雖說雲芷已經被冊封為后,白翊卻還是如約要再迎娶她一次。
紅色鸞車之後,是八台紅色的轎子,裡邊放的,都是聘禮。
雲芷被青兒攙扶著從國公府內走了出來,圍觀的百姓一陣。
其中還有不少人唏噓不已,多年前的雲芷,在皇都可謂是個笑柄般的存在,如今卻活得風生水起,竟讓三殿下,不,當今的皇上親自提出再次迎娶。
這十里紅妝,八抬大轎。
是他的許諾,也是他用時多日,證明自己誠心的資本。
在宮中行過天地之禮後,雲芷被送入了鳳鸞宮,今後,這是她所住的寢宮。
她所愛之人,與歷屆帝王皆不一樣。
他未口頭上說不會立其餘嬪妃,卻在繼位第二日,摧毀後宮所有宮殿,僅留東宮與此殿。
在她眼中,白翊並非是再娶她一次,而是第一次,為她意正了名分。
畢竟,他當年迎娶的,是原主,而並非是她。
第一次出嫁,從國公府出來到拜堂,再到如今天色都黑了下來,她的精神愈加緊繃。
今夜,不單單是洞房花燭夜,她還要向阿翊坦白一切。
當初答應過他的,如果一切順利,能熬到大婚,她便會告訴阿翊一切。
殿門被打開,一束月光映照進來,緊接著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她的手被溫熱的手掌包裹住,緊接著頭上的紅色蓋頭被掀開,她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已經被他緊擁入懷,吻住了紅唇。
這一吻,倒沒有預料中的長,比起洞房,他也更想聽芷兒說出心裡的秘密,戀戀不捨的移開唇後,他壓低嗓音道:「芷兒之前說有事要告訴我?是什麼?」
他的眸子,只餘下熾熱期待。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你最初娶得也不是我……」
她聲音極輕,將自己的來歷和潛藏在內心的事情一一袒露而出。
白翊眼神變幻,詫異與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
他很清楚的確定,自己愛的,是六年後在廢院後再見到的雲芷!
「不管你來自何處!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人!」熾熱的唇再次將她吻住,兩人身子一傾,落在寬大的床榻上,紅色帷幔落下,掩蓋殿宇之中的旖旎。
除了天命,再也沒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然而即便是天命,他也會傾力相抗。
——
南疆被瓊國與遼國覆滅後,這片土地兩國鼎立,和平相對。
幾十載後。
雲舒登基為帝,雲軒為攝政王。
共掌大權。
雲芷滿臉憔悴躺在病榻上,望著窗外的夕陽,眸子逐漸閉上。
待她再次恢復意識,已經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辦公室內,她睡眼惺忪的睜開眼,雙臂之下,壓著厚厚的醫術。
透過鏡子看去,她的樣貌沒發生任何變化。
在瓊國那幾十年,就像是黃粱一夢。
第二天,她走在熙熙攘攘的商城區,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芷兒。」
她轉過頭去,望見來人,先是一愣,轉既莞爾一笑。
原來,並非是黃粱一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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