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提問和解答
他只好拿著一個小本子，分成幾點跟她說。
張教授，涉嫌知道計劃卻知情不報，由於證據不足，只能暫時關起來。
不過張教授交代一些內容，「他說他知道的事情，全是從張佳立那裡偷聽回來的，沒有旁人可以作證，來到藍星，才知道偷聽內容屬實。」
張佳立？不就是前上將嗎？
蘇小菜插話道：「他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就不會引導其他教授也一起去空間站。」
「情報人員和調查組都是這麼想的。張教授和張佳立都矢口否認，同樣證據不足，無法逮捕。張佳立身份特殊，如果他勾結帝國人員，性質可以說非常惡劣。而且他是非人研究所的副所長，人脈關係很複雜，很多人都在保他。」
調查需要點時間，不是一下子就能捉到把柄的，尤其像張佳立這種輝煌過的大人物，就算要捉，也不會有料爆出來。
元上校接著道：「馮茹川，已經確定死刑，判死緩兩年，後面她提供了幾條背後聯繫人的線索，還有如何跟蟲人聯繫的，所以死緩四年，若沒有更多線索提供，四年後執行死刑。」
馮茹川聯繫蟲人的方式，跟黃洋星間諜一致，不過她不是植入蟲人，而是與機械結合後偽裝成耳機鑲在耳後。
像顆小肉瘤。
這個蟲人與機械結合體並沒有蘇小菜製造的機甲那麼漂亮。
它就像畸形的產物，蟲人沒死掉，又不算活著。
需要寄生者每天扒開耳後滴特殊營養液來維持通訊正常。
因此，黃洋星案件與首都星全知教事件已經併案。
可以說，一切都是勾結帝國搞的禍事。
叛國了，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有證據，全死刑。
蘇小菜五指成梳，梳理花花的毛髮，也不知是不是適應天氣，花花的毛毛更炸了，身形也更圓了。
她絕對不承認是自己餵出來的。
邊梳，邊思考。
修改錄像的異能者也是間諜之一，他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布置，那麼年齡肯定不是年輕人。
不是年輕人，又與伊隨陸認識。
蘇小菜感覺距離真相很近，卻又無法鎖定是誰。
思考間，耳邊傳來元上校的報告，「俘虜大概分成五批人處理，一是窮困的普通人，文盲。他們很瘦弱，大多從事體力勞動，思想固化。這部分男人對女性並不算友好，所以直接把他們男女分開，男人丟進無人星挖礦了，女性去開荒。」
二是有點文化水平的普通人，他們去建造人住的土房子來，這是苦力活，但比前者好一些，幾百萬人呢，沒房子也不行，總不能還要十星系建房子給他們。
第三批，高知人士，這部分人採取懷柔政策，給分配到各監獄，單獨關押，再單獨審問，把能吐的知識都吐出來，看情況給予一點自由度來輔助建設。
第四批是士兵，武力值高，人數相對來說也算多，去前線充當前鋒了，立功可以減少上戰場的時間，立大功可以安排回歸帝國。
之所以安排他們回帝國，也是因為第五批人，就是被養得油光水滑的貴族，肯定要扔回帝國的，差的只是帝國派人來交涉換回去。
畢竟十星系不可能護送他們回去。
戰敗倖存者中，也許真有對帝國來說挺重要的人。
不久後，就有一艘「隱身艦」到了。
隱身艦是小型遊走艦的一種，上面就有兩名外交官，比大型戰艦的幾位牛氣沖天小老弟說話好聽多了。
外交官看見自家帝國的人全被捉，姿態馬上低下來，所有占地協議、殖民地分割合同全都收起來。
雖然不知道己方怎麼輸的，也不知道帝國戰略部署，但兩位外交官都明白，在人家地盤打輸了就要懂禮貌。
上面的人曾經保證過百分百能侵占藍星，還好兩位外交官暗地裡商量了很多，一個字都沒有信，準備好了戰敗方案。
看，最後還要他們來收拾殘局。
外交官不要平民，只要求贖回幾位貴族，機甲師也是贖回對象，士兵的話，能換回來就換回來，換不回來便放棄。
帝國的人口真不少，隨便弄點複製人，養十多年就能上戰場，他們不講究仁義道德，一切只看利益。
也因內部權勢錯綜複雜。
外交官手上就一點資源，換人質，頂多就換幾個。
但十星共和國沒那麼好說話，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用那麼點東西換，不行。
要贖，就全部贖回去，你帶不帶走，另一回事，人頭數的錢，必須湊齊。
不然替他們養那麼久的人，不花錢嗎？
這兩外交官無法反駁，他人少勢弱，什麼都決定不了，只能回去跟帝國通報一聲，然後再派能決定資源走向的人來交涉。
蘇小菜盤算一來一回的時間，應該也夠開拓出幾個荒星了。
不止不虧，還賺成豬頭，好算計呀。
「等著吧，他們想贖人走，中間肯定有曲折。咱們國度之所以受覬覦，不單有資源問題，是他們帝國妒忌，見不得我們過得和平與安定。」
白中將說這句話時別有深意，蘇小菜莫名有點理解。
帝國內部爭來斗去，十星共和國卻和平發展，甚至尖端科技一天比一天高，連異能者，人數都比他們多。
他們眼紅病自然而然就發作了。
第一次長途奔襲就快速敗北，估摸著，十年內除非他們能突破科技壁壘，不然很難再進攻。
蘇小菜更關注張佳立，「他是非人研究所的副所長，沒做任何處理嗎？」
「沒做，張佳立成為副所長也有好些年了，他為人比較激進的，但經營的人脈，比我還多。沒證據，都空談。我只奇怪間諜和全知教究竟怎麼跟帝國上層聯繫的。如果是你，會如何做？」白中將問蘇小菜。
蘇小菜愣住，一下子被問題難倒了。
她沒打過刻意入侵的仗。
跟同類發動戰爭，她都先禮後兵，不喜歡侵占別人地盤搞事。
別人的地盤，歷史遺留問題很多，要調整，煩得很。
所以問她，她還真沒經驗。
蘇小菜不由思考這個問題，「我可能會派間諜先了解這個地方。」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通訊和交通成問題呢。」
蘇小菜叩一叩桌子，沉悶且有節奏的響聲，令她思維轉得更快。
「那就弄個位高權重的坐鎮，這個人一定在帝國也有話語權的。在十星系，低調神秘反而引起懷疑，隨時遭舉報。」
民眾的力量很大，越隱蔽，暴露會更快，蘇小菜繼續猜測，「這個人應該挺有資本的，職業性質會讓他行蹤自由，不太不起眼，有私人艦隊，可以幫助人偷渡，自己消失一段時間，都不會引起注意。」
白中將點頭笑道：「你跟我猜的差不多。」
「所以你覺得能幫人偷渡的人，會在哪裡居住？」
「要具備幾個條件，能在邊境遊走、偏遠星球有手下，首都星或商業星有勢力，最好能滲透軍方的人。」深思的時候，蘇小菜喜歡眯眼。她感覺捉住了什麼，「全知教。」
首都星有勢力，對應閔家，還是個私立醫院。
偏遠星球有手下，是不是可以對應孤兒院武裝勢力，星盜勢力有份參與。
滲透軍方，張佳立是前上將，為人激進，確實好控制。
所以張佳立很大機率有問題？
沒證據，也不能隨便懷疑。
遊走邊境的，又是誰？太多目標，收買幾個值日的士兵，遊走邊境就不是問題，但要如何做到不引人注意偷渡呢。
偷渡是很嚴重的問題，不怕別人偷渡離開，怕偷渡過來的人而已。
所以全知教、間諜、異能者，全串聯一起的，都是叛國組織產物。
「你們沒有懷疑人選？」
白中將也因此很遺憾，宇宙太大，星球覆蓋天眼都無法做到百分百打擊犯罪，別說廣闊的疆域了。
「不能確認，但他們總會露馬腳的。」
扎完針，白中將感覺滿滿的氣有要衝擊壁壘的打算，好一會後，還是偃旗息鼓。
看來還是需要時間沉澱。
兩人的對話跟斷層似的，點到即止。
聰明人都知道再深入討論也沒結果，不如等上一段時間再論。
「聽說你要加入軍培的一個實驗室。」白中將問道：「為什麼你不自己組建團隊來做這個項目，是上面讓我問的。」
「他們傾向我來做項目？」蘇小菜不認為上面的人會願意，重新組建團隊，投入將會非常大。
「是他們覺得你自己組建團隊，效率會高很多。」
「切。」沒一句話她愛聽的，「沒空。機甲、機械肢、遊戲和新世界，都是我過往這麼多年努力後的衍生產物。我組建這個項目，去哪裡找人手，找場地，提都別提。」
白中將略委屈，他又不懂這個，「你加入實驗室就有空了？」
「因為我懂技術，而且有我加入，你們不懂技術的時候，我可以補。」補什麼，補資金。
一語相關。
實驗組也是精明的，找後路呢。
他們投入這麼大，研發時間也不短了，撥款是先給一筆，有進展再給一筆，看到希望又再給。
他們的研究卡在最難受的地方。
沉沒成本太高。
前進一步很難，撤又無法撤，進退不得，拉她入局，自然是最佳選擇，能保證專利一定在項目組手裡，而不是在其他資本手上。
白中將不問了，打算走的時候，轉身看見一個機甲模型，記起一件事，「你的可拆卸滅星武器研發出來了嗎？」
看著蘇小菜無語的眼神，白中將知道他又問了蠢問題，「你的腦子能再聰明點就好了。」
「你的想像力再豐富點也成。」白日做夢，武器的研發需要很謹慎，蘇小菜可不想做出來炸自己。
「對，還有那個晚會，你不會去，是吧。」
「嗯，不去。」
「不去是對的，先祝你節日快樂。」白中將明說了那個晚會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在放假，又在軍中，不得不賣些面子，蘇小菜沒這層顧慮。
「能爆點小瓜嗎？」蘇小菜追問。
除了慈善環節蘇小菜不喜歡，這么正式的晚會，利益交易不會浮在表面，其實參加，也無礙的吧。
白中將：「都一個套路，無聊。」
一個詞，道明晚會的性質。
晚會裡面充斥著各種表演，政權人物暗暗較量，明星爭奇鬥豔，商人推杯換盞，小人物夾縫生存。
不適合蘇小菜這種刻意擺爛的潑猴。
蘇小菜：「我會乖乖的。」
「畫的事情，我會替你擺平，以後盧家的人來找你，一律不接觸就行。盧上將人嘛，也就這樣，而他家人，就一言難盡了。」
蘇小菜雙手托著下巴，「盧家人那個樣子，盧上將不管嗎。」
「管不了吧，盧上將靠現任老婆才坐穩上將位置的，但他堅持提攜前妻的兒子。所以這方面，會稍微讓著些。」
「嗯？」蘇小菜不明白其中的關係，現任妻子跟盧家人很好嗎？
做事情的不都是盧家人嗎？關現任妻子什麼事？
白中將自然不能親口將盧上將事情說出來，他就這麼提醒一下，「如果你不去，那天別出去玩了，自己的地盤上轉就好。」
蘇小菜再次表示不去，好好待在屋子裡。
白中將一走，她連忙搜盧上將的八卦看，再問調查部門那邊拿點情報瞄瞄、一點不怕調查部門會否轉頭將消息告訴盧上將。
不看不知道，一看覺得人家上將不止實力強，妻緣也豐富。
嘖嘖，戰功不代表人品吶。
這姓盧的，如果有上將要被拉下馬，他首當其衝。
盧上將有過五任妻子，二十五結婚，第一任妻子是家裡人安排相親認識的，基因問題早死。
第二任也是家裡人安排相親，嫁妝還算豐厚，此時的盧上將才是個立了幾次戰功的小兵，夫妻二人相處不太融洽，於是離了。
第三任是他自己認識的，在一起挺久的，十年，育有一子。最後敵不過奇葩的惡婆婆，再離。
第四個耐不住寂寞出軌了，真男人盧上將戴不了這頂綠帽，離。
第五個，就是現在這個，女強人，盧上將有機會做上將，也是她背後扶持，資源，機甲，全是她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