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森正輝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他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神情木然,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這時候里美剛好從門外進來,看到床上的風森正輝睜開眼睛,微微一愣,隨即不由自主地露出欣喜的笑容,連忙跑到床邊,說道:「正輝,你醒了!柱間大人真的好厲害,他說你馬上就會醒過來,結果就真的醒過來了。」
風森正輝慢慢轉過頭,盯著里美的面龐,什麼話都沒有說,這副樣子讓里美有些不適應,她叫了一聲:「正輝?」
「……里美?」過了一會,風森正輝的口中才傳出了這麼一句話,他的眼神也變得跟里美印象里的一樣。
「嗯,我是里美。」里美鬆了一口氣,剛剛的風森正輝讓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但現在已經沒有了。
「我有些渴了,里美,能幫我弄點水嗎?」風森正輝的聲音有些沙啞。
里美點了點頭,便去給風森正輝倒水,而風森正輝默默注視著里美的背影,他的心緒在這一刻十分混亂。
在這次昏迷之中,風森正輝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好似有另外一個人生,生活的也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另一個沒有忍者存在,還有一些讓他無法理解的東西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他以另一個人的樣子,另一個名字生活著,若只是如此,他還不至於內心動搖,但在那個世界裡,他看到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本名為漫畫的書籍,風森正輝在某一本漫畫裡看到了熟悉的名字,那個叫作木葉忍者村的地方,叫作千手柱間的一代火影,叫作千手扉間的二代火影,而後面還有他認識的那個猿飛家族的繼承人,他是第三代的火影。
之後的一切則更令他茫然,什麼曉組織,什麼輪迴眼,什麼十尾,什麼大筒木家族,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像,讓風森正輝自問,這都不是真實的,只是在昏迷過程中而產生的臆想而已。
但有什麼樣的臆想能有如此真實的體驗,以至於讓他覺得自己過了另一個人生,風森正輝甚至以為,自己並非是以前的風森正輝,而是夢裡的那個人。
不過風森正輝過去的經歷也異常真實,這也讓他越來越迷糊,現在這裡的自己到底是風森正輝,還是那個人?
在風森正輝沉思的時候,里美端著水杯過來了,她把水杯遞到風森正輝的面前,說道:「喝吧。」
風森正輝從床上起身,伸手去接過杯子,剛要送入口中,杯子突然被捏碎,杯子裡的水也一下子灑在身前。
里美輕輕叫了一聲,責怪道:「你在幹什麼啊,喝水都要用這麼大的力氣,明明之前還在發燒呢。」
一邊說著,她一邊去把風森正輝身上的衣物給換下來,穿著濕著的衣服對身體可不好,雖然是風森正輝的未婚妻,但對於里美而言,還是有些羞澀,當她把衣服褪下的時候,身子卻是微微一僵,不可思議地看著風森正輝的身前。
風森正輝微微皺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見自己的左半身上有著詭異的紋路,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他確信這一點,看里美的樣子似乎知道些什麼,問道:「里美,這是什麼東西?」
「我、我不知道,聽柱間大人說,這好像是叫作仙紋什麼的,扉間大人有說過好像是到達什麼仙人境界,就會出現這種東西。」里美搖了搖頭,心裡有些害怕,她之前還看到柱間親手將這個詭異紋路給除去,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仙紋?仙人境界?
雖然詞彙有些晦澀,但風森正輝卻是有所悟,在他那本漫畫書里也有一個叫作仙人模式的形態,而一旦進入仙人模式,其面部也會浮現出一些紋,但也沒聽說有仙人模式的紋會出現在身上的啊。
等等,倒也不全是,那個叫大蛇丸的傢伙所製作的咒印本身也是一種仙人化,它的咒印的確會在身上形成一些紋路,但現在大蛇丸這個人估計還沒有出生,這種東西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風森正輝心裡同樣困惑,他不自覺地把手壓在床邊,只聽一聲輕響,木床的表面登時碎了,這一幕讓風森正輝再也不敢亂動。之前的頭腦還有些麻木,但這時候他徹底清醒過來,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力量要超出自己的想像,以至於自己現在完全無法控制。
「里美,你說是柱間大人給我治好了,那麼現在可以去請柱間大人過來嗎?」風森正輝不知道怎麼解決,只能求助千手柱間。
里美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柱間大人和扉間大人去召集村子裡的忍族族長去商議一些事情,現在是沒空的。不過,柱間大人說等他把事情處理好,就會馬上過來,他好像有些話要跟你說。」
「是嗎,那也只能等著了。」風森正輝嘆了一口氣,看著里美,說道:「里美,你能餵我喝水嗎?我現在這個樣子,怕是不能輕易拿東西了。」
雖然風森正輝的感覺不是很敏銳,但他隱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一些變化,他的力量似乎還在增長,而與此同時,身上的紋路也在逐漸蔓延。對於自己現在的情況,風森正輝有了一些猜測,但正如他先前說的那樣,他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由千手柱間來解決。
「可以是可以。」里美也沒有拒絕,便重新去倒了一杯水,坐到床頭邊,握著水杯,心裡既緊張又羞澀,即便是未婚夫婦,她與風森正輝以前也沒有那麼親密過啊,那時候他們更像是青梅竹馬。
里美好歹也是一個大氣的女孩,吸了幾口氣後,心情就平靜了下來,把水杯湊到風森正輝的唇邊,看著他慢慢喝下去。
里美抬頭看者風森正輝平靜的表情,心裡輕輕嘀咕,他什麼時候突然這麼冷靜了,以前的風森正輝可比里美還要緊張,一些在里美自身看來沒什麼的事,風森正輝倒是會緊張得不行。
當千手柱間結束商議之後,匆匆來到風森正輝的屋內,卻是看到里美正在餵風森正輝喝粥,微微怔了一下,便笑道:「哈哈,沒想到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個人倒是蠻親密的,看你們關係這麼好,是時候該考慮一下結婚的事情了,以你們的年紀,拖到現在也不合適。」
「才沒有呢!」里美頓時面頰羞紅,聲辯道:「因為正輝身上有一些情況,他不能輕易動彈,所以就由我來幫忙。」
「嗯?又有什麼情況?」柱間忙問道。
里美連忙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解開風森正輝的上衣,給柱間看了一下那紋路,此時紋路已經快要到脖子的位置,對於風森正輝而言,在感覺力量增長的同時,一種難受的感覺也在悄然滋生。
「柱間大人。」風森正輝看著千手柱間,心裡有些異樣,在夢裡的那段人生,他對千手柱間雖然欣賞,但也沒什麼真正的尊敬,但作為這個世界的風森正輝,他對於千手柱間還是抱有那份感情的,雖然在分不清風森正輝與那個人的情況下,他還是以過去的稱呼叫千手柱間。
柱間面色凝重道:「雖然我知道你的情況有些嚴重,但也沒想到會嚴重到這個地步,要是我再來晚一些就麻煩了。」
說罷,千手柱間伸手點在風森正輝的身上,強大的查克拉瞬間注入,風森正輝感覺自己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衝散了。那些紋路也以驚人的速度退回去,而風森正輝也感覺到自身的力量衰減,但同時,身體狀態也漸漸好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難受。
「太好了,不愧是柱間大人。」里美見此,開心地說道。
千手柱間吐了一口氣,對著里美道:「里美,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一些事情要跟正輝說,好嗎?」
里美看了看風森正輝,又看了看千手柱間,知道千手柱間肯定是要說關於那紋路的事情,而且看樣子不是小事,便點了點頭,向著千手柱間行禮後退出房屋。
「接下來,正輝,讓我來說明一下,你現在身上出現的狀況吧。」千手柱間看著風森正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