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時曼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你們這關係緩和得不錯。」
霍世宴挑眉,「託了您的福,不然也好不了一點。」
時曼無語地沒接話,這男人酸起來像個檸檬精一樣,一般人根本沒他那麼酸。
「現在去哪兒?」
霍世宴今天心情很好,甘願給時曼當車夫,也不吃辛苦。
「回傅家公館接我兒子,霍總也想一起?」
時曼倒是想看看他說的不在乎,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傅之餘能視如己出。
她想看看霍世宴能不能做到把墨勵視如己出的看待。
畢竟,給兒子找爹,她怎麼都得考慮她兒子的心情才行。
如果兒子不喜歡,那就換個。
「現在?」
霍世宴有些慌,他什麼身份都當過了,這當爹還真是沒準備好,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讓傅之餘的兔崽子喜歡。
沒想到,他竟然要給別人當後爹,換做別人,他寧願單身一輩子。
可偏偏那兔崽子的媽是他的心上人,他只能賣力討好了。
「霍總這語氣是怕了嗎?沒想到見過大世面的霍總竟然會害怕一個孩子。」
時曼忍不住的想笑,如果他知道墨勵是他的兒子,不知道這父子會不會針尖對麥芒。
「怕?怎麼可能,我只是覺得太唐突,我還沒準備禮物,就這樣空手去,他對我印象不好,萬一不讓你跟我在一起,我豈不是得不償失麼。」
時曼原本覺得有傅之餘就夠了,他給墨勵的父愛一點不差,從來沒想過讓這親生的父子兩相認。
現在卻莫名地覺得自己有些自私了。
「霍世宴,你喜歡孩子嗎?」
時曼很想知道他的回答。
「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喜歡,我還沒試過給人當爹,我想如果是我親生,你給我生的,我會很喜歡很喜歡吧。」
因為愛屋及烏。
時曼沒在說話,她不會這麼早就告訴霍世宴墨勵就是他的兒子,現在墨勵的身份複雜,他現在是傅家的繼承人,一旦王家的人知道墨勵不是傅之餘親生的,百泰就會被所有人都盯上,她不能如此自私。
她答應過傅之餘,墨勵永遠都姓傅。
她也不敢想像如果霍世宴知道墨勵是他的兒子,並且行傅,又會是什麼往的場面。
所以她得好好的考量霍世宴對墨勵的態度,如果可以,那就永遠都不讓霍世宴知道這個秘密。
「那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我兒子估計不喜歡你。」
時曼故意這麼說著,霍世宴心裡就更慌了,比他去見重要的合作商都慌,因為媽個小屁孩可能會讓他當一輩子的單身狗,他能不慌麼?
「那小子喜歡什麼?你同我說說,我得好好討好才行,不然這要是從中作梗,我還拿他沒辦法。」
霍世宴沒想到的是,傅之餘活著是他的情敵就算了,這去世了怎麼還留個小的跟他掙。
「我兒子叫墨勵,他喜歡書法,喜歡鋼琴,今年兩歲,喜歡積木拼圖,喜歡所有懸疑故事。」
「兩歲?他就不喜歡戶外活動?」
這大點兒的娃,一天到晚就在家裡,他有種看到自己小時候的即視感。
他記憶中,他都在房間裡,看書,玩玩具,他的媽媽不是再哭,就是再哭,不陪他玩,就連吃飯都是保姆送來的,那段日子,是他記憶中最乏味的時間。
「我沒時間陪他,是我的失職,我也是第一次當媽,覺得他很乖很懂事,沒想過這些。」
時曼還真忽略了墨勵的想法,以前都是傅之餘帶他出去,她都在醫館裡,回來後又忙於事業。
「他一定也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樣吧,現在還早,我們帶他出來走走。」
時曼沒想到,霍世宴竟然會願意主動接觸墨勵,哪怕這孩子姓傅。
「看得出來,你很用心。」
時曼看著窗外,這天冷了,就連呼吸都看得到,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雪,「霍世宴,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要離開你嗎?」
「不重要了,你回來了,比什麼都要重要,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只想跟你永遠都不在分開。」
時曼嘴角勾起,看著漫天飄雪,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傅之餘卻不在了。
她很多時候都會夢到傅之餘,夢到他笑得溫潤如玉,夢到他就在她的身邊說,『別怕,有我在,我給你兜底。』
每每這個時候時曼都會紅了眼眶,她好像就要愛上他了,可他偏偏在她快愛上他的時候,不在了。
她好不容易選擇依賴他了,可為什麼老天如此不公,最終還是讓她虧欠了他那麼多。
所以,她就算孤獨終老,也會拼了命地守住百泰,為他照顧好傅母和優優,也會如傅之餘所希望那樣,讓優優無憂無慮地長大,這份辛苦就讓墨勵替她背負。
雖然她自私了,讓墨勵背負了這麼多,但這也是他欠傅家的債。
傅家公館
「太太你回來啦?」
李阿姨上前接過時曼的外套,看到霍世宴的那一眼就有些恍惚,覺得眼熟,可她明明不認識他。
「少爺呢?」
「他在書房看書呢。」
傅之餘去世後,傅母就出了國,不敢在這個家裡呆,她知道一切,但她相信傅之餘的眼光,支持傅之餘所有的決策,就算知道墨勵不是傅之餘的兒子,但也很好,就像是親生孫子那般。
「霍總隨便坐,我去看看。」
霍世宴第一次來到傅之餘的家,這裡依然擺著傅之餘的照片,甚至還有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傅之餘抱著孩子眼裡有光,時曼挽著他的手臂微笑,畫面溫馨得讓他羨慕。
原來這兩年,他過得這麼幸福。
再次看到傅之餘那張不爭不搶的臉,他就覺得憤怒,「陰險狡詐的小人。」
書房
兩歲的傅墨勵已經有一米一的身高,穿著打扮都像極了傅之餘,喜歡白色,小傢伙兩歲就認得很多單詞和漢字,看的動畫片都是全英文版本,沒事還喜歡看哈利波特,小小年紀總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墨勵,媽媽回來啦,你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