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去之後,蘇雲溪就蹙著眉尖,一直不曾開懷。
晚間的時候,到底有些耐不住,踏著夕陽,直接往馬奴住處去了。
等到了那地,就見馬奴正躺在床上,俊臉燒的通紅,見她來了,便睜開眼睛,努力的想要露出微笑,卻一直不得法。
看著他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蘇雲溪冷笑:「真醜。」
她肆無忌憚的罵了一聲,一個卑賤的馬奴罷了,她千金大小姐來瞧瞧,就是天大的恩寵。
康熙苦笑一聲,這地位互換之後,她仍舊是那個驕縱跋扈的貴女,而他一朝淪落到不能和對方直視了。
這種地位互換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半晌才低聲道:「你……」
見她眉眼一利,手中握著的鞭子蠢蠢欲動,他就覺得身上又疼起來,趕緊收住聲音,輕聲道:「崇月。」
蘇雲溪垂眸望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種感覺又來了,當聽到崇月二字的時候,她就覺得心口疼,疼的厲害。
她面無表情的按了按,不顧馬奴方整理好的衣衫,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看著他吃痛的輕嘶一聲,露出痛苦的表情,蘇雲溪登時高興起來,她用鞭子的柄按了按他身上的傷,笑眯眯的問:「疼麼?」
哪裡有人打完了,再問旁人疼不疼的。
康熙疼的冷汗都要出來了,卻無可奈何,只睜著眼睛看她,見她眼中惡趣味更加明顯,便直接低低的又喚了一聲。
「崇月。」
他的聲音低啞暗沉,帶著成熟的韻律。
蘇雲溪視線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徘徊,馬奴身為奴才,這身材確實好,寬肩窄腰,肌肉線條緊實流暢,特別的有味道。
「姑奶奶問你疼不疼。」她冷哼。
康熙瞧著她眉眼高抬的樣子,軟聲道:「疼。」
他這樣的低聲下氣,她的語氣也跟著緩和起來,不知道怎麼的,蘇雲溪總是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高坐廟堂之上,運籌帷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可憐巴巴的躺著,動也不能動。
但他活該。
蘇雲溪又用鞭子摁了摁那血痕,看著血液湧出,唇角便掛上一抹惡劣的笑容。
看著她這樣,康熙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崇月。」他又低喚了一聲,看著她蹙起細細的眉尖,不由得笑了:「崇月,朕想你了。」
她當初走的急,留下他一人在人世間苦熬,他就想,若是有來生,定然要好好的抱著她親個夠。
然而現在他是馬奴,她是主子。
他不能冒犯。
然而他心裡剛想完,就見面前的崇月一臉不虞和驚恐,人卻離的越來越近,近的能聞見她身上那熟悉的玫瑰香。
「啾咪。」一個甜甜的親吻,落在馬奴的臉上。
這下子,不光大小姐的臉色大變起來,就連一旁的奴才,臉色也變了。
蘇雲溪親了一口之後,便快速離開,見他這幅樣子,不禁眯了眯眼,冷聲道:「狗東西!」她氣紅了眼,一鞭子甩了上來。
康熙被她抽的回神,沒忍住輕嘶了一聲。
「親我。」他疼著笑。
能夠讓她親,縱然挨一鞭子,又何妨。
眾人就見素來驕傲的大小姐,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在馬奴的臉上,又親了一口。
蘇雲溪臉色大變,自打碰見這馬奴,就沒有一點好事發生,簡直叫人想把他殺了。
康熙見她立在原地,神色變幻不定,不敢再鬧了,只閉上眼睛裝暈。
蘇雲溪陰晴不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有些不高興,卻沒有說什麼,直接起身離開了。
她將自己關在屋裡,仔細的審視著方才到底是什麼感覺。
她不是按部就班的女子,素來驕縱的她,不是沒有嘗過情愛的滋味。
到了她這個地位,上不能尚主,下不能低嫁,便由著她胡鬧。
親了一個馬奴,不當什麼,但是她自己知道,那不是她自己想親的,這馬奴著實有古怪。
然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她心中那親了之後的滿足感。
像極了得到失而復得的珍寶,讓她心中愉悅不已。
若不是她壓抑著,怕是恨不得捧著對方的臉,狠狠的親個夠,她想親上三天三夜,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鞭子上還沾惹著馬奴的血。
蘇雲溪隨手將鞭子扔在地上,示意丫鬟拿下去清晰,一邊不由自主的捂著胸口,那裡砰砰的跳個不停,渾身都在叫囂著,抱住那馬奴,親他抱他撫慰他,和他融為一體。
「狗奴才。」她暗罵一聲。
區區一馬奴,是得不到大小姐青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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