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宵夜,吃到月亮落下,太陽冒頭。
金色的光給每個扶著肚子的人鍍上一層金光。
美食已撫平凌悅不淡定的心情。
這一個月她連覺都不睡,拿出比高考還努力的拼勁,生死戰只要全力以赴就夠了!
「五師妹,你先去休息,到時間我叫你。」
龍婉柔清冷的目光變得柔和。
「嗯。」
凌悅沒有拒絕,回到煉丹房躺下,放空自己。
剩下的五人在外面坐著,氣氛沉悶。
如果沒有凌悅,他們這五人不可能會其樂融融地坐著吃一夜。
「生死戰,連老祖都插手不了嗎?」
玉珍語氣惆悵。
當然可以,只不過要付出的代價巨大。
莫君則沒回答。
「庖暉已經出關了吧?我們還是去把他抓起來吧?」
陸北炎這句話一出,立刻獲得玉珍的認可,就連龍婉柔都有些意動。
現在距離午時三刻還有兩個時辰,時間絕對足夠!
「我相信五師妹。」
萬御風之前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連計劃都定好了,就差庖暉了。
可想到五師妹這一個月付出的努力,沒道理連個外門弟子都打不過。
他們似乎太看得起那位了。
「你們肯定是怕以後吃不到五師妹做的靈食。」
萬御風覺得自己真相了!
這也算原因之一,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不僅把凌悅當成同門師妹,更是把她當成朋友!
不然怎麼會天天來監督,或派弟子來當凌悅陪練?
他們都希望她活下來,和他們一起參加宗門大比門派大比,一起變強,一起吃遍修仙界!
「我們才沒有那麼膚淺。」
玉珍白了萬御風一眼。
莫君則望著露出全貌的太陽,他也相信凌悅。
此時作為凌悅的對手,閉關一個月的庖暉出關了。
「爹,我鍊氣七層了!」
庖暉興奮地跑到庖善的身邊,臉上的自信耀眼至極。
「好!」
庖善欣慰地拍了拍兒子的肩,鍊氣七層,那凌悅頂了天的鍊氣四層。
兒子贏定了!
攬天宗每天都熱鬧非凡的決鬥台今天更甚。
修士們三三兩兩地結伴同行,他們的目標是97號決鬥台。
這場生死戰在宗門傳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難。
「哎,我們今天的主角還沒到?」
「著什麼急,還有半個時辰呢,可不得抓緊時間修煉?」
這話惹得修士們哄堂大笑。
兩個外門鍊氣期弟子的生死戰,光是想就知道不會多激烈,但他們佩服他們的勇氣,於是嘛,就給他們個面子,來湊個熱鬧。
庖暉這個主角之一先來到97號決鬥台,他一靠近,周身便散發出淡淡紅光,紅光拖著他進入決鬥台里。
「四法峰外門弟子庖暉入場!」
生死碑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決鬥場。
站在台上的庖暉看向台下的觀眾,有種睥睨天下的暢快感。
這一場生死戰不僅吸引了一眾修士,還有不少宗門長老現身。
沒人注意到,雲層上還有三個大佬在上面坐著。
不巧的是,這三人凌悅都認識。
「嘿,凌悅危險了,姓庖的那小子鍊氣七層了。」
樂和一臉的幸災樂禍看向淡定的青鳶。
「不過是用聚靈丹堆積上去的修為,師祖難道不相信凌悅?」青鳶柔柔一笑。
坐在一旁的熊奇略想起被玉珍拉去給凌悅當陪練的弟子,其中有個也是鍊氣七層的弟子,聽說一開始還被溜著玩。
他透過雲層,第一眼便見到傻徒弟,傻徒弟旁邊走著的正是今天的主角之二。
凌悅幾人剛來到決鬥場附近,就被這裡的人山人海給震住了。
好吧,被震住的只有凌悅而已。
距離午時三刻還剩下一盞茶的時間。
遲遲等不到凌悅露面的觀眾開始推測。
「另一個怎麼還沒來?該不是怯戰了吧?」
「也不一定是怯戰,說不定被咱們神通廣大的庖管事給抓走了呢?」
「嘿,有可能,畢竟那位外門弟子,可沒有一個好爹。」
坐在觀戰席的庖善陰著一張臉,他倒是想抓,那小賤人真會藏,他那麼多手下硬是找不到人。
在眾人議論紛紛中,凌悅也像庖暉一樣,被送進97號決鬥台。
凌悅並沒有穿煉藥主峰內門弟子的服飾,而是穿著外門粗糙的米色衣袍。
「鍊氣五層?」
庖暉輕易看出凌悅的修為,眼裡鄙夷都快溢出來了。
「小村姑,要不你自裁吧,免得死之前還要受些皮肉之苦。」
「你幾層?」
凌悅好奇地問,她看不透庖暉的修為。
「七層!」
庖暉高抬下巴。
「行,那一會開始我就自裁。」
凌悅說得那叫一個真誠,台下觀眾信了。
「別呀小姑娘,你還是掙扎一下吧,萬一呢?」
「我們來不是來看你自裁的,拿出修士的血性,幹掉對手!」
「五層對七層,除非是劍修,不然越級挑戰的可能性太低。」
大多數修士都不看好凌悅,尤其知道她基本信息的,沒有師父,沒有好爹,什麼資源都沒有,一個月能從鍊氣三層突破到五層顯然吃了不少苦,但這明顯不夠。
決鬥還未開始,已經有不少修士離開了現場。
他們不忍心看嬌小柔弱的凌悅被庖暉折磨致死。
尤其是清楚庖暉為人的雜役峰弟子,看凌悅的眼神充滿同情。
也許自裁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距離決鬥開始還剩下最後兩分鐘。
說不緊張是假的,凌悅表面淡定都是裝的,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身體的本能反應,她在見到庖暉的時候,竟然產生了驚恐害怕的情緒,甚至產生轉身就跑的衝動。
還好她忍住了。
在心裡不斷說著安撫的話,那些負面的情緒才漸漸消散。
是不是只有解決掉庖暉,原主才能安息?
凌悅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煉藥峰外門弟子凌悅對戰四法峰外門弟子庖暉,開始!」
生死碑宣布開始的餘音還未消散,一顆大火球朝凌悅的腦門砸來。
沿途的空氣被高溫烤得扭曲。